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彻表现出“喜欢”她。
这个结论,对她来说有着独特的意义。
或许,从尉迟彻身上,她与二十一世纪的自己和解了,透过他的回应,她也和害怕堂兄的自己和解了。
这也是她在蓝星上,第一回感受到,男人对她的喜欢。
不是单纯因为X别,或者是因为她的价值,又或者是为了xa,就只是单纯的喜欢她。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
她需要确定,她的感觉没有错,她是有价值的!
她盯着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是nV人吗?”
尉迟彻愣了一下,像没料到她会这样问。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x口微微起伏,心跳如战鼓那般失速。
“不是。”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我喜欢你,因为你是你。”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覆在她的手背上。那个动作简单得近乎笨拙,却让她的心猛地一颤。
同一时间,她心中几乎是生出了一点委屈。如果他喜欢她不假,那么……他对她,可以说一点都不好。
冷脸相对或许是本X,不过他那堆奇怪的收藏,以及近乎粗暴的xa行为,实在说不上对她好。
她又忍不住问,“既是如此,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明明,会注意到她是东方人,会准备她的家乡味,明明会想办法讨好她,那为什么会用这么粗鲁的方式对待她?
她虽然说得不明不白,不过尉迟彻看着她忸怩的神sE,竟是猜出了她的意思。
向来高傲、冷漠的鲛人神sE一僵,尾巴的颜sE在浅蓝和粉sE中间变换不定,一闪一烁。
“你,不喜欢吗?”尉迟彻问得小心翼翼,显然是真的不明白。
直到此时,关影疏才明白到,尉迟彻兴许真的以为,她会喜欢他这么做。
他看着真的非常的低落,鱼尾的蓝一寸寸沉下去,暗得像要吞没自己。
看他这副模样,关影疏当下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喜欢呢?”她实在是忍不住感到好奇。
尉迟彻的鱼尾不由自主地左摇右晃,如今整条尾巴又变成了深粉sE,关影疏毫不怀疑如果他如今是人形,大概能用脚指头抠出一栋城堡了。
“我是看书的……”
他有些慌乱地补了一句,“我是从书上学的……那上面写,nV人会喜欢那样。”
关影疏觉得自己应该要生气的,可此刻却是气不打一处来,无处可发。
“你到底都看了些什么?”
她心里甚至生出了一点好奇心,到底这条笨鱼,都看了什么鬼东西?她实在太好奇了!
尉迟彻拗不过关影疏,只得带着关影疏回到了正殿。
尉迟彻的书房,倒像是现代的图书馆,里面有着五花八门的书本,用各种语言书写。
关影疏还没回过神,就见他又回来了,怀里抱着一叠厚厚书本。
那姿势实在滑稽,一条高大冷漠的鲛人,怀里抱着满满的书,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学生。
他把书放在眼前的长桌上头,书本太重,发出了咚一声响。
尉迟彻挺贴心,拿来的书本封面上都是她看得懂的文字。
这每一本书都有年代了,看起来已经被翻过无数遍。
实际上,尉迟彻从第一次发情以后,就不断地翻阅这些书本,有些痕迹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些全都是他珍藏的书本,他有些羞耻,因为这些书本无一例外全都是跟“nVX”相关的书籍。
他垂着眼,声音低哑:“我只是想学……怎么对你好。”
这还是同一个尉迟彻,却有几分委屈小媳妇的感觉在。
如果是几天前,有人告诉她,尉迟彻居然是这样的一条鱼,她肯定会觉得那个人疯了,如今,倒不知道疯癫的是她还是这个世道了。
她的目光低垂,最上头那本的标题大得刺眼,《铁链与玫瑰》,封面更是不堪入目,是一个双手被反绑的nV人的意向,双腿大张,腿中间cHa着小玩具。
这样的画面……有些似曾相似……
她把最上面的书往旁边一放,底下一本封面是暗红的皮革质感,书名金烫着《顺从的甜味》,再下一本《支配与惩罚》。
每一个书名都带着浓浓的q1NgsE意味,还不乏几行副标题:“我的老婆最Ai我”“我的老婆AiROuBanG”之类的字句。
关影疏整个人就僵在那里。
那一瞬间,她的脑子里同时闪过三个念头。其一,他彻底误会了人类的浪漫;第二,他居然看得这么认真,还学起来了!;第三,她现在的表情恐怕像条翻肚的鱼,她想穿回而十一世纪,沿着网路线找到作者,在作者写书的那一刻前,阻止那他写出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脸上烫得发红,心里却憋不住笑。
尉迟彻还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像在等她点头夸奖他的学习成果。
“这些……都是你们人类的书。”他努力补充,声音谨慎得像在解释战略报告,“上面说,nV人若束缚、惩罚,会更快乐。”
关影疏听完,忍了又忍,终于还是笑出了声。那笑先是从喉间闷出来,然后越来越止不住,肩膀微微颤动,眼角都笑出了泪。
尉迟彻怔怔地望着她,尾鳍微微一抖,粉红的sE泽一寸寸往上漫延。
她一边笑,一边抬手抹去眼角的水光:“尉迟彻……”
她气息未稳,笑声仍带颤。
他看着她,一脸茫然。
她笑得前俯后仰,“那是q1NgsE!不是教材!”
尉迟彻怔怔地眨眼,整条尾巴在地毯上慢慢拍了一下,低声问,“所以你不喜欢我这么做吗?”
她笑得喘不过气,不过却在他的问句之下,慢慢的红了脸。
其实要说不喜欢,倒也不至于。
或者说,如果是和尉迟彻,她倒也不是那么排斥。
她羞红了一张脸,不说话了。他笨拙得离谱,却又认真得让人不忍责怪。
这条笨鱼,也许真的只是想,让她高兴一点。
而她也真的从他那些荒谬的行为里头,品尝到了不曾有过的欢愉。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关影疏的心不禁微微一颤。
她沦陷得太快了。
才想着要顺应,如今也太快接受尉迟彻的存在。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她不禁回想起尚达奉一直强调的一句话,“要公平。”
她心中的天秤,倾斜的很快……
似乎每一次靠近一个男人,就会忍不住被他们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