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点的餐同时被服务员上上来,陶瓷碗在桌上磕出小小的声音。
李执秋cH0U出竹篓里的一次X筷子,挤破塑料纸,什么调味品都不放地吃了一口。
“这家的面挺好吃,我以前经常来。”李执秋咀嚼声不大,咽下面,自然地引出了话题。
亚风用随着餐盘一起端上来的勺子舀了一瓢土豆咖喱,送入口中。
“咖喱也很好吃。”亚风顺着李执秋的话题说了下去。
“这是老店了,我出……省之前每周至少来一次。我记得初中时我和同学聚餐来过这里。”
亚风略做思考,相处了怎么接话:“那你现在还和你那些同学有联系吗?”
“同学聚会之外的时间,都没有了。”李执秋喝了一口汤才回答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回答给亚风淡淡的伤感。
“初中时候的好朋友也没在联系了吗?”她问。
“我初中没有什么玩得特别好的朋友,顶多有能说两句话的。”
“…哦。”亚风默默往嘴里送了一口拌着咖喱的米饭,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真的是没事找事。
“是我当时正处于中二的忧郁时期,立人设立过头了导致没人跟我深交,没啥大问题。”
“这样啊。”亚风僵y的指关节一下灵活了,不再紧紧握着勺子:“那人设立得挺令人深刻。”
看她没自责,李执秋趁热打铁,让她没有内耗的余地:“嗯。好处就是没人找我抄作业,作业有答案写错了是我一个人的事,别人怪不了我头上。”
气氛逐渐放松,那一系列巧合所引发出的怪异感也淡了下去。
两人就这样两三句聊着,直到亚风吃完了最后一块土豆。
李执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服务员,买单。”
“我们AA?”亚风在服务员走过来之前对她说。
“嗯,结完账转我就行。”
李执秋点了收款,聊天记录往上浮了一截,多了个“已收款”的回复。
“走回去消食吧?我有点饱了。”李执秋把手机塞进兜里。
亚风点头答应了。
这家店的饭量也是一般大小,但亚风就是很撑。她估m0着自己饭量可能不怎么行,刚是为了不浪费钱yb着自己吃下去的。
“撑着了?”李执秋看见了亚风脸上一副因晕碳而迷茫的表情,关心问了一句。
“我饭量可能不大。”亚风轻轻托住胃,感受着胃被很大限度地打开。
“以前减肥节食了吧,越减胃容量越小,还容易低血糖。”李执秋道。
亚风觉得蛮有道理的:“有可能……”
“你之前不会是做模特的吧?”李执秋细细打量了一下亚风的身材。
她总T来说偏瘦,出院这么久了连大腿上的脂肪储备也不多。抛开T重不谈,身材b例单拎出来也是十分养眼的。五官不说长得多惊为天人,至少很标致端正,属于特别耐看型。
更何况她余额有十来万。
没等亚风说话,李执秋用稍微郑重语气道:“如果不是做模特的话以后就别节食了,你这饭量太少了,哪天栽地上起都起不来。就算之前真是做模特以后打算回归原职生活也别太节食,模特这一行就是吃青春饭的,年纪大了身T遭不住。nVX正常情况下脂肪囤积在腿部腹部,你这腿也瘦,腿部脂肪消耗完了就会去消耗腹部脂肪。腹部脂肪是为了保护子g0ng,到时候瘦到月经不调或者痛经什么的就非常折磨人。”
语气认真,科普质朴。
“好的。”可能是因为这些话是从同龄人口中说出来的,亚风听着并不觉得有长辈的唠叨烦人感。
李执秋咂m0了一下刚才自己说的一大堆话,好像自己说过亚风腿瘦。
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的这话太过唐突,跟不是特别熟的人说那人腿太瘦了,会不会显得自己是个动不动就盯人家腿看的……变态?
