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溓你还好吗?」这是我回学校後最常听见的一句话。
一夕之间变成全班关心的对象,让我非常的不习惯,我本身的个X就不是太招摇,只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躲在角落,过着属於自己的人生。
然而现在只要大家经过我的身旁,就会自动将目光投S到我身上,并且用着关心的语气问我有没有不舒服。
不回覆显得太没礼貌,每次我都y是强迫自己扯出笑容告诉他们:「没事。」
那话却不是出自本意,老实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好还是不好。
身为一班之长的唐曦,还备受老师的请托得多加关心我最近的身T状况。
老师这举动显得多此一举。
放学钟声敲响前的一分钟,所有人无心於听讲,早已收好书包,就等下课钟声响起。
而我余光撇见门口站着一抹熟悉的人影,定睛一瞧,发现是导师。
钟声敲响,导师走进教室里把我找到她的办公室询问近况,当再次回到教室时人群早已散去,仅剩下一个人还坐在位子看书,我刻意放轻脚步,为得就是不打扰她。
「不要以为这样就不会让人发现好吗。」
闻言,我打直身子,佯装无事的加紧收东西的脚步,和她两人单独待在同一个空间确是抑郁的让我快喘不过气来。
我慌乱的手脚让她笑出声,「老师找你g嘛?」
「问我有没有好些。」在把最後一本书塞进书包里头後,我迅速将背包上身,「如果没什麽事的话,我先走了。」此刻的步伐b平常快了许多。
「等会。」她站起身挡在我身前,「那你好多了吗?」她眼神锐利的直盯着我,一点也不像发自内心的慰问。
和她对上眼不到几秒的时间我赶紧撇头,「好多了,谢谢关心。」语落,我打算绕过她走出门。
而她却看出我的意图,在我跨步前她先行跨出步伐,再度挡在我身前。
「唐曦你到底要g嘛?」忍无可忍的我,不解地喊出。
她耸肩对我的怒气毫不在意,「没g嘛。只是你刚刚说谎了。」
我心一悸,她随口的一句话就让我慌了手脚,方才明明就没露出任何的破绽,为什麽她可以看得出来我在说谎。
「我、我才没有。」眼神不自觉的飘散四处,我紧咬着下唇让自己看起来不那麽紧张,但手指却止不住颤抖,无可奈何之下我将它藏到身後。
看我的反应唐曦的嘴角弯的更深,「你看你又在说谎了。」她抬起手一一指向我的漏洞,「不安嘴唇、无处安放的手、还有不敢看我的眼神,都是你说谎的证明。」
「你……」想出声反驳她的话,证明自己不如她所说的那样。
可在我开口前,她先行解释自己的行为:「我有学过一点点的心理学,况且你第二次的表现明显到笨蛋都看得出来,还有你就真的心虚,别再说你没有。」
我点头,在和她对谈的几句後,紧张感没方才的那麽剧烈,我将手放回身前,用力x1足一口气,缓解不断躁动的心,双眸抬起放在她的眉心上头,这样看起来像是在与她对视,实际上是为了逃避她灼热的目光。
「你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关心我吧?」
「当然不是。」她双手环在x前,明明b我矮一颗头,气势却高我好几万倍,「那只是一个起头、礼貌X的问候,懂吗?」
「喔。」我低下头,我太想回答她的问题。
见我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唐曦忍不住笑意,我和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你是怎麽看出来我不快乐的?」她面sE忽然凝重,眼神却不像语气那样凶恶。
「就、就……」被她气势压得我一句话也说不好。
「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她被我的怯懦惹得有些不耐烦。
我低下头深x1一口气,确认自己有办法说完一句话後才开口:「你相信......人的眼睛会说话这件事情吗?」语落,我重新抬起头对上她的双眼。
