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时分恰逢下课,由於连日来的请假舒又暖落下了许多课业,她打算趁着放学的时候一并把要带回家的东西取回。
徐砚青担心舒又暖的情况,原本想伴在她身边,最後却又被一通电话叫走,好像是他叔婶家发生了一些事情,需要他马上回去。
於是他看着舒又暖朝他挥手告别走入校园,直至身影被淹没,徐砚青才搭了司机的车返回家中。
舒又暖拉开教室门时,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教室空荡,唯有一个ch11u0上身的同学靠着窗,他身姿挺拔,背对着她。那人身上的绷带浸染着暗褐sE的乾涸血渍。
这画面,有些骇人……幸好她不晕血。舒又暖暗自庆幸。
为了不惊动他,舒又暖蹑手蹑脚的走到自己座位旁。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他从她拉开门时就注意到她。
蓦然回首,焦浊深沉的眸盛满了那张他朝思暮想多日的脸。
「……」舒又暖惊慌失措的躲开他的眼神,收拾着东西,囫囵塞进书包里,转身就想走人。她心里是惧怕焦浊的。
「舒又暖。」焦浊沉着嗓,唤了她的姓名。
她彷若受惊的兔,止住了步伐,抬首往他那瞧了瞧,恰巧撞进他深邃的眼瞳里。
迟疑许久,空气一片岑寂,终於:「还……痛吗?」焦浊迈着长腿走向她,用手指了指脸颊,不太利索的问。
像是没料到他的反应会如此笨拙,本来提心吊胆的舒又暖,默默地松了好大一口气。
她用力摇着头,却仍没言语。
「那个……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哑巴。」
舒又暖低低嗯了声:「所以呢。」
「你声音很好听,也长得很好看。还有,那天砸到你真的很抱歉。」
他是情窦初开得少年,话说得忐忑,一如他惊滔骇浪得内心。
脑子没来得及转过来,舒又暖獃愣了许久。
这迟来的道歉,还有夸奖都显得生涩不已。
「谢谢你,」她顿了顿话,「还有,没关系。」
像是害怕她又一次消失在自己眼前,焦浊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我、我会保护你的!」
这句话听在舒又暖耳里显得嘲讽至极。
一个学校的混混头子,现在跟她说,会保护她。
当初她会被骂哑巴,也是多亏了焦浊。现在这个人却说,要保护她?
「保护我?」
她挣开了焦浊的手,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当初是你让我被伤害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焦浊当然没忘,但是他笨拙的不知道如何去解释这件事情。
「不奢求你保护我,只希望你别再影响我就好了。」
「还有,别再整天游手好闲的到处打架了,自甘堕落……不会有好下场。」
舒又暖扔下这段话,走得潇潇洒洒,权当焦浊今日不过是一场疯。
……多想为自己狡辩几句。但是他又能说什麽呢?是他自己让自己走到如今的地步,是他自己放弃了自己选择当混子。
他看着刚才握着舒又暖手腕的掌心,复而攥紧,暗暗发自内心,告诉自己:
他,焦浊,要改变,要成为能追得上舒又暖,与她并肩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是个遭人唾弃的混混。
重新替自己换好药後,焦浊漫不经心的往回家的路走,但恍惚间的兜兜转转,却让他下意识又回到那幢房屋前。
他怎麽可能做到不在乎舒又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