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瑶是存了给他生儿育nV的心思的,惦记着那日被强灌下去的避子汤对身子有什么影响,她忧心忡忡地问过,傅君亭掩盖着瞒过去,并没告诉她实情。
只不过她身子确实不大好,所以傅君亭私下令玉玲每日都做了药膳送过来,但是调养身子非一日能为,祖母那边又生了别的念头,他实在是心急如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时常不在侯府,要说Y私算计,周雪瑶根本招架不住。傅君亭左思右想,终是敲定了主意,就是这事还得太子帮忙……
周雪瑶全然不知他的一番计较思量,小日子过得闲适安宁,她做好了为人母的准备,也由着他晚晚索取,可这日月信还是来了。吃过晚饭,她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假寐,小肚子胀疼,周雪瑶也无心让丫鬟送个汤婆子进来。失落大于腹痛,她蜷着温凉的身子慢慢睡了过去,不多时却出了一身香汗,热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瞅,傅君亭盖好被子长手长脚地搂着她,眸光深邃地盯着她看。
“怎么这么早就睡?”他问。
“我、我累了……”周雪瑶支支吾吾,寻了个借口应付。
傅君亭Ai怜地捏捏她的鼻子,安抚道:“休想瞒我,不过是来红惹得你不高兴罢……”
周雪瑶不语,良久才闷闷地“嗯”了一声,再说话时已带了哭腔,“君亭,我的身子……”
“你呀,就知道胡思乱想。”傅君亭出言打断她,又轻笑道:“唔……定是为夫还不够勤勉。”说着作势去解她的衣裳。
周雪瑶一把拍掉男人停留在自己腰际的手,揪着他的衣襟嘟囔道:“大sE胚!”
说句不好听的,这人平常人模狗样的,一到她跟前儿就没个正型。
傅君亭故意低头在她baiNENg的脖颈上呵气,她痒得受不了,在床上扭来转去地躲,一时忘了之前的不痛快。男人想起什么,咬着周雪瑶的耳朵轻声道:“这儿可难受?”说着大掌往她小腹探去。
周雪瑶这次没拦着,她有痛经的毛病,每次来月信,夜里总睡不大好。她点点头,又往傅君亭怀里紧紧偎了偎,不多时腹下一GUGU暖流涌过,将那酸胀驱走了五六分。困意渐浓,周雪瑶闭眼打了个哈欠,窝在傅君亭怀里又睡过去了。
他知道她心里焦急不安,可怀孕一事急不来,好在他寻求太子帮忙求得保育丸。这是后g0ng秘药,能使nV子调经养血,辅助有孕,在天家看来珍贵的东西只有更珍贵,太子用心至极也只为他寻到五颗。
傅君亭没敢跟她提及此事,怕她忧心烦恼,只是现在还不是补养的时候。春桃前几日来过信儿,祖母会派个知己的大夫过来给她瞧身子,要是真心实意的倒也罢,就怕暗地里祸害。想来也就是这几日了,到时候查出个不好生养的结果大夫好交差,祖母也放松了警惕。之后他这边用上药,就能神不知鬼不觉让周雪瑶怀上。只要孩子能生下来,甭管男nV,他就不信祖母能背弃誓言,做出去母留子的事来。
傅君亭料想得不错,隔日一早,映雪堂就来了位不速之客。
夏烟带着荣本堂的余郎中上门的时候,周雪瑶跟着丫头们搬弄院子里那几盆开得不错的菊花,绿茗笑笑说让李妈妈酿成菊花酒埋在地下藏着,绿萝嗤她贪嘴,什么都能跟吃挂上钩。
说笑着,玉玲进来通传,周雪瑶没由来地一阵心慌。她见势不妙,忙安慰着说若是身子无碍,老夫人也该放下心了。
周雪瑶点点头,让玉玲去请郎中进来。
绿萝绿茗去了屋里,铺了被褥,落了床帐,周雪瑶躺下没一会儿,便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而来。先是玉玲和夏烟的几句客套话,她以往倒没发现夏烟面冷心热,说话滴水不漏。
余郎中帐外跪下请安,周雪瑶偏着头朦朦胧胧地只看见个影子,她清清嗓子说了句“免礼”,便伸出皓腕搭在床侧。
绿萝绿茗守在一边,适时地将一方帕子盖在那雪柔上,余郎中起身在圆墩上坐下,手指轻叩nV人的手腕处,仔细诊起脉来。
不多时,他收手回来,捋着山羊胡子还没等开口说着什么,夏烟已脱口而出:“怎么样?”
