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重新靠近的距离
清晨的光从窗帘缝隙洒进车里。
顾凉醒来时，外头的雨已停，车窗被雾气覆上一层朦胧的白。
她偏过头，看见沈佑坐在驾驶座，双手交叠在方向盘上，眼神静静落在她身上。
「你醒了。」
他笑了一下，声音里有些沙哑，「昨晚你太累，就没叫你。」
她垂下眼，指尖轻轻攥住衣角。
那一夜的哭泣、拥抱、那些压抑多年的情绪……她全都还记得。
可现实是残酷的——真相揭开不代表伤口能立刻癒合。
「我送你回家。」
他发动引擎，语气温和。
整段路上，谁都没再说话。
车里弥漫着淡淡的薄荷气味，是他身上那瓶熟悉的香水。
顾凉忽然发现，那气味曾陪伴过她的大学岁月，也渗进她的梦里。
她想起那时的他，总是笑着牵她的手，
说：「顾凉，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有多Ai你。」
而如今，他依然笑得温柔，只是笑意背後，多了岁月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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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她公寓楼下时，他替她开车门。
「顾律师，」他用了那个公事化的称呼，却笑着补了一句，「还是我应该叫你——凉凉？」
她微微一愣，抬眼看向他。
他的目光里没有强求，也没有挽留，只有一种平静的等待。
她垂下头，轻声说：「随你。」
沈佑笑了，笑里有释然，也有心疼。
「那我就选我喜欢的方式。」
他语气轻柔：「早安，凉凉。」
那一刻，顾凉的心又微微颤动了一下。
只是她没让他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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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沈佑开始用行动一点点走进她的生活。
早上她出门时，楼下总有一杯刚买好的热拿铁；
晚上她加班回律所，他常在停车场的车里等她，递上一件外套；
他不再多说话，只用最安静的方式，重新学会Ai她。
顾凉不是没察觉。
她每一次转身，都能在余光里看到那道熟悉的影子。
有时，她甚至怀疑——
自己是不是真的还Ai着他。
但她害怕。
害怕一旦再相信，命运会再一次夺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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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律所收到一份匿名投诉信。
内容直指顾凉与沈佑之间的「不当合作」，声称她在处理沈氏案件时存在利益冲突。
这封信瞬间在业界引起波澜。
顾凉的名誉、律所的声誉，全被推上风口浪尖。
她站在会议室里，冷静地面对上司的质问，
而沈佑——
在外头的媒T闪光灯下，第一时间召开记者会，公开承认所有合作细节，将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那天晚上，他被媒T堵在公司门口。
有人问他：「沈总，听说您和顾律师私交甚密，这次事件是否属实？」
沈佑微微一笑，语气淡淡却坚定：「如果照顾一个人都算错，那我愿意错一辈子。」
这句话，被全网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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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凉看着新闻画面，手指微颤。
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那个男人，明明可以全身而退，却又一次为她背下所有风雨。
夜里，她终於拨通了他的电话。
「你为什麽要那麽做？」
电话那端的他沉默了很久，最後低声说——
「你不是说过，我欠你一个结局吗？
那就由我来还。」
那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无声滑落。
她终於明白，
有些人不需要承诺，
因为他的一举一动，早就是一场漫长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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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她披着外套出门，雨後的城市闪着微光。
她知道自己该去见他。
因为——
如果Ai真的能重来一次，
这一次，她不想再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