她「蛤」了好大一声,明显对我的话无法理解。
「该怎麽说呢……」我偏头,眉头略略皱起,「就是你表面上在笑,但你的心跟你的眼睛却是否认你这个行为的。一个真正开心的人,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会感染到周遭所有的人,但你并没有让我感觉的你的开心。你的快乐就像是为了迎合大众所制造出来的。在我眼里你就如同一台机器不断的生产取悦他们的物料。」
句末,我们俩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唐曦慢慢歛下双眼不再充满自信,现在的她少了方才的尖锐,取而代之的是更多无力反驳,她头顶像是被乌云笼罩,没有笑容的她,仅剩的是无止境的悲伤,还有不被理解的痛苦。
「你这些话真的好伤人。」她苦笑。
「真话通常都难听到伤人。」
语落,时钟响起音乐,是提醒整点时间到,我这才发现打工的时间快到了。
「我先走了。我打工要来不急了。」我三步并成两步,快步走下楼梯。
而在我走到校门口时,看见唐曦家的管家站在校门口等着她,心里莫名觉得奇怪,今天怎麽没到离学校有点距离的超商,反而大摇大摆地站在这。
「邵溓。」在迟疑之际身後传来叫唤声。
我停下脚步,循声看过去发现唐曦从远处朝我跑来。
「我载你去你打工的地方吧。」她气喘吁吁的道出这话。
我「蛤」了声,她大老远从教室跑来这就是为了要载我去上班?
「不用了。谢谢。」我婉拒她的提议。
我才不像那些势利眼的人们,见你有点好处就抱着你的大腿不放,我就算再怎麽落魄也不会沦为那种人,人要为值得的事情抛下尊严。
「你这是在拒绝我?」她站直身子,不可置X的瞪大双眼。
我皱起眉头,「听不出来吗?」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坐上我家的车吗?」
「所以呢?我不是那些人。」语毕,不想继续跟她废话,我自顾自地转身离去。
在见我离去後她在我身後大吼:「真的不让我载你去?」
我没回头,隔着点距离的回应她:「真的不用!谢谢你的好意。」句末,我拔腿狂奔到烧烤店,在迟到前一分钟顺利打卡上班。
「今天怎麽那麽晚?」方毅勳倚靠在一旁的墙,手环x的质问我。
因为还在喘气,语气有点不顺的我答覆:「班......班......上同学,问......问......我话。」
从没听过我提学校的事,他显得有些紧张以为我被欺负,「怎麽了?找你麻烦?」
「别担心。她只是问我些不重要的小事。」我拿置物柜里的围裙围上後,轻拍方毅勳的肩膀,「我真没事,去上班吧。」
今天因为算是小假日的关系,来聚餐的人特别多,整个晚上我几乎没有坐下来休息的机会,一会是要加点、一会是要结帐、再不然就是要换烤盘,总之等客人全都离开,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我累瘫的坐在店门口看着天上高挂的月亮。
沉静在四下无人的安静氛围,心不由得一沉,我卷子双脚下巴抵着膝盖,想起今天在教室和唐曦的谈话,在最後她留给我的眼神让我觉得她好孤单,孤单到她好像被世界遗弃。
思索的同时右脸颊传来一阵沁凉,我侧头发现是方毅勳拿着饮料过来找我。
「想什麽?」他替我扭开瓶罐,并且坐在我身旁。
「在想,人是不是都是孤单的个T。」我饮下他递给我的可乐。
人生最大的快乐莫过於在冬天喝可乐,这种开心程度远b在夏天吃到冰还要多。
「今天辛苦了。」
「你也是。」
我们俩相视而笑,而在我转回头时,我看见不远处的大树後头有着一辆熟悉的黑sE轿车正闪着大灯,在我发现後的不过几秒便驶离,我r0u了双眼认为是自己看错了,仔细想想全台湾有多少量和唐曦他们家相同的车款,她不可能会出现在这的。
任谁也没想到唐曦她们家的车款是全国限量十台,基本上不太会有撞车的机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