玉玲不悦地瞥了眼旁边的夏烟,心道:夫人的身子好不好,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余郎中一脸的讳莫如深,他扫了眼夏烟,淡声道:“并无大碍,只是气虚血亏,老夫开几副方子姨娘先吃着……”
周雪瑶谢过,让绿萝取了赏银予了郎中,虽说是老夫人的意思,她也得表示表示,平白受了恩却不回报,多不识抬举。
夏烟自知说错了话,暗下瞥瞥屋中各人,见没人紧抓着她那句话不放,才松了口气。这位余郎中医术JiNg湛,在京城的名号都是响当当的,老夫人花重金请来的大夫就为给周雪瑶瞧瞧身子,她这一问岂不泄露了什么。想到这,她讪笑着应承几句,便行礼告退,说要给老夫人那边回个话。
余郎中也行礼告辞,临走时颇为同情地瞅了眼床帐,心里不禁一声长叹。谁说嫁进高门就一定如意,挡不住的是无穷尽的算计。
周雪瑶终是安心下来,傅君亭给她诊脉与郎中方才说得大同小异,就是苦了往后她要喝药汤子了。看来一时怀不上也着急不得,可遇不可求的事儿,再急也抓瞎。
且说余郎中跟着夏烟回扶云堂回话,这事一开始他本是不应的,一身医术不为治病救人,反而来侯府走个过场。这要是传出去,他这医馆也在京城开不下去了,一是有违医德,二是掺和进后宅Y私,出了人命还不得赖到他头上。当了替罪羊不说,名声臭了,往后达官显贵有个头疼脑热的谁还敢用?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侯府老夫人的大手笔还是请动了他这座大佛,说是给侯爷新娶的一个姨娘看看能不能生养。他刚才诊过脉,气虚血亏是不假,但貌似服用过虎狼之药,身子亏损得厉害,能不能怀上就难说了。
余郎中照实说了,陈氏松了口气,朝一边的春桃使了个眼sE,她点点头,说了句“郎中且随奴婢来”,就带着他去账房领银子去了。
左右不过一个狐媚子,还是没法生养的,料她也翻不出大天来,映雪堂的主人还是得换……夏烟这次称心如意,见着陈氏身子乏了,忙收敛心神,勤快地上前捶肩捏腿。
日子就这般平淡如水地过着,周雪瑶后来跟傅君亭提及郎中诊脉一事,他倒是没说什么,是不让她喝那苦药汤子。虽然奇怪他的态度,不过这事正中周雪瑶下怀,因此每每后厨端来的药汤都让她放凉了,喂了屋里的几盆君子兰。
还让她纳闷的一事就是傅君亭近来不怎么碰她了,以往上了床就要压着她鏖战到天亮的劲头全然不见,有好几次他倒头就睡,连话都少了。周雪瑶以前听闻卫所里不安分的士兵时常跑去g栏院打野食,按理说傅君亭洁身自好,应当看不上那儿粉头妓子,她也偷偷闻过他贴身的衣裳,并无半分脂粉味儿。
她以为是对自己失了兴趣,不免有些伤感,可他睡觉的时候依然是紧搂着她不撒手,周雪瑶看着男人的俊脸,气得几次扯开他的胳膊,不让他抱。惹得傅君亭每每惊醒过来,都Y沉着脸,本来yUwaNg就疏解不了,如今这丫头连搂抱都不让了。他生y地扒了周雪瑶的中衣,大掌捞着两团nEnGN使劲r0Un1E,他也知道周雪瑶担忧什么,只是她身子不好,要得多了难免增添负担。
傅君亭只好低声下气的去哄,还是没说实话。
眨眼过去半月,这日用过晚饭,周雪瑶在床边收拾洗好的衣裳,傅君亭的少爷病不多,唯独喜欢让她收衣叠衣,不愿经旁人之手。
衣服刚要入柜,傅君亭收了兵书淡声道:“你大哥发了帖子请我喝满月酒。”
“哦,什么时候?”周雪瑶转过头,笑YY地问。
“后日,我正好轮休。”
“可备了礼不曾?”
“唔……要不拿三千两的银子做喜钱?”
周雪瑶回过身来,故意糗他道:“我大哥还差你那点儿银子不成?”
