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阁後院。
天空还没完全亮开，晨光灰白，院子里却已经有人在活动。
有两个年轻剑客在对练，剑光一闪一闪，划出凌厉的风声；
也有一个老头蹲在角落磨刀，一边磨一边打哈欠，像昨晚根本没睡。
沈星宇站在院中央，手里捏着那块刻着水纹的小木牌。
他总觉得——自己拿着的不是一块牌子，而是一张**「进江湖深水区」的入场券**。
苏问站在他对面，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看起来，你睡得不太好。」
星宇翻了个白眼：「你试试看昨天那样的行程，看你睡不睡得好。」
「也是。」苏问笑了笑，「不过从今天开始，你大概会知道——昨天那种程度，只是开胃菜。」
星宇：「……你们百川阁说话都这麽吓人吗？」
苏问没答，只是抬抬手。
旁边一个手脚俐落的少nV走了过来，抱着一个木盒，年纪跟星宇差不多，看起来乾净爽朗。
「这谁？」星宇小声问。
苏问道：「这是我们阁里的人，小晏，负责跟新人介绍任务。」
小晏很俐落地行了一礼：「见过沈公子。」
星宇慌忙摆手：「别叫公子，我真的只是路人。」
苏问笑得更开心：「别管称呼了，先看看你今天的试炼。」
他从小晏那里接过木盒，啪一声打开。
里面是一张摺好的旧纸，边角有些磨损，颜sE偏h。
苏问拿出那张纸，摊开，丢给星宇。
上面只写了短短几行字：
>【试炼任务：凤城夜市·地下局】
一、於今夜子时前，在凤城南市黑巷，找到「碎石坊」并与其主事人接触。
二、确认最近三虎帮的走货路线与货物种类。
三、平安回到百川阁回报。
附注：
※不可暴露百川阁身份。
※不可主动卷入大型冲突。
※不得放弃中途躲回家写给你看的。
——苏问
最後那行「写给你看的」还特别多画了两道线，看起来就像在嘲笑谁。
星宇：「……靠。」
苏问摊手装无辜：「谁叫你看起来就很容易跑路。」
小晏在旁边忍笑忍得很辛苦。
星宇盯着纸条看了一会，深x1一口气。
「什麽是碎石坊？」
小晏说：「凤城南市那一带，夜里会变成半地下黑市，有人赌、有人卖消息、有人卖货。碎石坊是其中一个卖情报、也卖走私货的地方，但不挂招牌，要靠熟人带路或自己m0。」
星宇：「那你们带我去，不就好了？」
苏问：「那还叫试炼？」
小晏补充：「而且，黎叔脾气很怪，看到我们百川阁的人，只会提高价钱。」
星宇：「黎叔……就是碎石坊主事人？」
「对。」苏问点头。
「那他为什麽要帮我们？」
苏问眯起眼，笑得有点坏：
「因为这世界大部分的人，都对银子有兴趣。」
他拍拍星宇肩膀：「放心，基本盘我会替你准备。」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小袋钱表，丢给星宇。
「这里面有十两银子，够你在夜市撑一阵子。」
星宇接过，觉得分量不轻。
「十两……很多吗？」
小晏：「对一般人来说，是不少了。对凤城黑市来说——还行。」
苏问收起笑容，语气正经了几分：
「沈星宇，这次试炼有三层目的。」
「第一，让你见识凤城真正黑的那一面。」
「第二，让你学会开口问、睁眼看，不只是被打才知道发生什麽事。」
「第三——」
他顿了顿，看着星宇：
「让你明白，情报值多少命。」
星宇哦了一声：「听起来……有点吓人。」
「吓人才会记住。」苏问笑，「放心，我会派人远远看着你，不会让你一出门就被卖了。」
星宇心里想：
你这话说得，好像真的有可能被卖……
天机系统也在这时跳出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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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任务·百川初试】
类型：主线试炼
难度：D
内容：
·子时前，找到「碎石坊」并与主事人黎叔对话
·获得「三虎帮近期走货情报」的任一版本
·活着回到百川阁
完成奖励：
·天机点+1
·初级武技卷轴残页×1
·智力小幅提升
·百川阁信任度上升
失败惩罚：
·可能Si亡
·或丧失百川阁後续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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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宇看完，只想骂一句：「你任务说得好轻松，後面直接写可能Si亡是怎样？」
