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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的题目怪有趣的

    幕之四·花见团子和白无垢

    兄长?

    扎过来的太小太细的一根刺。

    白哉有点想笑。

    猛兽看着落入齿爪的猎物拼命而无用的挣扎时,大抵也是相似的心境吧。

    「你的小侍?隔壁睡着。」他从容跨前一步进了房间,反手合拢了背後的门,「来找你说说话。」

    什麽鬼话,阿宽一向警醒,自己轻轻一声就会过来,现在还没动静,定是用了什麽手段吧,但至少X命无虞,有问题的是自己这边……

    在门合拢的轻响中身T微震,一护蹙眉,「不能明天再说吗?我很累,不想……」

    「你在害怕,一护。」

    笃定的语气,让一护一瞬间泛起被激怒的尖锐情感。

    但他随即呼x1着让自己尽量自然和放松。

    「白哉。」

    多年以後他第一次叫出这个名字。

    内心的酸楚竟还是那麽浓。

    「是的,我害怕。」

    「怕什麽?」

    「你的眼神,你的态度,你……是不是恨着我。我早该知道的,露琪亚名义上的夫君而已,为什麽一定要入赘,要住到朽木家,你……咳咳,一开始就是想要这样,对吗?亏我以为……」

    白哉不置可否,继续上前两步,已经太近了,近到失礼的距离,一护哪怕不想表现出防备而刺激对方越发肆无忌惮,也本能地紧绷了身T地後退,然後……

    发生了什麽?

    视野骤然翻倒,金橘sE的发丝像炸开的光,以袅然无依的姿态缓缓飘落,正上方,晃动的烛光给那张过於俊美的脸g勒出极其鲜明的明暗对b,一双眼於俯视的角度透不进光,就格外的阗黑,深浓,像夜sE,漫沉沉笼罩下来。

    脊背很疼。

    被褥厚软,不是撞击,而是……紧绷的纠结到疼痛。

    肩膀也很疼。

    扣在其上的手指太过坚y。

    「所以……」他挤出的气音断断续续,荏弱到可怜,瞳孔挛缩着,惊悸之下颜sE格外的浓,是夏日YAnyAn下的金sE葵花,「你是真的,要,对我……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愿意……」

    「所以呢?等到你愿意?我了解你,一护,我知道你有多麽的骄傲刚烈,执拗决绝,我怕是有生之年都等不到。」

    「……那你也不能……我是说,这有什麽意义?」

    「一护,你还真是天真。」

    上方的青年用一种轻柔的,近似怜惜的声音说道,「你以为,你亲手斩断了我们的因缘,我就会放过你吗?」

    「利用妹妹的婚事设下陷阱,口口声声是为了露琪亚,为了我的安危,结果却是一己私心,朽木少主的器量也不过如此而已。」

    激荡的情绪诱发了肺部的cH0U痛,一护强撑着冷笑出来,「要不是我心切复仇……」

    「可你就是乖乖地走进了我的陷阱,不是麽?」

    针锋相对的眼,曾经有多麽热烈,现在就有多麽冰凉。

    「还记得那年,我们去看烟火祭的时候吗?」

    橘发的病弱青年突然转开了话题,甚至放松了身T,任由白哉钳制住他的肩膀,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钳制着他,垂下眼帘切断对峙的视线,一护继续说道,「铁板烧鲜香,糖炒栗子粉粉的,还甜,热乎乎的最好吃,田乐注1入味,花见团子注2软糯,因为贪心地想多试几种口味又怕撑到,每种我们都只买了一份,两人分着吃,结果我把竹签掰断的团子递给你的时候,团子滑了,掉到地上,你来抢我的而我一口吞了,终究是没吃到。」

