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一段路,杜卉汝还是不肯说出住址,只是抱着礼物沉默。
手机铃声响起,沈薇颖将车停在路边,拿过背包递去。杜卉汝却像没听到、没看到似的,不动不接。
没办法,沈薇颖只好自己找出手机帮她接听:「你好,我姓沈,是杜老师的朋友,现在杜老师无法接听电话。」
电话那头静默一段时间,片刻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你好,我是小汝的父亲,请问是在银行工作的那位沈小姐吗?」
沈薇颖轻声回应:「是的,杜先生。」
从余佩菁口中得知所有事情的杜彦仲坐在沙发上紧皱眉头,抬手拿下眼镜,一脸疲惫地问:「很感谢你之前帮老王的忙,不好意思!小汝她‥她现在还好吗?」
转头看向仍然不发一言的杜卉汝──低垂着头,双手紧抱着礼盒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反应,沈薇颖蹙了蹙眉,不解今晚杜卉汝的情况为何如此反常?只能回道:「她还好,只是很安静。杜先生,我现在要开车载她回去,麻烦告诉我住址。」
没想到话音才落,原本毫无动静的杜卉汝突然抬眼看来,冒出一句:「我不要回家!」在寂静的车厢里,这声音如此清晰,连电话那头的杜彦仲都听得清楚。
还未开口,沈薇颖就听见电话里传来沉重的叹息声,接着是透出为难的话语:「沈小姐,小汝她心情不好。若不想回来,可以麻烦先将她‥带回你家吗?真的很抱歉!提出这种无理要求。」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麽事,但是沈薇颖也确实不会拒绝,答应後切掉电话,无意间瞄到通话记录的画面上童雪莉有五通未接来电的显示。
抿抿唇,把手机放回杜卉汝的背包,沈薇颖直接开车回家。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及凉风的吹拂,回到公寓时杜卉汝已经清醒不少,乖巧地跟着沈薇颖进入客房。
将背包放到椅子上,沈薇颖转身问身後的杜卉汝:「杜老师,你想要吃点东西吗?」见人摇摇头,又问:「想喝水吗?」还是摇摇头,沈薇颖只好继续给选项:「那想洗澡吗?」杜卉汝终於点头了。
走进主卧更衣室,拉开衣橱看着那套被自己藏起来的衣服,沈薇颖犹豫几秒钟,还是伸手改拿另一件长袖棉质睡衣及短K;再加上她上次去超市买回来有备无患的免洗内衣K,全都拿去客房交给坐在椅子上等候的杜卉汝。
看人进去浴室後,沈薇颖也回房间去换衣服,再去後yAn台接续之前没做完的事。正在晾晒毛巾时,听到身後传来柔柔的声音:「颖姊,我要洗衣服。」
转头看向洗完澡明显JiNg神了的杜卉汝──瓷白脸颊已经没了之前醉酒的红晕,晶亮的圆眼也清明许多!沈微颖放心地微微一笑,将手上的东西整理好,转身离开。
走进厨房,从开饮机倒杯温水放在中岛,沈薇颖再回後yAn台叮嘱杜卉汝喝水,便走去客房铺床。
刚将床单被套换好,杜卉汝就捧着温水走进。她小声道歉:「对不起!颖姊,今天…晚上给你添麻烦了。」
沈薇颖唇边带着笑意,缓声回答:「没关系,刚好今天婉晴和她小姨回我妈妈那边,我才能出去找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晚安!」说完人便走向门口,经过杜卉汝身边时,忽然觉得衣服一紧。
低头见细白手指揪住自己的衣摆,紧接着如蚊蚋般的话语在沈薇颖耳边轻轻传来:「你…今晚可以‥在这里陪我吗?」
点着一盏小壁灯,两人都躺在客房的床上。
沈薇颖内心很忐忑!她担心自己今晚又得备受考验,不过这时已经无暇思考其它事情,因为杜卉汝小小声要求:「颖姊,我能抱住你的手吗?」
沈薇颖本想拒绝,但见她双眼期待地望着自己,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随即感觉到杜卉汝香软的身T整个挨靠过来,抱住自己的右手臂搂在怀中。饱满的x脯是如此柔软,额上开始渗出细细的汗珠,沈薇颖觉得十二月份的天气实在热得不像话!
为了转移注意力,沈薇颖只好轻声问道:「对了!今天你男友帮你庆祝生日,送你什麽礼物呢?」主要是想藉着杜卉汝的男友来提醒自己,免得理智丧失做出後悔的事。
安静的时间有点久,久到沈薇颖察觉不对劲想再次开口时,才听到轻柔嗓音幽幽响起:「他跟我分手了。」
双眼蓦地睁大,沈薇颖迅速侧过头。昏暗的光源中,只见杜卉汝密长睫毛掩下在白皙脸上投下一排Y影,红唇嘲讽地g起,「他Ai上他的助教,这次会临时回国就是为了要跟我分手,并且同家里坦白。」
沉沉叹口气,沈薇颖缓缓闭上眼,抬起另一手隔着被子拍拍杜卉汝的肩膀安慰:「杜老师,别难过!你条件很好,既然他跟你没缘分那就算了,下一个人会更好的!」
「他的助教是男的。」杜卉汝自顾说下去。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炸得沈薇颖瞬间睁开双眼,脸sE惨白。她紧紧咬住唇瓣,免得身T快要颤抖起来,使力吞咽好几次,才能勉强发出声音:「你‥你确定吗?」
陷入痛苦回忆,杜卉汝根本没发现沈薇颖的异样。
她将脸埋进沈薇颖细白颈肩,闷闷说出:「他有拿照片给我看,是外国人,长得很帅气!他还很可恶地说他喜欢我,但他Ai的人却是他!」
「我并不歧视同X恋,我只是生气我们的感情竟然经不起考验!更是难过自己‥这两年多感情的付出没有…受到重视。」
眼泪早已流下,杜卉汝泣不成声。沈薇颖既心痛又心酸,忍着内心的震惊纷乱,转身将颤抖哭泣的她抱进怀里,轻抚纤瘦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