当然，系统不会理他。
苏问却像知道他在想什麽似的：「你可以选择不做。」
星宇看着他。
「不做，你就当今天没来过百川阁。」苏问摊手，「你照样可以回施粥所，去找个小店打工、去当个小跟班，躲在人堆里不要抬头，Ga0不好能安稳活几年。」
「但——」
他眼神忽然锐利起来：
「你觉得，天机系统，会放过你？」
星宇身T一僵。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提到「天机系统」。
「你……看得到？」星宇脱口而出。
苏问愣了一下，笑了：「我看不到你说的那个系统。」
「但是——」
他指了指星宇的眼睛：「我看得出来，你不是单纯被丢来凤城的。」
「你身上有种……被安排的味道。」
星宇说不出话。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
只要天机主线还在，他躲不了。
苏问没再b他，只是转身往院子中央走：
「好好想一想。」
「想清楚了，就在晚上来找小晏，她会带你去南市入口。」
说完，他挥挥手，整个人消失在走廊转角。
只剩小晏站在那，对星宇眨眨眼：「晚上见？」
星宇沉默了一会，才点头。
「……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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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nV主角的线：她看见「任务开始」
现代·柳家资料中心。
午后的会议刚结束，柳明月推开门，走进封闭的机房。
里面只有少数几个核心技术人员进出，平时都锁得SiSi的。
主机上正跳动着复杂的监测画面。
技术总监立刻迎上来：「小姐，您来得正好，刚刚那套监测程式又捕捉到一段异常波动。」
明月走到主机前，视线落在那段波形上。
波形的起伏很奇怪，不像自然杂讯，更像是某种「有节奏的讯号」。
她看着那一段，脑子里忽然闪过星宇那张嘴里碎碎念的样子：
——「你任务说得好轻松，後面直接写可能Si亡是怎样？」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会想到这句。
技术总监指着萤幕的一段：
「这里、还有这里，跟昨天晚上的模式非常相似，像是同一个源头发出的。」
明月抬起手，指尖贴在萤幕上。
那一刻，她闭上眼睛。
如果说昨晚那次，是「第一次看见他的背影」——
那今天，她感觉自己更靠近了一点。
大概只有一毫米。
但就是多了那一毫米。
她睁开眼，语气平静：
「先不急着对外公布这些侦测结果。」
技术总监一愣：「那……我们是要……？」
明月：「把它当成内部实验专案，所有数据先做封存与备份。」
她顿了一下，像是在选字：
「这个专案，就命名为——天机门。」
技术总监愣住：「天机……门？」
柳明月看着那些起伏的波线，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如果那边是你的世界，那这边，就由我来想办法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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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h昏前的准备
日头慢慢倾斜，凤城的影子被拉长。
沈星宇回到施粥所时，小青正抱着一个木头小人，坐在门槛上等他。
看到人，她立刻跳起来：「哥哥！」
星宇心里一暖：「怎麽在这里吹风？小心感冒。」
小青摇摇头：「娘说你去忙，我在这里等你……等到了，就代表哥哥会回来。」
妇人站在门内，眼眶红红的，却努力笑着。
「星宇，你有事要忙，就去吧。这里……还有柳家的人照看。」
她话里其实带着另一层意思——
她知道，他不可能一直待在她们身边。
这世界的变局，远b一间施粥所要大得多。
星宇蹲下来，m0m0小青的头：
「我晚上有事要做，可能回来很晚，甚至……可能不回来。」
小青一愣：「不回来？」
妇人心里一紧。
星宇笑笑：「是暂时不回来啦，我现在……去学点东西。」
「学会了，以後才有本事打跑坏人。」
小青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那哥哥会不会受伤？」
他愣了一下。
在这个世界，受伤几乎是必然。
