第七章｜那个nV人不是谁都能查的
翌日清晨，沈宅後院，梅树初开。
沈欢一身轻便白衣，静静坐在小亭中看书。yAn光穿过枝桠落在她眉眼，照得她整个人像被柔光笼罩，安静得像一幅画。
「你今天不用去实验室？」皇甫曜辰靠在亭边，手中端着刚泡好的热茶。
「今天实验交接，沐妍代我去。」沈欢语气温淡，视线没从书上移开。
「嗯。」他坐下，把茶递到她手边，眼神却锁定她脸上微淡的疲惫，「昨晚没睡好？」
「在想事情。」
「关於你母亲？」他开门见山。
沈欢合上书，抬眼望向他，片刻後点头：「顾知遥。」
皇甫曜辰指尖一顿，眉心不易察觉地紧了下：「你已经确认她就是……Dr.Yao？」
沈欢没正面回答，而是转移话题：「曜辰，你认为，一个人如果舍弃了过去的姓名与身份，是为了逃避，还是为了活下去？」
他沉思片刻，道：「看她是想留下，还是想忘记谁。」
沈欢低笑，声音像藏着碎冰：「那你说，我该让她记得我是谁吗？」
这话说得模糊，却让皇甫曜辰心头骤然一紧。
——她已经接近真相了。
但那真相，会是她能承受的吗？
「沈飞那边……最近有点动作。」他忽然提起。
沈欢眼神微动，却不意外：「他坐不住，是迟早的事。」
「昨晚，沈家二房的人请人查你的医学背景，想证明你昨天在温泉山庄的出手是伪造，是找人配合演戏。」他说这话时，目光没离开她。
「嗯。」沈欢毫不惊讶，淡淡回：「查吧，看他们能不能从那堆‘假身份’里，找到哪个是真的。」
皇甫曜辰唇角一动，眼底有笑意也有隐忧：「沈家那几个蠢货，大概到现在还以为你是靠着我才能翻身。」
「他们不会明白，我没靠你，我只是刚好选择了你而已。」她语气平静。
这句话却让皇甫曜辰怔了几秒，然後，他垂下眼，笑了。
「沈欢。」
「嗯？」
「你可以告诉我吗？」他语气很轻，像是玩笑。
但沈欢没有笑。
她看着他，目光清澈如水，却透着一丝锋芒：「你想知道什麽？」
「所有。」
空气静了一瞬。
沈欢忽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眼睛直直看着他。
「曜辰，我不是那种你养在家里的温顺小妻子，也不是你可以了解的对象。你想知道的那个我，可能会让你不安，也可能会让你後悔娶我。」
「我从不後悔。」他声音低沉。
「但你会怀疑。」她眼神渐冷，「因为我曾以另一个身份，让整个金融圈的高层栽了大半。也曾匿名写过关於皇甫家某些成员的病历报告……」
皇甫曜辰一惊：「是你……？」
沈欢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皇甫知远那里，不用太久就会浮出水面。」
皇甫曜辰神sE变得凝重：「你什麽时候开始查的？」
「从我们登记结婚前。」她回答得毫不迟疑。
他怔住，看着眼前这个宁静得几乎无害的nV人，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一座迷g0ng。
每一步看似平坦，实则深不见底。
「你会怕吗？」沈欢反问。
「不会。」皇甫曜辰低声回应，眼底却泛起前所未有的深沉与警惕，「但我知道，这场婚姻，已经不是我一开始想像的样子了。」
沈欢低笑一声，转身走出亭子：「那你就重新认识我吧。」
她的背影在yAn光下微微发光，像从迷雾中走出的神秘幻影。
而皇甫曜辰坐在原地，目光如夜，心头那根「她到底是谁」的弦，越拉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