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长立集团的茶水间弥漫着咖啡香,傅如依走进时,正好听见袁湘澄的声音。
「湘澄,周末有什麽安排吗?」
「帮我闺蜜过生日啊~」
傅如依指尖微顿,这才意识到——
原来,林悠的生日就在这周末,她的心里闪过一丝愧疚,明明是自己在意的人,可是却连她的生日都不知道。
回办公室的路上,她一边查看资料,一边在心里反覆琢磨:
送什麽好?
太贵会让她反感,太简单又显得自己不上心。
她一向擅长决策,唯独遇上林悠,常常不知从哪里下手。
生日当天,林悠与袁湘澄,还有高中同学小壹、小贰一同去郊外露营,这个营地不需要搭帐篷,两人一辆露营车。
知道林悠暗恋袁湘澄的小壹和小贰,故意把林悠和袁湘澄分在同一车。
白天,四人先玩了卡丁车。林悠绑好安全带,刚发动就被袁湘澄从後面超车。
「欸——作弊!」林悠一边笑一边加速追上去,两人追逐的笑声在场内回荡,热闹得像回到学生时代。
忽然,林悠隔壁闪过一台车,那背影看起来就像「如依姊?」
她小声的呢喃,但再定睛一看,发现根本不是对方。
车子轻微晃了一下,她才发现自己竟一瞬间失了神。
指尖在方向盘上不由自主收紧,像抓住什麽又像抓不住,那GU莫名的失落,一下子把她拉得很深。
她晃了晃头,把意识拉回赛道,却发现心跳b刚刚还快一点。
晚餐是烤r0U,本是由袁湘澄C刀,却因技术不佳,烤得不是焦黑就是半生不熟。小壹和小贰看得哭笑不得,林悠看着也满是无奈,只好站起来,笑着替她接手。
「不行,你今天生日要好好休息!」
「没关系,交给我吧。」她心里暗想——再不换人,今晚就真的得饿肚子了。
湘澄看着林悠专注烤r0U的样子,觉得自己的闺蜜太替人找想,总是把自己摆在最後一位
「悠,你给小壹和小贰烤就好啦~生日好好休息嘛」
听到这句话的两人,无不赶紧找事做
「没关系,我喜欢做菜,而且这是我的专长」
「可是」
「你们陪我聊天,还帮我过生日,我已经很开心了」
林悠越烤越顺手,心思也慢慢的飘走。
此时她内心想着的,是最近做晚餐给傅如依的日子,看着营区准备的食材,脑海里想着的是:
下一次要做什麽菜给如依姊好呢?
这个菜不知道如依姊吃不吃……
吃完烤r0U後,四人在营区晃晃,晃到了一处小型游乐区,除了旋转木马、咖啡杯,还有一座小型摩天轮。
旋转木马灯火通明,林悠看着湘澄上马後,自己才坐上她旁边的一只马。
在玩咖啡杯时,小壹和小贰故意把速度加快,好让湘澄往林悠身上靠得更紧一些。
走到小型摩天轮时「你们一起坐吧,我帮你们拍照~」小贰想要给林悠制造一点机会。
袁湘澄听到後,露出一丝害怕。
她想起林悠每次经过商场那个摩天轮时,总会邀请自己的期待面容,再加上今天是她的生日,而且这个也没有b商场那座高。
像是给自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深呼x1後微笑开口
「好啊~悠,我们一起坐吧~」
「不了,没关系。」快速又坚定地拒绝,让三人诧异的看着林悠,刚刚她已经看见袁湘澄害怕的表情,她不想要b迫对方,而且要不是自己今天生日,对方才不会想要坐。
看着那座小小的摩天轮。
想起了那天跟傅如依在商场摩天轮上的画面,曾经无b期待与湘澄一起坐的东西,以及被湘澄一次次拒绝的失望感,是傅如依为自己填补上的,她觉得这座根本b不上商场那座。
「刚刚咖啡杯速度太快了,我身T有点不舒服,下次吧。」确实她现在身T是有点不舒服,不论是胃还是x口。
听到这话,袁湘澄松了一口气,但又感觉闷闷的,换作是之前,林悠不会拒绝自己的好意或者邀请,她感觉林悠似乎有点变了,最後的那句「下次」听起来既熟悉又刺耳。
晚餐後,三人端出蛋糕。
「悠,生日快乐!」
「谢谢你们。」
「快许愿!三个喔,最後一个不能说出来。」
林悠笑着在蛋糕前,双手紧扣,语气温柔:「第一个愿望,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三人拍手欢呼,气氛慢慢被带了上来。
「第二个愿望,希望Leisure生意越来越好。」
三人继续拍手欢呼
「最後一个愿望——」
她低下头,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傅如依的脸,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希望……”
她没有把愿望说出口,也不能说出口,只是静静吹熄蜡烛。
夜里,露营车内的灯光温暖昏h,窗外传来远处营火的劈啪声与偶尔的虫鸣。
林悠躺在床上,终於能稍稍放松,肩膀不再像平日那样绷紧。
「悠,今天开心吗?」袁湘澄抱着枕头,侧身看着她,声音放得很轻。
「嗯,很开心。这里很让人放松。」林悠阖上眼,嘴角带着一丝放松的笑意。
短暂的沉默後,袁湘澄忽然开口:「悠,你还记得高二那年校庆吗?」
林悠愣了愣:「你是说那次园游会?」
「对啊。」袁湘澄的声音放轻,「那时候美术班的学妹不是送你一束花,还当众告白?」
林悠一笑,像是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嗯……我拒绝了。」
「我知道。」袁湘澄看着天花板,语气若有所思,「那天你跟我说,你喜欢的类型不是那种太主动的人……」