他本想说「不会」，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最後，他低声说：
「我会尽量让自己活着。」
小青听不太懂，却很认真地点点头。
她伸出小指头：「那拉g。」
星宇愣住。
这个动作，他太熟悉了。
儿时，母亲也常这样跟他约定「等你长大」「等你毕业」「等你找到好工作」……
每一次他都拉g，每一次都想实现。
他笑着伸出小指，g住她的。
「拉g。」
小青歪头：「不能骗人。」
「骗人就吃十碗没有r0U的白粥。」他加码。
小青惊恐：「那太可怕了！」
妇人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一笑，把她脸上的愁苦冲淡了一点。
星宇站起来，向妇人点点头。
「我会回来的。」
他没有说「一定」，因为这世界没有人能保证。
但他会努力。
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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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凤城南市·夜
夜幕降临，凤城南市完全变了一张脸。
白天热闹的摊贩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约的SaO动。
灯笼挂起，红光映在地上像一片血。
巷子里有人在吆喝，有人在低声交易，有人在暗处cH0U烟。
「这里白天是菜市，晚上就是另一个世界了。」
带路的小晏低声说。
她今天换了一身不起眼的灰衣，头发用布条系起，腰间挂着一个小布袋。
「等一下我只送你到入口，再往里走，就看你本事。」
星宇：「你们百川阁……很Ai把人丢进去自己看路齁？」
小晏笑嘻嘻的：「不这样，你永远学不会江湖怎麽走。」
她停在一条看起来很普通的小巷口。
「碎石坊就在这一带，但每晚不一定开在同一个角落。」
「你要找的是一个瘸腿老人，右手戴着一串黑sE石珠。」
小晏交代，「记得，不要一上来就问三虎帮，会被当成找Si。」
星宇深呼x1。
「那我要先问什麽？」
「随便问什麽都好。」小晏说，「只要先让他觉得你是有趣而不是有Y谋的人。」
她後退一步，挥挥手：
「祝你今晚还活着回来。」
星宇：「喂，你们这种祝福方式真的很有问题……」
但小晏已经消失在巷外人群中。
巷子里cHa0Sh、Y暗，一些破布垂在墙边，有人穿着粗布衣靠着墙cH0U菸。
星宇一边走，一边听。
耳边传来零碎的声音：
「昨晚那票货，听说被官府截了一半……」
「P啦，官府那边早被打点好了，那肯定是三虎帮自己Ga0鬼。」
「嘘——命不要啦？那种话也敢乱说。」
越往里走，味道越混杂。
酒味、汗味、药味，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霉」。
天机系统安静了一路，直到此时才淡淡跳出一条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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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分析：高危区域】
·本区域斗殴概率：高
·劫财概率：中
·致SiX冲突机率：中偏高
建议：
·切勿单独前往更深巷道
·避免露出明显财物
·注意身後跟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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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宇看完，只能在心里回一句：「你现在才讲？早说我就不进来了。」
但脚已经踏进来了，只能y着头皮走。
他放慢步伐，刻意表现得像是「常来的人」。
走到第三个巷口时，他看见一个摆着破桌的小摊，桌上放着几块外表黯淡的小石头。
一名瘦削老人坐在桌後，右腿放在小板凳上，姿势怪异——
仔细一看，那腿是假的，木制。
右手腕上，有一串磨得发亮的黑sE石珠。
——找到了。
星宇深呼x1，走过去。
老人抬起眼，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很淡，却像一瞬间把一个人的高低胖瘦、气质底子都扫过一遍。
「新面孔。」老人含糊地说。
星宇脑袋飞快转，决定先不要提任何关键字。