“谢谢秋姐关心。”亚风冲她笑笑。
“不用谢。”李执秋接住了这句感谢。
虽然以自己经验去观察亚风不算客观,但亚风的脸确实属于好看且耐看型。
她和李执秋一样不化妆,皮肤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hsE,甚至带了点刚出院恹恹的病气,但依然很好看。
简单来说,就是五官抗造。每个都平平无奇,但是就长在了该长的位置。
李执秋发现自己注视亚风脸的一次时间长了点,赶紧cH0U开目光。
决定冒不冒犯,是要看其他人的反馈,而不是自己的主观臆断。这是她对自己,以及对别人对自己行为一贯的评判标准。
从亚风浅淡未变的表情看,她似乎并没有对目光产生不适。
那就好,自己没有被当成是个动不动就盯着人家脸看的变态就行。
说话可能也是李执秋的消食方式之一,在路上走着时说的话b她之前坐着跟亚风谈工作要多得多,且漫无边际。
话题跳得也很魔幻,上一秒在说咖啡豆厂家怎么样,下一秒就说诶我们店本来就是一个厂家的仓库改的……
李执秋并不需要亚风回应,说话自顾自地,估计是掐准了亚风只会偶尔来点“哦”、“嗯”、“这样啊”的回应。
因为亚风早就神游到天边去了。
“亚风?可以来了。”
亚风闻声出现在楼梯上。走到厨房门时,李执秋已经穿上了围裙,又拿了一件给她。
“定制的没到,这些杂牌的你先穿着。”
亚风把围裙套在身上,双手绕后去系带子。刚刚把围裙固定,李执秋就选好了一盒咖啡豆递给她。
“这种咖啡豆适合新人,中烘焙,产地哥lb亚,不容易翻车。”
亚风犹犹豫豫把豆子拆开,在李执秋的指引下,称了15克的咖啡豆倒进电动锥刀磨豆机。
“粗细度调成四就好了。”
或许是是紧张出了手汗,她第一下刻度旋到了5,在李执秋指正之前赶忙调了回去。
咖啡机咔咔响了一会儿。她揭开盖子,看见磨出来的咖啡粉颗粒和粗砂糖差不多大小。
“磨豆机粗细程度按1-10排列,数字越小越细。手冲3、4档差不多,意式需要更细,调到1档都可以。”李执秋师范着取出咖啡粉,往事先浸过的滤纸上倒进滤杯:“预热和润纸不一定需要做,这步看心情。”
然后她带着亚风用手冲壶往里注了三四十克的水,等到粉层逐渐鼓起不断冒着泡泡。又让亚风分别注了三次水,最后一次时慢慢等待水自然滴完。
李执秋看了一眼粉床:“可以,萃取得很均匀。就是下次注水记得倒在滤纸中央,倒边缘了会绕流。”
她伸手将滤杯取下,倒进杯子稍微摇晃了,让咖啡均匀混合,再递给亚风。
动作流畅老练。
“试试看,温度应该合适。”她一边说,一边扯了下绑得略紧的围裙腰带。
亚风接过杯子,小心地啜了一口,咖啡的香味柔和地荡开。最先感受到的是淡淡的坚果气息,接着是焦糖甜味,最后一点点温和的酸滞在口腔,不刺激,但存在感明显。
“有点像……黑巧,但没有那么苦。”亚风评价道。
“嗯,哥lb亚豆的风味就这样。稳定,甜度高,不是很酸,新人b较容易接受。”李执秋点了点头,认可了亚风的评价。
她走回储物架前,翻了翻,又从一堆咖啡豆盒子里挑出一包,“这是耶加雪菲,你可以试试这个。风味b哥lb亚复杂一点,带花香和果酸,手冲b较好。”
亚风看了眼那包豆子,又低头看了眼杯中剩下的咖啡,问道:“不同的豆子都是不同的做法吗?苦一点的呢?”
“不一定,做法是根据想要的款式来的。你想要苦一点的话可以用深烘豆,b如曼特宁。也可以换萃取方式,b如用摩卡壶或者意式机。”李执秋一边说,一边把滤纸和咖啡渣收进垃圾桶,“不过你得先把手冲学扎实,打好基础。”
“嗯。”亚风应了一声,把空杯子放下。
门外天sE淡淡,咖啡香还在空气中缓缓散着。李执秋看了看时间:“现在你可以一个人做一杯了,再来一遍刚才的流程。”
亚风眨了眨眼,看着她往后退一步,把位置让给了自己:
“那我可以换耶加雪菲吗?”
“没问题。”李执秋g了g唇角,“别有压力,萃坏了不扣工资,反正这些是供货商寄来的样品。”
亚风咬咬牙,走向磨豆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