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安全帽递给她问:「你有好朋友吗?」
「有,她叫郭芹。」
「怎麽都没有跟她约出去?」
「以前我也不太能够出门,只能在学校碰面了。」
「是喔。现在可以了啊。但你未满十六岁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在午夜之前回来啦……别惹麻烦给我。」说完我觉得自己真的超像妈的!
我快满十七岁搬出去就是受不了我妈管我那麽多,但是一满十八岁我妈全权放牛吃草、放狗咬人,我才知道因为未成年她必须得管制一下,免得带给她麻烦,我一满十八简直就是让她松一口气。
态度真的差很多,未成年我喝酒cH0U菸我妈把我臭骂个半Si还会打我几下,十八岁後她整个态度一百八十度转,以轻松惬意语调只会提醒我一下酒别喝太多,也允许我在她面前cH0U菸。
但人真的好贱,当我听到她跟我说:「管你很累馁。大了我才不想鸟你呢。凡事都是你该自己去承担负责的时候了,我终於可以无事一身轻。」我又莫名有落寞感……有种再也不被娘疼Ai保护的失落……都我的毛。
「我才没你这麽叛逆。」林宥甄说。
「兔崽子说我什麽?Rude!」我回,她在我身後笑着,真是越来越敢放肆调皮一下了。
没大没小。
晚上我载她去上班顺便看一下她打工的地方,这间小吃店环境打造得还算不错,像一间日式小居酒屋,但它是热炒的。厨台就在外头,里面站着三男一nV,nV生看到林宥甄便露出笑容。
我猜应该也是高中生或大学生假日在家里帮忙,她笑得灿烂走过来对林宥甄说:「我还怕你不来了。」林宥甄只是腼腆礼貌一笑,她是有跟我说过他们之前见过一次面,後来都是在手机里聊天联系多。「这位是?」
「她是我说的姊姊……」林宥甄生涩说完露出很不好意思的表情看我一眼,我拘谨的朝对方点点头。
结果也不晓得是我太敏感还是真有其事,对方有点防备心的把手放在林宥甄肩後对我说:「我会照顾好她的。」
「喔……嗯。」小鬼现在是在给我下马威之类的吗?
我觉得真的有鬼哦!照道理她应该要跟我打声招呼吧!林宥甄跟我说了一句她收工会打给我,那家伙就急着带她进去,我猛眨眼睛,可是我跟小珈约好六点吃饭因此先赶回去准备好准时赴约。
进去锄烧点完餐後我才知道要有点不爽的跟小珈转述这件事说:「现在的小鬼敌意都这麽重吗!」小珈笑个不停。「我敢发誓她的声调真的充满一种奇怪的防卫!」
「我相信,你一直都是一个很敏锐细腻的家伙。」
我愣了一下说:「你觉得我是个敏感细腻的人?」
「嗯嘛。只是你年轻时不想去想那麽多也讨厌麻烦,那时的个X也b较开朗,给大家的印象是少一根筋,但身为你身边的nV人怎麽可能不晓得你都有感受到?」
我T1aNT1aN唇没说话,小珈是我最後一任nV朋友,也是我唯一一个走最久的但也才一年。我也知道她算是我所有nV朋友中最了解我的,我们有点类似因为了解而分手—她了解我而妥协跟我分手—因此我跟她的关系可以说是保持最好的。
但这件事她还真是第一次跟我说,我不知道我有破绽。我那时二十四岁了还是很中二,想要被了解但又会隐藏自己,被了解了又会觉得自己轻易被看破很逊而Si不肯承认,不明原因要把自己Ga0得好像很复杂才很厉害,但就是……根本像陈绮贞那一首《太聪明》。
总以为谜一般难懂的我在你了解了以後其实也没什麽……
「听起来宥甄应该是会很多人追求的型吧?」小珈问。
「是吧。她长得有点像……琪儿兰席普卡那一型的。」
「这麽可Ai啊!?」
「嗯啊。」
小珈笑着说:「让我想起你以前超Ai艾玛华生。」
「我现在也满喜欢的啊。」
「我知道啊。你以前还超Ai男孩特区的罗南,我上次无意间听到《NoMatterWhat》突然想起你,以前你有阵子又怀旧起来的一直听这首歌。」
「是喔?」我怎麽没印像我跟她在一起时常听这首歌过?我现在其实偶尔也会听。
「我还记得那时候你说如果是罗南你愿意嫁给他时我还吃醋了一下。」我大笑出来,我也不记得这件事了。「现在想想也觉得我那时候真好笑……」
「唉唷。谁没有蠢过,蠢这件事只要身为人类到几岁还是会犯蠢。」
「是对啦。但就觉得自己好幼稚。」小珈夹了一大叠菜放进碗里边呼气边说:「你是打算让妹妹一直住你家吗?」
「嗯……其实後来我还没认真思考过这问题,当然,不用思考也知道她不可能一直住我家,我想她迟早还是要被父母拎回去或……」另找出路这句话我暂时说不出来。
人毕竟都是有感情的,就像我之前养过香菇,等到可以收成摘来吃时却感到难过不舍,尽管我还是吃掉它了。林宥甄现在的状况搬出去我也不放心……
「她总是要继续读书下去吧?虽然是国立的,但学费……你会帮她出吗?」小珈问。我歪着唇,国立的我不会出不起,但是我没那义务跟责任。「我觉得你应该要请社会局之类的帮忙吧?」
「但她的下场应该是被拎回去,她是离家出走不是被弃养,我觉得她很不想回去也可以理解。」
「若她家里有问题也是可以请社会局协助吧?」
「可是这样她会不会被nVe待啊?就是一种臭小鬼你竟然敢告状并家丑外扬?看我好好修理你一顿,把K子脱了!」
「噗!」
「打PGU你在想什麽?」
「你才在说什麽吧!她这年纪打PGU还要脱K子吗!」
「小时候我妈打我PGU都会先把我K子脱掉狂鞭,很Y影好吗?但看看现在我有翘T大概就是被打出来的。」小珈大笑出来。「我过阵子再跟她老师讨论好了。」
吃完饭我跟小珈在附近的公园散步消化,听了一下最近她跟nV朋友的事,抱怨她nV朋友很情绪化让我听了也觉得好烦,又开始产生谈恋Ai真的很麻烦的念头,大家到底都在自以为什麽啦!
