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玄幻小说 > 亲吻,亚特兰提斯的祭坛 > 第三章.提笔(三)
    「那寡妇一定床技绝佳,我还真没看过将军那个样子。」

    「可恶,我也好想尝尝那滋味啊!」

    「她说不定以後会是我们的将军夫人,劝你别打她的注意啊!」

    被赶出主帐的兵卒们在草坪席地而坐,身旁依旧有不同的nV子轮番服侍,他们一边随意倒卧在那些nV子的怀中,一边望着主帐内透出的暗影轮廓,如此一来就彷佛他们自己在品尝里头的nV人。

    浅夜渐渐转深,营帐里的动静也终於有了消停的趋势,众人等待着,他们的将军,以及对於那败将之妻的宣判。

    烛火的摇曳终於停止,床幔随着门帘开启而灌入的冷风萧瑟着,片刻後,医道曼妙倩影如蝴蝶般翩然走出,嫣然闯入众人的视野之中,成为夜幕之下唯一的sE彩。

    YAn丽的鲜红sE彩。

    犹西雅的半边身子都被滚烫的血Ye浸染,她宛如最妖YAn的恶魔,带着渗人却温婉超俗的笑靥,眼神是无尽的慈悲与释怀。

    疯魔无边。

    「这……这……」在士兵语无l次的踌躇後,是一片连鸟鸣都显得刺耳的寂静。

    犹西雅笑的像是盛开的鲜花,芬芳美丽。

    在她手里的,是一个未瞑目的头颅,残留着生前的惊惧,大张着嘴,连最後的喊叫都被扼杀在已然被颇开的喉咙里。

    「呵……哈哈哈!」犹西雅nV皇般的俯视着众人,几瞬後她猖狂的大笑了起来,彷佛看见了世间最有趣的东西。

    「看好了!这是你们将军的头颅!」她高喊,举起了双手,向人们展示着自己的战利品。

    「我的丈夫没有输!是你们的将军成了我的手下败将!」

    「愚蠢的敌人啊!我以你们将领的血祭奠我逝去的丈夫!我犹西雅的夫君……才是这场战争最终的胜利者!」nV人呐喊着,声音染上的哭腔,那美的惊心动魄的脸孔逐渐扭曲,又哭又笑的嘴不断变换着奇怪的角度。

    「啊哈哈哈!」最後,她扔出了手里的头颅,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昂首跑进了树林里,她的眼底是灿烂星空组成的天堂,而她的丈夫就在那之中,朝着她微笑,就如以往那般。

    妓nV的惊叫声响彻夜幕,她哭着跑离滚到她脚边的头颅,而醉生梦Si的士兵终於从痴楞中清醒过来,拿起武器准备追上那个将他们将军斩首的寡妇。

    这时,一个老奴站了出来挡住他们的去路,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她将身上的衣服脱掉,露出了里头缠绕綑绑的zhAYA0。

    她仰天长啸,点燃了身上的药火。

    火红窜上天际,将天空划分开来,但无论是哪边,都是人间地狱。

    *****

    依尔踏着慵懒的步伐,彷佛经过的JiNg密的预测与计算,他在看不清前路的深夜之中不疾不徐的准确走到了河边,找到了呆立在那的nV人。

    特兰提亚只感觉自己的嘴不受控的张开,那声音似他却又不是他。

    「犹西雅,我来带你走了。」

    听见身後的动静,nV人先是错愕的回过头,短暂的观察与对峙後,她像是了然了什麽,她看着依尔,眼中却是丈夫亡魂朝她招手的美妙画面。

    「夫君……阿雅……来找您了。」话落,犹西雅奔向了依尔高举的斧头。

    沉闷的斩落声b起远方依旧响彻的爆炸根本不足为提,nV人纤细的腰身几乎被斩成两半。

    倒落之时,她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全世界。

    「夫君……」

    声音,很快被掩埋在了萧萧的风声中。

    *****

    特兰提亚等待着自己再次失去意识的瞬间,但是过了许久,等来的却是依尔渐弱的气息,T内的压迫正在消减。

    「……依尔?」特兰提亚试探X的唤了声。

    话音落下的几秒,他感觉心中有什麽被拨动了……依尔在回应他。

    「依尔?我们能谈谈吗?」他再次问道,这回,他加大了音量,就像真的有另一个人站在他眼前,与之对话。

    内心依旧波澜着,但是除此之外却没有更多的交流,特兰提亚有些焦急,心跳不自主的鼓动。

    明明近在眼前,但是却触m0不到,彷佛被包裹在幼蛹之中,焦躁望向外面的世界却只能是模糊不清。

    月光照在身上,手里的鲜红闪烁着妖异的银芒,特兰提亚痴痴望着指缝间残留的血渍,乾涸的深红折S着W浊。

    他倏地想起了夹在衣柜和墙面间的镜子。

    特兰提亚颤抖着取出了镜子,被手汗浸化了的血张牙舞爪的染上镜面,他隔着血痕与镜中人相望。

    这一刻,他清楚感受到他与依尔被分了开来,他们不再相容於同一个身T里,而是隔着两个世界遥遥相望。以镜子为媒介,他们被划分,成了两个的个T,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依尔。」特兰提亚叫道。

    他眨眼,镜里的倒影也跟着眨眼,他凝视着镜像,直到他们的呼x1和动作终於不再一致。

    「特兰提亚。」镜中人唤着,漾着内敛的笑容,纯真又温柔,特兰提亚在眼前的依尔身上看不见任何的暴nVe与疯狂,那分明就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