他看了看桌上的石头，装模作样地伸手拿起一块。
「这些石头很特别吗？」
老人哼了一声：「你说呢？」
星宇把石头翻来覆去看了看，然後很诚恳地说：
「以我的专业判断——它们非常适合丢人。」
老人：「……」
旁边一个路人笑出声来。
老人瞪了那路人一眼，冷哼：「丢你还差不多。」
星宇拍拍那颗石头：「你看，它边角圆滑，不容易割伤手，重量刚好，打中人会很痛但不一定打Si人，是个适合警告用的好工具。」
老人上下打量他：「你做什麽的？」
星宇顺口就要说「工程师」，y生生吞了回去。
这世界没人懂软T工程师是g嘛的，他想了想，改口：
「……会算的。」
老人眉毛抬了抬：「会算命？」
「不算命，只算东西。」
星宇很老实，「b如地板会不会塌、桥会不会断、哪里承重不好。」
老人眼神忽然一亮。
「你说地板塌？」
星宇：「……嗯？」
老人盯着他看了几秒，嘴角慢慢g起来。
「原来昨晚Ga0翻山贼的人，是你。」
周围几个路人纷纷多看了两眼。
星宇心里一惊：消息传这麽快？！
他还来不及解释，老人突然把桌上一块石头抓起来，往旁边巷子口一丢。
砰的一声。
那里本来靠着墙、装作喝酒的两个汉子立刻站了起来。
老人冷声道：「没事别装成醉汉堵在那，吓到我客人。」
那两人被戳破，只好悻悻离开。
星宇心头一寒——
他根本没发现有人在那里。
老人回头看他：
「你这新来的，运气不错，第一次来就挑对摊子。」
星宇乾笑：「我还以为是在乱逛。」
「乱逛的人，早被捞走了。」老人淡淡道。
「你找我，是为了什麽？」
气氛顿时收紧。
星宇知道——这句话，不能乱答。
他深x1一口气，决定采用苏问说的：「说部分真话」。
「我最近……招惹了三虎帮。」
老人眼神闪了一下：「哦？」
星宇：「我不想被他们砍Si，所以想知道——他们最近在忙什麽。」
老人打量他片刻，冷冷道：
「你没说谁叫你来的，算你聪明。」
「但——」
他敲了敲桌上的石头，「外人问三虎帮的消息，不是拿命换，就是拿银子换。」
星宇把那袋十两银子放在桌上，拉开一条缝，露出里面的亮光。
「我只有这麽多。」
老人扫了一眼：「不多。」
星宇：「……那我再加一样。」
他咬牙，从怀里掏出那块百川阁水纹牌。
只是没有让附近的人看见，只在桌边那一瞬间，让老人瞄到。
老人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百川的牌？」他压低声音，「你是百川的人？」
星宇摇头：「只是准备做事的人。」
老人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笑了。
那笑声有点沙哑，却真心。
「百川连这种nEnG头青都敢往外丢？」他啧了一声，「行，你有点意思。」
他把那袋银子收起来，像藏掉某种证据，动作利落。
「三虎帮最近走的货，跟以前不一样了。」老人压低声音，「以前多是盐、药材、布匹，这两个月多了一样东西。」
星宇：「什麽？」
老人一字一顿：
「碎灵散。」
星宇愣住：「听起来……是毒药？」
「也可以说是药。」老人语气冷冷，「看谁用。」
「江湖上一些人，为了在短时间内提升武力，用这种东西换一时威风。」
「用了一次，身T亏一分；用十次，命就去一半。」
星宇背脊发寒。
「三虎帮最近靠这东西，笼络了不少小帮小派的人。」老人继续说，「也因此，凤城最近的打斗，b以前多了一倍。」
「你问这个，要g嘛？」
星宇老实地说：「我想知道——这会不会影响我活下来。」
老人看了他半天，忽然笑出声来。
「你这人有趣。」他说，「别人问情报，是为了赚钱、为了报仇，只有你，是为了看自己会不会被波及。」
他把手里那串黑sE石珠绕了一圈。
「走货路线，我可以告诉你一条。」
他在桌上用手指沾了点酒，在木板上画出简单路线——
「从南市的这个口子进，穿过後面这三条巷子，到城西的破桥头，有人接应。」
「最近三次，都是这样。」
星宇记在心里。
「不过……」老人淡淡道，「你要是想拆这条路线，我劝你别。」
「三虎帮不是好惹的，背後还有人。」
星宇：「哪种人？」
老人看他一眼：
「你现在知道太多，只会Si得快。」
「活久一点，再来买下一段。」
星宇知道，讯息到这里，已经是极限。
「最後问一个。」他说。
老人哼了一声：「你这人问题很多。」
「凤城的柳家，跟三虎帮有没有关？」
周围的气氛瞬间一凝。
几个原本在旁边假装没听的人，都悄悄把耳朵竖起来。
老人沉默了很久。
久到星宇以为他不会回答。
最後，他只吐出一句：
「柳家的人，从来不直接碰这种脏东西。」
「但这不代表——他们不知道。」
星宇心里一震。
那意味着什麽，他不用多想。
柳家站在更高的位置，看整个局。
三虎帮不过是一枚棋子，棋子上的血，从来不会沾到握棋人的手上。
