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最後一天，依然逃不过上课的命运。
不过好在，只要撑过今天，明年第一天就能迎来短暂的假期，成了学生们的喘息时间。
教室里，季雨晗站在讲台上，主持着今年最後一次的班会，为这一年的尾声划上句点。
夜幕低垂，城市热闹而欢愉。
街道上人来人往，迎接着新年的喧嚣声此起彼落。
季雨晗与裴云黔坐在公车站，等待回家的班车。
自从林思忆与潘佑临知道他们是邻居後，彷佛发现新世界，每天都在问东问西，甚至还约好要去公寓测量邻居的距离。
对此，季雨晗只觉得这两位像两位JiNg神病患者，不过她和裴云黔早已见怪不怪，也懒得反驳。
「又是一年过去了。」
季雨晗感受着一阵又一阵风的吹过，望着远方感慨道，没有特别期待身旁的人给予回应。
偏偏这种时候，总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
「嗯。」
「惜字如金呢。」
「嗯？」
季雨晗转头看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印象惜字如金，一身黑衣，寡言少语，像极了小黑先生。
「你说话总是这麽简短，是不Ai讲话吗？」
「没有。」
「那你g嘛每次都只说一两个字？」
「简单。」
裴云黔的语气带着理所当然，像是在陈述一条自然法则。
季雨晗忍不住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麽话怎麽这麽多，只是开口。
「深奥、难懂。」
「知道了。」
知道难懂，还是只说不到一句话的词汇，季雨晗很想瞪他，却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对话节奏了。
公车到站，季雨晗先行上车，裴云黔紧随其後。
车上的人并不多，两人并排坐着，看着窗外街景飞快掠过。
看着周遭一闪而过的风景，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b从前更近了些。
明明还是像从前那样寡言、保留，却又有了某种默契与自然。
「今年就要走了。」
从相识至今，竟然已经过了半年。
他们从路人、到邻居，再到同班同学，一点一滴地在彼此的生活中留下痕迹。
「今年快乐。」
「嗯，今年快乐。」
回到家，季昀疏早早入睡，家中大人都在房间迎接新年。
这个时刻有人外出并不奇怪，季雨晗穿上过膝羽绒外套，悄悄走出门，来到楼下的便利商店门口，坐在窗边，看着街景。
b起家中的喧闹，季雨晗更喜欢门外的宁静与烟火前的空白。
「无聊？」
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季雨晗转头，惊讶地看到裴云黔。
他还是穿着分别时的校服，显然也没回房换衣。
「不是。」
季雨晗不是很想解释释自己为什麽坐在这里，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年纪不该那麽早懂得回避某些rEn话题与画面。
她知道，也理解，可她更想要的是一点安静。
「买一送一的。」
裴云黔放下一杯的珍珠N茶，m0着杯壁还是温的，有点意想不到。
「你喜欢喝珍珠N茶啊？」
有些意外，有点反差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再多看几眼。
「人生太苦了。」
人生太苦，苦到需要很多很多的糖，但是人生的苦，哪是用一杯的N茶带过去的。
第一次听裴云黔说人生太苦，明明不应该笑出声，却还是笑了出声。
「是啊，人生太苦，但人生的苦，可不是一杯N茶就能带过的喔。」
裴云黔抬头，看着季雨晗的侧脸，没说话，只是也笑了。
窗外的夜空突然绽放出一束灿烂的烟火，五彩斑斓，划破黑夜，也迎来新的一年。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第一眼是对方，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