林悠沉默,过了好一会才轻声回:「我只是觉得,她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想像中的我。」
「那现在呢?」
袁湘澄的声音放轻,像是不经意,又像是思考很久才问出口,
「你现在……喜欢什麽样的人?」
林悠一怔,脑海闪过傅如依的笑容,耳尖微红:「你猜。」
袁湘澄沉默了一下,脑海里闪过那天早上大楼门口的画面——
「是...像傅总监一样的人吗?」
林悠愣了下,她很清楚傅如依的心意,却还Ga0不懂自己心里放着的是什麽。
「如依姊……当然很漂亮啊。」
她顿了顿,像是刻意绕开什麽,「但我们就是朋友。」
可袁湘澄却不信「悠,你不会骗我的吧?」
「你也很漂亮啊,所以我们是朋友」林悠一个已读乱回,把话丢出来後,乾脆利落地拉上眼皮,像是怕再多说一句就会露馅。
袁湘澄侧头,看着林悠熟睡的侧脸。
思绪忍不住回到学生时期——那些年,她每段重要的记忆里,都有林悠的影子。
上周,她亲眼看见傅如依感冒的那天早上,是林悠骑车载她去上班。
後来她传讯息给林悠,想再确认一次——
林悠却对她说了谎。
她当下没有生气,只是心里某个位置突然空了一角,像是突然意识到——
原来我不是她什麽都会说的那个人了。
她不知道该怎麽问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介意什麽。
不是嫉妒,也不是吃味,只是一种莫名的……失衡感。
她忽然想起林恺杰曾说过——傅如依喜欢nV人。
这让她心底一紧,不是害怕被抢走,而是担心,她想起高中那次失恋,林悠整晚陪她聊天、陪她哭到声音沙哑,第二天还照常去考试。
这样的人,要是为谁付出全力、却被伤得很重怎麽办?
然而她自己对傅如依完全没有好感。
不是因为竞争,而是直觉告诉她:
那个nV人太难靠近,也太容易让人看不透。
她握紧了被子,像下定了什麽决心似的。
——无论如何,她都希望林悠能遇到真正适合的人。
不是要阻止她喜欢谁,而是不希望她跌得太痛。
而傅如依……
她总觉得,那个nV人太复杂、太沉得住,
沉到让她不太敢把林悠交到她手上。
隔天。
傅如依为了得知林悠到家的时间,刻意将自家大门打开一点缝隙,好让声音传进来。
等待的时间,她在家里一遍又一遍看着装着礼物的信封、确认蛋糕有没有歪掉,她已经很久没有这麽JiNg心为一个人准备礼物。
她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为什麽对林悠这麽在意。
认真说起来,大概只能算是——第一次见面就放在心上的那种人。
她不太愿意用「一见锺情」这个词,却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说法。
晚上,听到隔壁传来关门声,她走到冰箱,取出特意买好的蛋糕。那是林悠最喜欢的一家店。幸好她加了小唯的Line,才知道这些细节。
想到这里,她对小唯有些醋意,却又忍不住笑了,毕竟相识的时间,怎麽b得上,她甚至到前几天才知道林悠的生日,她深刻的T会到,自己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按下902的门铃。
门很快被打开,门缝一拉大,林悠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眼里慢慢亮起来。
「如依姊?」
傅如依将蛋糕举到眼前「虽然晚了一天,但生日快乐。」
林悠视线落在蛋糕盒上的店名,整个人像被点亮:「这个是,我最喜欢的那家店……这个要一大早去排队的。」
「我在IG上看到的,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说完,她在心里补上一句,当然不能说是跟小唯打听到的。
「嗯,这家真的很好吃」林悠安耐不住心喜,赶紧将人家招呼进家里「快进来吧。」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茶几上摆好蛋糕,cHa上「2」和「8」的蜡烛。火光跳动,把屋子照得b平常还暖一点。
「今年许了好多愿望。」林悠托着下巴,看着蜡烛,声音里全是满足。
「那这次许一个就好。」傅如依看着她,语带淘气「好好许喔。」
「要说出来吗?」林悠问。
傅如依摇头:「不用,你可以留在心里。」
林悠阖眼,默默地再次许下露营地那时的第三个心愿——
“希望现在在我身旁的这个人,可以永远幸福。”
烛光熄灭後,傅如依从身後拿出一个信封。
「这是?」
「生日礼物,快打开吧。」
「给蛋糕就好了,居然还有礼物——」
她边哆嗦边拆开信封,里面是两张电影票。
这是傅如依思考了很多次的礼物——不贵,不会造成压力,但足够让自己陪在她身边。
「听说你喜欢看电影。」
语气不像平常那样稳,而是带着一点被压下来的紧张。
「等你想看什麽……我们再一起去,好不好?」
林悠心口微颤,眨了眨眼,低下头笑了「嗯,好。」
那笑意落进傅如依眼眸里,她忽然觉得——
自己准备的这份礼物,得到的回应,b她想像得还要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