“夫人有何高见?”傅君亭皱着眉瞅她。
“我早备下了,一副玉项圈和一对金镯,只是我如今身份出不得府,你后天带去……”她叹了口气,低头幽怨道:“我还没抱过刚满月的N娃娃……”
傅君亭见她伤神,走过去拥她入怀安慰道:“你那侄儿有甚可抱的,到时候抱自己的孩儿……”
周雪瑶闻言失笑,轻捶了他一记,玉手却不自觉地m0了m0小腹。
到得周府办满月酒那日,半个京城的达官贵人都登门庆贺小周大人这弄璋之喜,原因无他,周嘉明近日被病中的圣上请去说书,风光着呢。本来皇上就对这探花郎青眼有加,之前还想将宗室的一位公主嫁予他,奈何天不遂人愿,周嘉明早与青梅竹马的宋氏定了亲,遂上了折子言明圣命难为。
为此周老爷还准备去宋府退亲,当个驸马就能跟皇室沾上亲,何乐而不为?周嘉明不愿,跟周老爷闹得仇人似的,又赶上秋赏宴,钱氏怕儿子在家憋出病来,索X将兄妹三人一起推出去游玩。面上打着护送的名号,她也是希望儿子别再一棵树上吊Si,娶不成公主,不还有别的贵nV么?
好在皇上没强人所难,还赐了宅子,周嘉明搬出周府自立门户,第一件事便是上门提亲,娶了心Ai的nV子共白首,这着实让当时还孤家寡人的傅君亭眼红不已。
不过现在傅君亭可一点儿也不妒忌他这大舅子了,他的三妹都被自己金屋藏娇了,想来生子办满月也指日可待了。傅君亭上门时,周府门口车水马龙,还能隐约看见府里灯火通明,处处张灯结彩。宋氏把府里的后花园腾出来宴客,院中摆满开得最盛的菊花,秋日微冷的风拂过时带着幽幽的暗香。
周嘉明听府里管家来报说炎武侯爷到,立马出来迎接,傅君亭没那么多虚礼,把手中的马鞭和缰绳一并交给冬青,拿着礼盒便随他进了府。
此时院里已有不少朝中官员三三两两地坐在软椅上谈天说地,丫鬟小厮们登上瓜果香茶点心,供客人们自行取用。傅君亭一来,在场的个个都是人JiNg,碍着他那层尊贵的身份,忙起来行礼问安。
傅君亭谦逊地回礼,并无半分端着的架子,随后由周嘉明引着往书房叙话。手里还提着周雪瑶JiNg心备下的礼物,他进了门便放在桌上,笑道:“这是你三妹准备的,打开瞧瞧吧。”
周嘉明大惊,没想到三妹心思玲珑,人都走了还备了厚礼,他连忙动手解开红布,一大一小两个JiNg雕细刻的木盒映入眼帘。小木盒不过手掌大小,打开一看,里头却是一副做工考究的小金镯;那个大的里头装的是一副玉项圈,玉质光润细腻,还泛着莹莹的光,没有一点瑕疵裂纹。
傅君亭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礼物,心里不觉有些吃味,他在怀里掏出个红包递上,朗声道:“这是我的那份儿。”
之前瑶瑶说她大哥看不上三千两,那就给五千两好了。
周嘉明愣怔地接过红封,总觉得他这话有些不对劲儿,却想不出毛病出在何处。转念一想,两人师出同门,自y0ujia0情亲厚,自己中榜娶妻生子,俨然已是人生赢家。这位倒好,虽说平步青云,得太子宠信,可二十来岁也不说娶亲成家。原本以为他跟三妹能成就一段佳话,奈何门第有别,又Y差yAn错地嫁给他父亲,终是流水有情,落花无意。
想到这,周嘉明笑着调侃道:“你什么时候娶妻生子,这红封我给你包个b这还大的……”
此时的周嘉明并不知道,他那三妹已然被眼前这头伪装得甚好的狼给叼进了窝儿。
临走时周雪瑶嘱咐过,莫将两人的事告诉她大哥,往后寻着个恰当的时机再和盘托出也不迟。傅君亭听见他这番劝慰的话,心里暗笑,挑眉道:“一言为定!”
这下换周嘉明一脸茫然,他前不久倒是听说傅君亭铁树开花纳了房小妾,难不成真是好事将近?