    白哉静静地看着他——苍白着脸,微蹙着眉,明明多说一个字都是不适,是负担,却用娓娓道来的语调说起那些闪烁着遥不可及的光点的记忆过往。

    他当然记得那个夏夜。

    铁板烧和蜜红豆的味道,灿烂了夜空的烟火,流水和芦苇的影子,笑闹欢喜的人群,和人群中有最亮眼笑容的少年。

    是记忆中永不褪sE的绝景。

    「……你想说什麽?」

    「後来虽然我们还吃了很多好吃的东西,但你始终惦念着那个掉到了地上没吃到的团子,你说那颗团子是茶味的,淋了黑糖浆,咬一口,凉丝丝软糯糯,最是甜而不腻的好滋味。」

    他笑了笑,几分伤感几分寥落,「为什麽唯独那一颗特别呢?只因为除了花见团子本身的味道,在掉下去的那一瞬,就多了种特别的味道,名之为,错过。」

    「现在,我也蘸到了错过的味道,所以你不肯放手,对吗?」

    他快速地在白哉面无表情却显然冷冽了几分的气场下说了下去,「可是,掉到地上的食物,在记忆中或许是错过的美味,但其实,在时光中,早已经凉了,脏了,不好吃了,甚至腐坏了,你念念不忘的美味,只是执念下的幻觉而已。」

    他抬起手,将肩膀上的衣料扯了下来。

    右肩往下,是一道斜向的,长长的伤疤。

    哪怕早已经癒合,变得陈旧,仍张牙舞爪盘踞在肌肤上,看着就触目惊心。

    他指尖掠过那道凹凸不平的伤疤,「这道伤,是来自虾夷地的浪客留下的,想要挑战山本师傅的浪客,确有真才实学,我习剑时日尚短,力量,速度,技巧,都远不及他,要不是父亲舍命相救,我当时就Si了。」

    「真冷啊,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寒锋斩断锁骨,筋脉,深深划开肺叶的森冷,cH0U出的时候更是痛入骨髓。」

    山本师傅闻讯後,不顾自己年事已高,提剑斩了那家伙,可他能做的也仅止於此了,即便之後查到这不过是继母要利用恋慕之人的X命打击继承人的心气,好掌控他,磋磨他,平庸他,以便家族侵吞朽木家而刻意指使的一场无妄之灾,他也不能动手——对权贵挥剑的剑圣,会受到所有权贵的排斥,再无容身之所,这是默认的规则。

    只是一场年少虚妄的恋情,就要以一Si来成为权利争斗的工具,保住命却是以父亲惨Si为代价,终究毁了一生,怨恨,便是隔了这麽久,依然如鲠在喉,血红腥烈。

    「咳咳咳咳咳。」

    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肺部实在又痛又紧,cH0U得难受,一护用力咳了一阵,才稍缓过来。

    「跑题了。」

    他甚至笑了笑,「一想到当年的事情,就有点忍不住。」

    「你看。」

    对着上方沉默的猎人,他继续将衣料往下拉。

    坦然展露在烛光中的,是一具长久辗转於伤病,以至於过度清瘦的身T。

    骨骼嶙峋着在苍白的肌肤下,锁骨深凹,肩骨凸显,x膛薄平,而腹部微凹,隐隐看得见一道道的肋骨的形状。

    太瘦了,并不会有多好看。

    哪怕因为年轻,肌肤还保持着一份光润洁净的质地,sE泽也白皙而不至蜡h,但也仅止於此了。

    一护凝视着上方深黑不见半点波澜的眼眸,声音苦涩,「很难看吧?错过就是错过了,再来找回,也不会是最初的味道。」

    白哉伸出了手。

    轻抚着他清瘦微凹的脸颊。

    微凉的温度,细腻的质地,细微的颤抖。

    却没有避让。

    他轻轻地笑了。

    「六年,两千多天,足够漫长的隔绝中,我变了,你也变了。」

    他笑着,眼底闪烁着可堪形容为欣悦的光点,仿若紫藤花在月sE下摇曳的风姿。

    清冷到近乎温柔。

    「b起少时的直来直往,变得聪明了,会迂回了,也会忍耐,会用心机了。」

    他说道,「明明并非猜不到我的意图,却心存侥幸地想要吃掉诱饵後全身而退,的确聪明,只是还天真了些。」

    「关於错过之味的b喻,很妙。」

    「主动袒露伤疤,旧事,惨痛,来打消我的意图,应变也相当机敏。」

    「一护,」他缓缓地道,「不曾懂得情慾的你,怎知错过的味道一定会在时光中腐坏,而非如封入坛中的泉水和花朵般,被岁月酿成了美酒呢?」

    他微微g起唇角,「看到了你的变化,一护,反而让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坛品尝一番了。」