老人挥挥手：
「走吧，问够多了。」
星宇点点头，转身就走。
刚走出三步，老人忽然喊了一句：
「喂，小子。」
星宇回头：「嗯？」
老人眯着眼：
「你问柳家的事，最好不要在其他地方问第二次。」
「这话，只能在我这里问。」
星宇会意，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
这一次，他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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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城一夜·暗cHa0开始串起来
离开碎石坊时，天机系统跳出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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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进度：】
·已接触碎石坊主事人?
·已取得三虎帮部分走货资讯?
支线资讯更新：
·新关键词：「碎灵散」
·相关风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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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宇头皮一麻：「又是高。」
他沿着巷子慢慢往外走，刻意绕远一点，避免经过人多的地方。
走到一个拐角时，他忽然觉得背後风声不对。
那是……
「有人跟着你」的感觉。
天机系统也配合跳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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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
後方两人尾随距离约七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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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宇心里狂飙：「你早说啊——！」
他不敢回头，脚步却悄悄加快。
巷子前方有一处岔口，一边是更深的黑暗，一边则能看到远处大街的灯光。
理智告诉他，要往有光的地方冲。
但系统却在此时浮出两个选项：
>【路线A】：往大街方向奔跑
成功甩开机率：30%
遭拦截机率：60%
【路线B】：往深巷转入
成功甩开机率：50%
遭遇未知事物机率：50%
星宇：「……你这是让我选怎麽Si？」
他咬牙一跺脚，转身往深巷冲。
——他赌，「未知」，总b「一定会被堵」好一点。
尾随的两人也立刻加快脚步。
星宇心里狂喊：我只是出来做个任务，为什麽每次都跑得像期末考迟到？！
他冲过两个转角，视线忽然一亮。
前面竟然有一盏孤零零的灯，挂在一扇半开的门上。
门内传来轻微的说话声。
他一咬牙，直接冲进去：「打扰了！」
门内瞬间安静。
几双眼睛刷地看向他。
一瞬间，星宇以为自己闯进什麽秘密会所——
因为这里的人，气质都不太像路边小混混。
有人穿着打扮像医师，有人像商人，也有人明明腰间有剑却刻意不显露。
一个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地说：
「百川的人？」
星宇心一紧。
「你怎麽——」
他还没说完，门外传来脚步声。
两个尾随者在门口停住，探头往内看了一眼，脸sE瞬间变了。
「是这里……」其中一人吞口水，「走错了走错了。」
两人连忙退开，像碰到什麽不得了的地方。
星宇：？？？
中年男子看着他，慢吞吞地说：
「既然都闯进来了，就坐下喝杯茶。」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顿了一顿，又补了一句，「至少现在不是。」