不等他询问,外头的门房来报,说周老爷两口子来了,两人因着之前周清玉作妾一事闹得不痛快,傅君亭闻言脸sE一沉,已是大大的不悦。不知道是不是周老爷揣着明白装糊涂,几次派人说和,说什么他的小nV儿作妾都不打紧。傅君亭冷言拒绝了,还想着要是他这老丈人知道三nV儿已然成了他的妾,指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
周嘉明没看见他变脸,连忙出门迎接。
后来说巧不巧的,两人同坐一桌,抬个头就能看见。其实这也不怪主家座次安排的不周到,傅君亭身份尊贵,周老爷如今身居高位,又是小周大人的亲爹,这两人不坐上座怎么也说不过去,只是谁也想不到周尚书能跟炎武侯爷暗地里有龃龉。周老爷热脸贴冷PGU不成,这次见着傅君亭也臊眉耷眼的,悻悻地跟身边几位大人喝酒。
傅君亭不怎么说话,喝酒吃菜听着旁边的朝官说着谁家的风流韵事,间或瞥瞥对面的周老爷,碍着这位冷面侯爷在,场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好在不多时又热络起来,宋氏身着一件枣红绣银线的藕花裙,妃sE的绣团花交领上衣款款而来,来人容貌秀美,纤腰盈盈一握,哪儿有半分生过孩子的影子。众人见她通身气质沉静温婉,心下顿时明了为何周嘉明当初抗旨舍公主不娶,而要娶他这从小守护长大的青梅了。
宋氏身后跟着丫鬟婆子,其中一人手里抱着只红sE襁褓,一方被角遮住孩子的头脸,免得受寒。怕姗姗来迟惹得客人不悦,她忙解释说方才在nV眷那边,孩子玩闹一会儿睡着了。正说着话,N娘怀里的小人儿扑腾着小手小脚,甚是给面子地醒了过来,哭着要娘亲抱。
宋氏笑着忙接过孩子,见着宝儿装哭不掉泪,甚是无奈地点点他的额头,他歪倒娘亲怀里,瘪了瘪小嘴儿,还委屈上了。宝儿戴着顶西瓜帽,越发显得头脸圆圆,因为之前睡得足,眼下正是JiNg神的时候,他也不哭闹,睁着一双葡萄似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院中客人,偶尔吃着小手露个笑脸。
傅君亭自然也看到了今日的主角宝儿,不知怎的,见着母子俩的一番亲密互动,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周雪瑶挺着肚子的画面,眼前宋氏的那张脸也慢慢地变成了她,怀里抱着香香的N娃娃,轻声细语地哄着。
周嘉明无意一瞥,瞧见傅君亭正眼神痴迷地往宝儿那边瞅,以为他是眼馋孩子却抱不到手。周嘉明走过去,甚是熟练地从宋氏手里接过儿子,宝儿瞪着他爹又瞅瞅娘亲,小嘴儿一瘪又要哭。他早知道儿子有这一手,从N娘手里拿过拨浪鼓摇摇,宝儿立马被这“咚”“咚”的声响x1引住,两只小手合抱着去拿。
他笑着亲亲儿子额头,几步走到傅君亭身边,朝他点点下巴道:“来,抱抱。”说着将怀里的襁褓轻轻递了过去。
我还没抱过刚满月的N娃娃……
脑子里盘旋着周雪瑶不无惋惜的那句话,眼前是软香的婴孩儿,傅君亭气血上涌,激动地手都抖了。他慢慢接过宝儿放在怀里,属于孩子的N香味儿扑面而来,平素拿惯刀剑的手还是第一次抱孩子,傅君亭尽量学着周嘉明的手势来抱,怕伤着孩子,他僵y着身子坐着不敢动。宝儿也不害怕,瞪着大眼睛骨碌碌地看着傅君亭,许是瞅见衣袍上的花纹,小手无力地一抓,轻轻打在他月白的衣襟上。
冬青却觉得自家主子魔怔了,怕侯爷喝酒加上马上颠簸,回去肠胃不舒服,回程时他骑马跟主子并排着慢慢走。他看见傅君亭低头看着自己握着缰绳的手傻笑,纳闷得不得了,不看路倒罢了,傻笑是怎么回事?
冬青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别是招惹了不g净的东西……不行,今晚他得找玉玲作伴,自己睡潇雨轩那么大的院子,多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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