然後林宥甄传讯息跟我说不用去载她,那个叫h依慈的朋友会载她回家,我看了不是很赞同但觉得省了麻烦的提醒她别让h依慈载到家门口,我不想让不认识的知道我家在哪,而我对那失礼的nV生没好感。
反正不用去载她,所以我跟小珈去逛夜市,本来小珈说想要再去太平看夜景,以前我们很Ai去的一个地方看,可是我想着快十点了,想买个宵夜回家给兔崽子吃算是慰劳一下她第一次工作,所以我拒绝了,小珈又吐槽了一下说我有母Ai,我生气了!纠正她是姊Ai!
我对老弟也是满上心的啊!有买一杯饮料给我弟好吗?
结果回到家时林宥甄竟然不在家,臭小子如果要跟朋友出去也讲一下嘛!害我买了吃的给她!可想想是我没问,因此算了的把食物先冰起来,也没问她跑去哪撒野了而上楼看《劲爆nV子监狱》,我刚看而已,挺雀跃期待Ai莉克丝跟查普曼的进展。
到了快十一点我有点心慌,若她是有待在谁家是还可以,如果跟那个h依慈是在街头上鬼混超过十二点被警察逮到怎麽办?我开始小後悔应该要早早先询问她跑去哪了,但是我这人不习惯这种事,我出去不喜欢被问要去哪,所以我也不会去问别人,这是我有几任nV友说我不关心他们的原因之一。
但是我又多想了一下如果她是跟那个h依慈在约会之类的呢?小鬼们的感情很容易像泡面一样三分钟就泡开了,今天短短五个小时相处就迸出火花也不意外。我试想着如果是我,老妈打电话给我中断了我跟对方在对彼此上下其手时我会觉得很呕,虽然我可以不接。
我都不知道该怎麽做,我又不是真的妈妈!如果我是妈妈也许就知道该怎麽做,立即打电话吼她给我Si回来你这浑小子!可其实我什麽都不是,怕会让她觉得管太多,我也不想管啊。但十二点若被逮到……我脑中开始爬过警察车警示灯在我家门口旋绕、她老爸臭骂我多管闲事什麽、林宥甄可能泪眼婆娑说姊姊我不要回去让我好为难、老师打电话给我要我想尽办法留住林宥甄,她马上赶到要我撑住、我妈碎念了一下好心果然都没好报,我斥责她一下说妈你不要这麽说可以吗?烦不烦啊……现场一片混乱,各种情绪与对错都在交战的画面。
撸他妹的我为什麽要留个未成年离家出走少nV这麻烦在家里啊啊啊啊啊!
最後我想着唉喔!她会不会被强J?才拿起手机拨打给她,就是要把事情想到最坏才认为该打了。
她接起来了,我保持镇定问:「你在哪里?」
「……姊姊,我在JiNg诚火车站……」
「你在JiNg诚火车站g嘛!?」
「你快点来接我……」
听起来超不对劲的,我大声尖叫为什麽我要遇到这种麻烦!可是又超害怕她真的出事了而匆匆忙忙连K子也不换的就冲下楼冲出去,骑去那边不用五分钟,路上我想着拜托不要是可怕的事……又想着好像应该带支棍……啊。我车厢里有个大锁。
又叫自己别胡思乱想,现在这时间那里其实还是不少人在走动,只是不晓得她g嘛在那边逗留。
还是、还是失恋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聊这麽久到底有没有关系,有也没必要跟我说,所以她才伤心难过不想回家,只想继续待在有你的地方……好可怜喔。这麽心酸啊……
到了JiNg诚火车站我看到林宥甄跟h依慈坐在人行道上的石椅,看起来好像也是相安无事让我满头问号走过去,林宥甄一看到我马上起身,可是h依慈也跟着起身并且拉住她,很明显不对劲了让我大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