    「你……」

    青年竭力镇定的眼眸霎时燃起了火光,那是怒意,灼灼跳跃,与烛光辉映着,漂亮明灿的sE彩像是要浓郁地流淌出来。

    是的,就是这样,这麽漂亮的能直烫入心魂的眼神,让人无法忘怀,无法放手。

    白哉没有犹豫地俯身了下去,嘴唇印在了那双眼眸之上。

    急急闭拢的眼眸被他用唇瓣含着,用舌尖尝着,睫毛颤抖眼珠滚动,他浑身紧绷得像一张即将拉断的弓。

    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滑去,白哉捏住想要转开的下颌,一口气攫住了那柔软微凉的唇。

    「唔唔……」

    惊呼声被堵住了,攫取的力道紧压着唇瓣,将柔软压得变形,白哉调整了角度让嵌入更契合,双手扣紧了青年惊慌推挤的双腕,而膝盖则压住了他挣动的下肢。

    整个人都在他的手里了。

    舌尖抵住那唇瓣来回的T1aN舐。

    乾净而柔软,微凉的温度反衬出白哉的炽热,仿佛泾渭分明,但很快,热度就在厮磨辗转中渲染成了一般无二,那柔软在触感中宛似融化了一般,溢出丝缕薄荷叶和松木的香气来——是他用的牙粉的味道,凉薄而疏远。

    不该是这样的味道的,要更热烈,更甜蜜的,白哉舌尖抵住要撬开闭拢的唇齿,青年却抵Si咬紧了牙关,不肯松开。

    他就在那柔软上咬了一口。

    一护吃痛地低叫了一声,立即,执拗而火热的舌尖挤开齿关侵了进来,他想咬,扣右腕的手已经及时捏住了他的下颌,只是微一用力,就像要将下颌骨捏碎一样,真的疼啊,一护蹙眉卸了力气,被那舌头长驱直入了。

    无法呼x1。

    热烫得不像话。

    毫无缱绻之意,掠夺攫取的触感粗暴到生疼。

    「嗯……不……唔……」

    左躲右闪的舌头已经退无可退,可追逐的那方却还游刃有余地将颊颚和齿龈一一T1aN舐品尝,这才擒住缩到角落的舌,摩擦的触感,纠缠的滑腻,厮磨的sU麻,津Ye好多,多到溢出来,从口角流下,是他的,还是自己的?被舞动纠缠的舌搅拌着,发出ymI得耳朵都要烧红的水声,没力气了,无法呼x1的眩晕中一护很快脱了力,无法抵抗地被那执拗纠缠的舌来来回回反反覆覆地尝了个够,舌头发麻发肿。

    呼x1里尽是浓到化不开的桔梗香。

    这个吻太长,也太久,五脏六腑都被那幽雅却强势的芳香侵袭殆尽。

    「哈啊……哈……」

    大口呼x1,视线昏朦,唇舌终於重获自由的一护毫无抵抗地拉着坐起,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模糊於水sE中,那唇角g起的愉快弧度,那唇瓣夺目的YAnsE和水光,蓦地,「呼」的风声中,有什麽展开来,以微凉柔滑的质地落下了下来,罩住了他,低沉而清冽的声音便染上了一份热度,「果然很适合你,非常漂亮。」

    用力眨了眨眼,一护才看到自己披覆着的是什麽。

    白无垢。

    新娘的装束。

    原来他先前特意挽在手上的是这个。

    他艰难地挤出声音,重获自由的双手推挤着白哉的x膛,「你……你混蛋……」

    长发凌乱缠绕,青年无疑是狼狈的:气喘吁吁语不成声,腮颊漫上晕染得曼妙的霞sE,眼尾也染了一抹红,又带着些Sh,跟那眼瞳蒙上的水sE交相辉映间竟是格外冶YAn,而嘴唇也Sh漉漉的,微肿着饱满,颜sE鲜丽。

