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那充满诱惑的低语,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着林达施动摇的心神。过往的真实X被彻底颠覆,未来的道路被蒙上浓雾,他在认知崩塌的废墟上摇摇yu坠,几乎要沉溺於那条通往绝对力量、看似能终结所有痛苦的“捷径”。
就在他的意志即将被黑暗吞噬的边缘,一GU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微弱却顽强的不甘,如同风中残烛般骤然亮起。这不甘,并非来自什麽宏大的使命或觉悟,反而异常的……朴素。
老子当牛做马这麽多年,天天被主管当孙子骂,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都没想过彻底躺平认命。现在你告诉我,连我这点微不足道的坚持和痛苦都是被设计好的?连我当牛马的‘资格’都是被施舍的?
——凭什麽?!
一GU混杂着多年压抑的憋屈、对不公正的本能反抗,以及某种极其接地气的愤怒,如同地下奔涌的岩浆,猛地冲破了他内心的彷徨与动摇!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混乱与痛苦未消,却被一种更加炽烈的、属於市井小民的倔强所取代。那种习惯了隐忍、妥协的“牛马个X”,在这一刻发生了惊人的翻转——它没有导向绝望,反而催生出了一种“光脚不怕穿鞋”的悍勇。
去taMadE棋子!去taMadE设定!
南柯系统千百次轮回中,那些看似无用的、关於“自我”的追问与坚持,在这一刻与他现实中磨砺出的、不肯彻底弯折的脊梁产生了奇妙的共鸣,终於发挥了它最深层的功能——不是给予力量,而是让他看清并接纳了那个无论处於何种境地,都未曾真正放弃过的、名为“林达施”的灵魂本貌。
他踏前一步,不再是犹豫的试探,而是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气势,脚下的数据流光因他这份“不讲理”的意志而剧烈波动。
“林默!”林达施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与力度,甚至还掺杂了一丝他标志X的、苦中作乐的嘲弄,“你说的可能都对!我是棋子,我是实验品,我过得挺窝囊!”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对方:
“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一头被设定好只能吃草的牛,如果有一天它不仅不想吃草,还taMadE想掀了这食槽,顺便踹那个安排它吃草的人一脚——你说,这还算不算是‘按照设定’在走?”
他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桀骜与释然的奇怪笑容:
“我这人没啥大出息,活了小半辈子,最大的优点可能就是——不满意,我就忍着,但忍到极限,我就敢掀桌!管你什麽九歌南柯,管你什麽因果命运!现在老子不爽了,不乐意按你们的剧本走了!什麽融合昇华,什麽超越真实,听着就累得慌,还不如我以前在公司m0鱼划水来得实在!”
这番话,与其说是辩论,不如说是一种基於底层生存智慧的宣告。他用最朴素的方式,完成了对“自我”最坚定的认同、理解与接受——接受自己的平凡,接受自己的牛马过往,也接受自己这份“不想被安排”的倔强。
王座上的林默,那冰冷而充满诱惑的表情彻底凝固了。他预想了林达施的恐惧、动摇、甚至是被力量诱惑,却唯独没算到这种……摆烂式的反抗。这种不按常理出牌,打乱了所有JiNg密的计算。
“你……”林默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停滞。
“你什麽你!”林达施直接打断了他,他感觉浑身轻松,那种背负了许久的、关於命运和真相的沉重包袱,被他用一种近乎无赖的方式甩开了。他看着眼前因两界对峙而加速崩塌的景象,耸了耸肩,用一句充满了他个人风格的、苦中作乐的俏皮话作为回应:
“行了,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我看这地方也快散架了,与其在这里跟你讨论‘我是不是我’这种哲学问题,我还不如回去想想明天早上吃啥煎饼果子b较实在。”
他转过身,背对着那巨大的因果之镜和脸sE难看的林默,潇洒地挥了挥手,语气轻松得像是在下班後跟同事道别:
“这盘棋太高大上了,我这小牛马玩不起。你们自己慢慢下吧,爷不奉陪了!”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在加速崩塌的光影中变得模糊,竟是真的凭藉着那GU“不玩了”的纯粹意念,开始强行脱离这片对峙的空间!
林默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冰冷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错愕与计算之外的波澜。林达施没有选择融合,也没有选择毁灭X的对抗,而是用一种近乎儿戏的方式……cH0U身离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因对峙而濒临崩溃的两界,陷入了一种更加诡异和不确定的动荡之中。崩塌仍在继续,但未来的因果线,却因林达施这不按套路出牌的一步,彻底乱成了一团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