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太虚医馆早已成为全国知名的中医学研究院。
院外的枫树依旧,风拂叶声。
门口那块旧木匾,仍写着四个字—「太虚医馆」。
林呵已白了两鬓。
他坐在诊桌後,翻着一本旧书。那是他当年从古代带回的《太虚气诀》。
书页已泛h,但每一笔仍透着师父的气息。
窗外传来年轻人的笑声
阮晴如今成了副院长,带着新一代学生学习「气医理论」
那群年轻人穿着白袍,却都懂得「望、闻、问、切」的真义。
他们治病,也治心。
林呵看着他们,微微一笑。
太虚的气,终於在这世上活了。
这天,一名中年男子推着轮椅进来。
他神sE憔悴,脸sE发灰,眼神空洞。
林呵抬眼看他,未问先笑:你这不是腿的问题,是心气不行。
男子愣住:医师,我查过无数医院,他们都说神经坏了。
林呵摇头,指着男子的舌头:舌淡白、苔薄腻,脉细而弱。
你不是神经坏,是心气虚、肝血不足,久郁不畅。
你失去的,是‘走的勇气’。
男子怔了怔,眼角泛红。
林呵轻声说:医病,要先医心。气动,腿自然会动。
他取针六枚,刺入「太冲」「曲泉」「神门」诸x,
以气引针,轻推三息。
男子的脚趾微微一颤。
「你看—」林呵笑了,心有气,气有力。
男子的妻子掩面而泣。
这一幕,被学徒们默默记下。
那天他们第一次懂了,
中医的最高境界,不是治身,而是「唤回一个人对生命的信念」
夜深,林呵一人留在诊室。
灯光昏h,窗外风声如叹。
那面古镜,静静地立在书架後。
忽然,镜面泛起一圈微光。
光中浮现一张熟悉的脸—顾延生师父。
他笑得温和:呵儿,你做得很好。
林呵眼眶一热,低声道:师父……我还有许多没做完。
顾延生道:医道无尽,唯心可续。
你修气十年,修心十年,如今该传了。
镜光渐亮,整个诊室仿佛被柔光笼罩。
师父的声音如远雷,却又如春雨:
记住——气者,天地之和;医者,人心之桥。
若世人心乱,医者当静以安之。
太虚不灭,因心不灭。
镜光缓缓散去,只留一句低语
太虚之门,永开於心。
翌日,林呵召集所有弟子。
他站在讲堂前,语气平静:今日起,太虚医馆的医道传承,
由你们继续。气法、药理、针术,皆在於心,不在於我。
阮晴含着泪:老师,那您呢?
林呵微笑:我该回我来的地方——不一定是古代,也不一定是此刻。
只要有需要气的人,我都在。
说完,他将那面古镜安放在桌上。
镜中再次浮光,风轻拂过,他的身影渐淡。
弟子们惊呼:老师!
但林呵已微笑着消失在光中,只留下一句回响
医者,不Si於时代,唯心长存。
多年後,太虚医学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
画中是一位青年医师,背着药箱,走在山路上。
题字写着:
行医於世,不问古今;
医人於心,不论生Si。
太虚之道,在一息之间。
阮晴成了院长,带着一批新的学生。
每次上课前,她都会对学生说:
你们手里拿的,不是针,不是药,是人的希望。
而当夜深无人时,
那面古镜依然立在角落,
镜中似有微光闪烁——
彷佛有人,正微笑地看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