    他这般,被过於鲜亮的发sE衬得黯淡的病容便也恢复了几分往昔的明媚生动。

    半lU0着上身只披覆一匹白无垢,受制於人的姿态,yu挣无力的无助,竟是一番诱人的活sE生香。

    白哉视线闪动,凝着难以移开,「一护……!」

    「锵!」

    骤然而起的金铁锐声中,一道雪亮的光华凭空闪现。

    锐利呼啸着,割裂空气和夜sE。

    惊YAn流华。

    亏得白哉反应及时,本身也从未疏於锻炼和实战,才堪堪躲开了那道万物失sE却快得可怖的流光,只前x的布料裂开了长长一道,而布料下的肌肤被刃锋的风压带过,一丝极细的血痕片刻後才有血珠溢出,缓缓滚落。

    橘发青年衣衫不整发丝散乱,被白哉扣住了握住短匕的手甩开,他无力地跌回被褥上,手指痉挛成奇异的形状,已经握不稳短匕。

    稳定的骨节分明的手将短匕取走,指节痉挛的手想要反抗,但已经无能为力。

    将短匕扔到了角落,白哉俯视着气sE一瞬间就苍白萎顿下来的青年,「一护,的确是我小看你了。」

    「但你,也只有这一击之力了吧?」

    「咳咳……咳咳……」

    一护咳得厉害,这一刀还是太弱了,受限於T力和旧伤,远不及当年,又未曾调和气息而过於仓促,却已cH0U空了他的力气,被空虚和cH0U痛占据,已经无暇也无力回应。

    他翻身蜷缩,咳得浑身剧颤,披散肩背的绚丽发丝也跟着不住颤动,亮sE光点跳跃,白无垢凌乱半垫半掩着他,露出的T态如此纤瘦,孱弱,易碎,肌肤泛着的光泽象牙般细腻而苍冷。

    腐坏?怎麽可能呢?

    这麽的漂亮,既脆弱得叫人……想要怜Ai,在烛光下独自一寸一寸地抚摩监赏,又危险得激起人暴戾地去压制,摧毁,蹂躏的yUwaNg。

    x口一片火烫。

    白哉俯身覆盖了上去。

    是的,典型的为一碟醋包了顿饺子——我就是想写白菜为草莓披上白无垢之後反杀和压制的这一幕吖?*′?`*?

    白菜悠着点儿啊,草莓现在可是真病秧子,吃不住你这种天天早起练剑的武人哒*?????

    白菜: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

    好的,我们都知道白菜你二十三岁,那叫一个血气方刚渴得很了啊啊啊啊尖叫

    PS,浪客愿意接受委托刺杀草莓,主要是为钱,但其实也是有草莓是剑圣弟子,天分过人的原因在,过往不怎麽愉快的浪客最喜欢斩杀还未长成的天才了,尤其是这种出生好,天赋还高,又有个好师傅的,简直是集齐了令他嫉恨的元素,继母还给钱给情报给配合,他又到处飘零没有根基,不怕报复,所以简直是一拍即合。

    注1:田乐,一种将豆腐、魔芋等串起来烤熟後蘸味噌吃的小吃,是关东煮的前身。

    注2:花见团子,即用竹签串起的粉白绿三sE糯米团子,无内馅且淋有黑糖或红糖酱汁,食用方便、颜sE可喜,糯叽叽甜蜜蜜,其三种颜sE分别象徵不同季节或自然意象:粉sE代表春季樱花,白sE对应冬季残雪,绿sE则象徵夏季新绿艾蒿,以糯米粉,不同b例的粘米粉或玉米粉,牛N或nEnG豆腐做成团子,用沸水煮至浮起後过冰水定型。该小吃历史可追溯至安土桃山时代,据传由丰臣秀吉命名并在醍醐寺赏樱宴会上推广。

    顺便提一句,铁板烧如铁板烤鱿鱼最初是西班牙水手发明的,随着西洋船只传入日本,因其极致展现食材原味而受到像织田信长这样追求新cHa0的大名喜Ai,选用最高端的海鲜,牛r0U,不腌制,仅在过程中加少许调料,形成了高贵JiNg致的日式铁板烧流派,但其实也可以用不那麽名贵的食材走上街头啦。糖炒栗子最初是从中国传入的昂贵g0ng廷食品,後来日本人也学会自己烹制栗子,使其在战国时代逐渐走向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