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只有弱者需要努力 强者只需躺平 > 心魔?让他睡就不能魔了
    第二夜,梦界边缘传来另一种「叩」,不是沉钟,是更尖、更轻的指节声。像有人拿细针在我识海门框试探。

    【外源“促醒”讯号,微级。】懒声照旧

    我眯眼:「装睡。」

    白虎耳朵立起,尾巴一甩,梦身朝叩门点一钻,把那缕灰银扑散。我把钟线导航轻轻按在门框上,贴了张「别敲,午休中」的无形符。心底吐槽:你要唤醒谁也别唤醒我,老娘是专业睡觉的。

    第三夜,促醒不再试门,改走人——它挑中一位外门少年,梦里反覆在高墙跑圈,越跑越喘。我把被角拎起一角,睡稳灵场缩成个人尺寸往他梦心一盖;白虎「呜」一声,把额心轻点在少年眉心。少年脚下一空,从“必须更快”的噩梦掉到“可以慢下来”的草坡。他抱着膝盖睡着了,呼x1第一次和宗门钟声同拍。

    【记录:心魔梦一次介入,已改写。】

    我:「加班单附注:救回一个跑圈倒下的娃。」

    【备注完成。你可以再睡一会。】

    「我已经在睡。」

    白天,安城网·宗内版试运行。b武场边加了b武侧榻,炼丹室铺了隔火安睡纹,云桥拉起导眠带,外门学坊开了午睡厅弟子价。最神奇的是舆息面板:斗嘴、走火、器紊的曲线一起往下掉。宗主拿着他那本小账本在云台边翻页,念得一本正经:「修复开销下降三成,内务冲突下降四成二。」停顿半拍,抬眼看我,「做得好。」语气淡,眼尾分明是宠。

    副宗主在旁边想说话又不敢说,最後挤出一句:「宗主……午睡厅的被子保养费……」

    宗主合上小本本:「从你那扣。」

    我抱枕偷笑:宗主名言录+1。

    夜巡第四次,一件新东西从梦层底cH0U上来——梦锁。它不像噩梦,是一种秩序:把人绑在「必须清醒、必须努力」的细链上,越挣越紧。被锁的,是三个刚入内门的剑修少年。梦里他们一遍遍挥剑,汗水变成细砂,砂里藏着极细的灰银刺。

    我站在他们梦外,四十岁灵魂翻白眼:又是效率邪教。

    白虎低吼一声,把我推到锁链的节点。我把懒惰光环开到最小、防卷护T轻轻罩上,声音平平:「下班。」

    锁链「铿」地一声松了半寸。少年们的呼x1从断峰小跑变成平路慢步。

    【提示:梦锁属於促醒衍生机制。建议策略:不反y,先让它自己松。】

    「我懂,开会时也用过这招,叫‘散会’。」

    我凹出专业睡姿,睡稳灵场铺成三张小榻,摆在三把剑影底下。三个少年的剑影先坐,再躺。锁链自己掉在地上,变成三根能晾被子的杆子。

    第五夜,促醒学乖了,换了门面:它化名「激励声」,在梦里给人打J血。我把耳膜关小,白虎给每个被J血喷到的人送一个安魂灵标。梦里的口号一张嘴就打呵欠——这画面,说不上邪X,只能说文明。

    【统计:连续五夜“夜班值守”完成,宗内躁频回落。】

    「我要求带薪午睡。」

    【早在执行。安眠果库存已调整。】

    「你很懂人心。」

    【懂你的。】

    第六夜,第一次「冷声」来了。不是我的,也不是宗主,是系统少见的冰冷提示——那种把戏言全部关掉的语气。

    【警告:促醒主系统探针抵近。等级:B。】

    我从被窝里坐起,三岁小短腿踩在梦面上,老阿姨脑子瞬间清醒:来真的了。

    一缕极细的银线穿过梦层,没有敲门,直接往我识海上一挑。

    白虎炸毛,尾巴环住我的腰。我抬手把钟线导航一g,把银线引到沉钟留的「这里」标记上。钟纹轻轻一亮,像有人把冰针按在铜上,锵——碎成尘屑。

    【解析:主系统采样失败,暂退。】又恢复懒声

    我吐气:「好冷的手术刀。」

    【建议:喝热水b喻。】

    「我喝安眠茶。」

    【效果相同。】

    白天,宗主把我叫到主峰後院喝茶,真的给我泡了安眠茶。他一边翻小本本,一边装严肃:「午睡厅被角耗损率升高。」

    我秒认罪:「白虎换牙期已过,不再咬被角,数据会回落。」

    宗主点头,装严肃的角落软了一指:「嗯。你做得很好。」然後侧头对云眠道,「给她加被;旧被角做成玩具,给白虎。」

    云眠低笑:「遵命。」

    我心里暖成一锅甜粥:抠门宗主,真会花在刀口上——刀口叫我。

    第七夜,夜班值守切到宗门外缘。我在梦里踩着云海边界,看到远天有一条像裂缝的光,缝口里有人影坐着不睡,眼睛亮得像两颗被b着常亮的符石。我走过去,没有开口劝,只有一件事——把被子往他肩上一搭。

    他愣了愣,肩膀塌下一寸,眼光从刺变钝,最後把脸埋进被角。

    白虎把尾巴搭到他後颈,安魂缓慢渗进去。

    那一瞬,我突然明白了宗主在云台边翻小本本的意义:护短,是先让自家人睡好,再去跟世界讲道理。

    【记录:边界坐忘者一名,已入眠。】

    「加班费再加一颗。」

    【……批准。】

    第八夜前,我躺在榻上,对着天花板总结:

    一、促醒会换皮;

    二、梦锁不y破,得让它自己松;

    三、宗主抠,但我的被子永远最新;

    四、我依然是全宗最专业的睡觉人。

    白虎把下巴搁我肚皮,发出一声短短的「呜」。

    我拍拍牠耳朵:「好,开工。」

    【〈夜班值守〉启动。】

    被子落下去的瞬间,整座云灵宗又一次,同步打了一个看不见的哈欠——风声变软,火气变低,心魔退半步。

    我侧身对着黑暗打趣:「各位,今天也请多多指教。我负责睡,你们负责不炸。」

    黑暗没有回话,只有整座山的呼x1,慢慢对齐我的呼x1。

    远处,很远处,那条试过门、试过针、试过J血的主系统,安静了片刻,像在换下一张面具。

    我在被子里翻了个更好睡的姿势——老阿姨的脊椎懂得惜命,三岁的身T懂得配合。

    宗门的钟,在我心口里,沉沉落下一声规矩的呼x1。

    今晚,依旧是我的班。

    而我,依旧只需要把被子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