    镜里和镜外不同步,明明是如此可怕的一幕,特兰提亚却格外的平静,彷佛本就应该如此。

    「初次见面,依尔。」特兰提亚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之间有着试探与踹测,但更多的是包容与接纳。

    他们正在放下戒备,踏入彼此的内心。

    「初次见面,特兰提亚……」依尔顿了顿,「或许,我能问你现在是什麽心情?在看见我杀人……或着说,让你T会了我杀人时的感受後。」

    「伤心。」几乎没有思考,特兰提亚脱口而出。

    听到这不假思索的回答,依尔愣了愣,他短暂瞪大双眼後真正笑了开来。

    「呵呵……这真是……贴切的回答啊!」他依旧笑着,只是眼眶却已经红了起来。

    「那麽,特兰提亚,你能帮我吗?只要这个故事画下句点,你也就能离开这里了。」依尔放弃似的开始拭泪,他甚至蹲了下来,把脸埋在腿间,哭得像个孩子。

    「你没办法自己做到,是吗?」特兰提亚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是啊,我和他都被拉入了循环里,只能被迫的重复和重演。」

    「时间确实一直在推移着,但是正是这样无止尽的时间把我们困在了这里,只有你,特兰提亚,你是一个意外,所以你或许能够突破这样的循环,拯救我和……他。」

    依尔虽然没有明说那个「他」到底是谁,但不知为何,特兰提亚感觉自己知道答案。

    「……好,我帮你。」思忖片刻後,特兰提亚说道。他下意识伸出手想拉起蹲在地上的人,才意识到对方是他碰触不到的存在。

    瞥见他的动作,依尔笑了笑,他吃力的自己站了起来,把手心覆上镜面。

    特兰提亚心领神会,也将手放了上去。

    微风瑟瑟的夜晚,镜面却传递出一阵阵的温热,就像真的在触碰另一个人的手心。

    这回,特兰提亚总算是有预感了,他与依尔相视一笑,欣然被x1入对方的世界。

    *****

    粗旷的男人穿着破了好几个洞的衣服,正被老妇讨价还价的拗着。

    几轮的喊价後,双方终於决定出了一个彼此都能接受的价格,男人手起刀落的将猪r0U分装好,老妇也终於心满意足的离开。

    「爸爸!」一个男孩从房里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腿。

    「呦!是我们依尔啊!怎啦?」男人笑开了一口h牙,却格外慈祥。

    「我来帮爸爸收拾吧!」年幼的依尔说道。

    男人笑出了声,长着厚茧的大手胡乱捋着男孩的头发,父子俩抱在一块儿,日子虽然只是勉强过得去,但是幸福洋溢。

    而孩子的成长总是特别的快,转瞬即逝。

    转眼间,男孩长成了清秀的男子,他纤瘦的身板不适应屠宰的庞大T力消耗,顺应父亲的宠溺,他专注在自己的兴趣上,只偶尔帮忙打下手。

    虽然父亲让依尔做自己的喜好,但是没有专业的教导,他能学习的有限,绘画之间总是少了那麽一点生灵。

    「依尔!你来帮下我!」

    午後,大门被敲响,男人应了声後就快步出去,没过多久,外头的人离开,而男人则是满脸欣喜的打开依尔的房门,不出所料,里头的男子半边脸都被暖yAn浸染,一双剔透的眸子正凝视着窗外,找寻创作的灵感。

    闻声,依尔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在房门口的自家父亲。

    「帮什麽?明天不是休市吗?」依尔歪头,眼神中还透着迷茫。

    「屋落南门!就是那个大户人家,他们的下人方才来说以後要定期跟我们进货啊!」话音都还没落下,男人从胳膊把自家小孩抓起。

    「赶紧的!明天就是第一次的进货,现在就要开始准备!」

    看着男人笑开怀的样子,依尔的眼角也跟着柔和,他撂起袖子跟在因为高兴而不停大声嚷嚷的父亲身後。

    历经了整个下午的忙碌,父子俩总算在隔天凌晨如约拜访南门宅邸。

    「辛苦了,请坐。」

    眼前的人和依尔父亲应当是差不多年纪,但是对方俐落的装扮和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高贵的气息。

    看着那整齐打理过的胡渣里一张一合的唇齿,依尔父子俩愣是呆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动作。

    他们可没预料到会是南门老爷亲自接待,虽然说是由屋落南门主办的宴会,而且也听说男人老爷处事总是亲力亲为,但这还是超出了他们所想。

    「别拘谨,这回是我请托你们,还让你们亲自上门,还请让我招待一下两位。」南门老爷向下人示意,没过多久,清粥小菜被端上了桌。

    虽然说是清粥小菜,但是JiNg致的程度是平时依尔家会出现的那种腌渍物和r0U末所不能b拟的。

    在南门老爷又一次的提醒下,两人颤巍巍的落坐。

    一顿饭父子俩吃的胆战心惊,不过南门宅邸中不论是下人还是居於最高位的老爷都展现出了无b的亲和力,拘束感很快便慢慢淡去。

    「真是巧了,我家孩子也对绘画也着高度的兴趣,现在估计还在琢磨着怎麽下笔呢。」谈起儿子,南门老爷笑得更像一个平凡的父亲了。

    「不然,下回你们来时,让他们俩见个面吧!说不定能够探讨出什麽呢。」

    「啊,依尔也就是随便画一画而已,令郎是接受过正统教育的,这……这怎麽能b较呢。」

    「不不不,我们皮耶没什麽同年龄的朋友,我觉得说不定有同样兴趣的人会合得来呢!」

    於是乎,两家儿子的见面就这麽被订了下来,虽然其中一位从头到尾没cHa上半句话,而另一位更是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