星宇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坐下。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凤城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深水区」？
中年男子看了看他腰间微露的那一点水纹牌角，眼神稍微柔和了一点。
「苏问……越来越会找人了。」
星宇：「您认识他？」
「这个城里，谁不认识他？」中年男子轻笑，「不过——」
他扫了星宇一眼：
「你跟他不太像。」
星宇苦笑：「很多人这样说。」
「嗯。」中年男子点头，「你眼睛里还有光。」
星宇愣住。
「那小子眼睛里只有压力。」中年男子淡淡说，「你以为百川阁那些人，都真那麽潇洒？」
他没有多解释，只是摆摆手：
「今晚往北走，别再绕南巷了。」
「你身上的味道，三虎帮盯上了。」
星宇一惊：「味道？」
「不是你想的那种味道。」中年男子笑道，「是——」
「情报味。」
他最後看了星宇一眼，眼神像在看一个准备被丢进棋盘里的子。
「走吧，孩子。」
「你要走的路，还长得很。」
星宇站起来，拱手道谢，转身离开。
门又半掩上，灯光暗了下去。
街巷里风一吹，像什麽都没发生过。
---
☆六、百川阁·回报
夜深。
星宇拖着快被走断的腿，终於回到百川阁。
他一进门，小二就吹了声口哨：
「哎呦——还活着回来了。」
星宇懒得回嘴，直接爬上二楼。
苏问正靠在窗边，看着城外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麽。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一看，笑了：
「看来，你运气不算太差。」
星宇把今晚得到的情报一GU脑说出来，包括碎石坊黎叔、三虎帮的走货路线、「碎灵散」、以及那个神秘的「不能再问第二次柳家」的提醒。
苏问一边听，一边在桌上拿笔记下关键字。
他写字很快，却不乱，看上去像某种习惯已久的流程。
等星宇说完，他点点头：
「不错。」
「第一次下水，没被淹Si，还顺手捞回一只鱼。」
星宇倒在椅子上，喘着气：「我差点溺水好几次。」
苏问笑了笑，忽然从cH0U屉里拿出一个小布包，丢给他。
「接着。」
星宇接住，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片摺起来的薄薄h纸，边角破损，像是从什麽书上撕下来的残页。
上面写着几行字：
>【基础身法·风行步残页】
只记载了最初两式的要领与诀窍，需自行参悟。
可增强短距离爆发与变向能力。
星宇瞪大眼睛。
「这是……武功？」
苏问：「严格来说，算是武学的入门身法。」
他靠在椅背上：「我们百川阁不专门教人打架，但你连跑都跑不快，情报送不到一半人就没了，也挺麻烦的。」
「所以——」
他抬下巴示意那张纸，「这当作你今晚没Si掉的奖励。」
天机系统同时跳出提示：
---
【任务完成：百川初试】
奖励结算：
·天机点+1
·初级武技残页：风行步已入背包
·智力+182→83
·百川阁信任度+1
---
星宇看着面板，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
原来在这里，活着回来，真的可以算「完成任务」了。
苏问收好纸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他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
「对了。」
「柳家的事——」
星宇心一紧：「怎麽？」
苏问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你问过一个不该问的人。」
「但也因为你问了，柳家那边……大概也更确定，是时候开始看你了。」
星宇头皮发麻：「你是说……柳家会盯上我？」
「盯上，未必是坏事。」苏问笑了笑，「关键是——」
「你以後会怎麽走。」
「走得好，你是棋手之一。走不好……你连棋子都算不上，只是一个被扫下去的灰。」
说完，他挥挥手：
「去睡吧。」
「明天开始，你得学会一边跑步，一边活下去。」
---
☆七、nV主角线：她也开始跑
现代·凤城。
夜里，柳明月站在高楼顶端，俯瞰整座城市。
车流像一条条光线，交错在城市街道间；霓虹灯、广告牌、行人手机萤幕，拼成一片光海。
她的手机震了一下。
技术总监传来简讯：
>【天机门专案·今日纪录】
22:41，再次捕捉到异常波段，模式接近昨日「背影画面」。
波段强度略有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