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行再度睁开眼时，黑衍已经不在床上了。
窗外微微透进晨光，白行不急着下床，只是躺在原处，一手轻抚脖子上单只翅膀的项链。
回想起昨晚的种种──黑衍的吻、黑衍的气味、黑衍的触碰，白行的脸颊又开始升温，他忍不住翻过身，把炙热的脸颊埋进枕头里。
「一大早的，黑衍人到底在哪里？」
白行坐起身，余光瞥见床边柜，上头摆着黑与白後援会的商品──一整套黑与白的衣物、帽子和毛巾。白行动手翻开，露出喜孜孜的微笑。
另一个房间里，黑衍正坐在桌前开着直播。他模样拘谨，背挺得笔直，手指不时摩擦着桌边，掩饰着不安。
「这几年……谢谢公司的栽培，也感谢臣哥，从我入行开始，就像照顾弟弟一样地照顾我。」
留言飞快掠过萤幕，他探头看，挑几条问题回应。
「今天开这个直播，是想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个普通人。」他顿了顿，深x1一口气，「我知道，当黑森林很辛苦，除了作品，几乎没什麽能追。但我还是会在，只是换个形式。」
见萤幕上满是震惊的字眼，他的声音反倒更温柔。
「退出的原因？因为……促成我进这行的梦想，已经完成。」他避开镜头低头笑了笑，藏起情绪，「啊？什麽梦想？就……我喜欢的那个人，看到我了。其他私事就不方便说了。」
就在此时，他身後的房门被推开了。
白行穿着黑与白的全套周边，脖子上挂着黑衍的项链，带着调皮的笑意走进房。他从背後轻轻抱住黑衍，头凑上前，在对方脸颊落下一吻。
萤幕上瞬间闪过一连串的文字，尖叫、问号、Ai心符号混成一片。
黑衍愣住，耳尖一片赤红。
一吻结束，白行的唇角还带着得意的笑，他放开手臂，转了个身，彷佛什麽都没发生过。
「谁设计的？这麽好看！」他指着身上的周边，笑嘻嘻地问。
黑衍喉咙一紧，提醒道：「那个……我在直播。」
白行这才注意到前方竖着的手机，此刻留言已经疯狂洗版。
他心头一惊，立刻蹲下身，伸手拉过黑衍，压低声音，
「你一早开什麽直播？」
黑衍语气平静，眼里却有一丝不安，「不是跟你说过，我要宣布退出演艺圈了吗？」
白行扫了一眼房间四周，眉头紧锁，「在这里宣布？」
「之後臣哥还会安排，我只是……想先跟黑森林讲一声。」
白行看着对方，眼底的情绪既有心疼又有火气。最後，他只是咬着牙，「你先顶着，给我一分钟。」
话落，他便爬起身跑了出去，留下黑衍孤零零地对着萤幕。他僵着身子，没有读任何留言，只吐出一句：「等一下。」
短短几分钟，像过了一个世纪，白行终於重新出现。他穿戴得整整齐齐坐在黑衍身边，粉丝们又躁动了起来，萤幕上的留言闪得飞快。
白行伸手滑过留言，看没两眼就乾脆放弃，抬起头笑着打招呼，
「大家早安，我是白行。」他拉起身上的衣物，「各位不要太兴奋，我这麽早出现，就是为了这个……当当！」
他举起手上另一顶帽子，随手放在黑衍头上，又从袋子里掏出全新的上衣，往黑衍怀里塞。黑衍往後退了退，乾脆地脱下身上的衣服，动作乾净俐落地换上新衣。
白行来不及阻止，只好慌忙用身T遮着，嘴上胡乱说着话。
「对，没错，就是帽子、衣服，还有毛巾！这是我和黑衍设计给後援会的B&W周边！」他把脸凑近镜头，遮起身後半lU0的黑衍，「今天样品刚送到，我迫不及待要看到实T，天一亮就冲过来。好看吧？」
他转过头，见黑衍已经穿好衣服，便用大拇指一b，示意他出声。
然而，黑衍只是默不作声地靠上前，手指熟练地乔了角度，忽然搂住白行，对着镜头摆起姿势。
「你在g嘛？」白行瞥了他一眼。
「拍照、截图、收工。」
白行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只好依言摆了几个姿势。三张截图中，每一张，黑衍的双手都牢牢环着他。
直播正式结束，关上萤幕後，白行忍不住抱怨，「哪有人这麽匆忙结束的啦？这样对粉丝很不好。而且你那是什麽拍照姿势？」
黑衍指了指他的脖子，淡淡地回答：「要遮着。」
白行一愣，立刻抢过手机，开启前置镜头照了照。见脖子上有着一大块深sE的吻痕，白行的脸瞬间涨红。
「就告诉你不准亲脖子！你看……这样要我怎麽解释？」
黑衍眸光一转，反倒把脖子凑过去，语气带着笑意，
「不然你亲回来。」
白行愣了半秒，忍不住笑出声。
两人的唇在光线下靠近，甜意瞬间铺满整个房间。
清晨的yAn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室内，映在凌乱的床铺之上。
陈效安趴在棉被上，手里捧着手机，滑着最新的社群新闻。这时，林炳臣覆在他背上，低下头，在他肩上落下一吻。
陈效安头也没回，戳着萤幕，
「你看看这个。黑衍开直播，白行就这样闯进去，跟个傻子一样。还好，用衣服糊弄过去了。」
林炳臣不甚在意，黑衍眼看就不是他手下的艺人了，他Ai怎麽开直播，他都管不着。
林炳臣一手遮住萤幕，
「起来吃早餐。」林炳臣说：「那家店怎麽那麽多人排队？不是都一样吗？」
陈效安叹了一口气，「不一样嘛……」
他翻了个身，缩回被子里，赖着不动。
林炳臣无奈地跪到床上，伸手去拉，却怎麽也拉不动。
最後，他索X用最冷冽的语气说：「陈效安，是谁说以前你顾我，现在换我顾你？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哪有！」陈效安笑着对他眨了眨眼，「至少饭店钱是我出的。」
「啪」的一声，林炳臣毫不客气地赏了陈效安的PGU一巴掌。陈效安吃痛，却笑嘻嘻地伸手g上对方的脖子，一把拉过，吻上。
「等我从家里搬出来，我们就住一起。」陈效安低声承诺。
林炳臣愣了愣，看着他眼底真诚的光，x口一颤。
这麽多年，绕了一大圈，或许，真正的答案早已在身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