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後的日子，
校园少了一些热闹，
多了一份沈悦晴说不上来的空洞感。
她知道顾寻晚已经不是学生了，
但还没做好准备把她从自己的日常中cH0U走。
星期一的上午，
两人照例一起走进校园。
yAn光落在学姊的肩上，
沈悦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只是她很快发现——
顾寻晚的手机在短短十五分钟内响了四次。
顾寻晚每一次都是：
「……嗯，我知道。」
「下午再确认。」
「我等一下回覆。」
语气礼貌、节奏稳，
却不像平常那样从容。
沈悦晴抱着书，
走得b平常慢。
「学姊今天……很忙吗？」
她勉强让语气听起来正常。
「算是。」
顾寻晚收好手机。
只是这次她没有主动牵手。
不是故意，
而是她的注意力被工作牵走了。
细小的差别让沈悦晴的心微微一缩。
……学姊开始有自己的事情了……
当然会忙，可是……
我好像……有点不习惯……
她跟在顾寻晚後头，
一步一步变得更安静。
走到C场边时，
顾寻晚终於察觉沈悦晴的沉默。
她停下。
「悦晴？」
沈悦晴抬头，
笑得太乖、太轻：
「嗯？」
顾寻晚皱了皱眉。
她很少看到悦晴这样。
不是生气、不是撒娇，
是把情绪藏起来的安静。
学姊慢慢走近，
不是急着安慰，
而是想看清楚她。
「怎麽了？」
沈悦晴捏着书袋，
眼睛却不看她。
「没什麽啦……你忙就好……」
那句「你忙就好」
轻得像很怕打扰谁，
却又带着一点被忽略的酸。
顾寻晚心口一震。
她伸手，先是握住悦晴的手腕，
确定她没有想躲开後，
才把她的手整个牵进掌心里。
「我不是不牵你，」
顾寻晚低声说，
「是我刚刚真的太专心在电话里。」
沈悦晴抿唇。
她明明知道不该这麽敏感，
但心情就是被拉得有点紧。
「你今天……看起来有点走神。」
顾寻晚盯着她，
像在仔细读每一寸表情，
「有心事？」
沈悦晴沉默了三秒。
最後还是小小声地说：
「我只是……有一点点……不安啦……
你毕业了……我怕……你变忙之後……」
她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
顾寻晚终於知道是哪里不对了。
她伸手捧住沈悦晴的脸，
拇指顺着她的脸侧往下滑。
动作温柔，
像是在把她的情绪慢慢抹平。
「悦晴。」
「……嗯？」
「我再忙，」
她把额头凑过去靠住悦晴的，
语气沉稳地像承诺，
「也不会离开你。」
沈悦晴眼尾微微发酸。
下一秒，
顾寻晚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一下。
不是为了让她闭嘴，
不是为了突然煽情，
只是自然地靠近她、安抚她。
悦晴x1了一口气，
靠得更近了一点。
「那你……要告诉我你要去面试哪里。」
顾寻晚沉默了一下。
不是犹豫，
而是思考要不要现在告诉她全部。
最後——
她选择说一半、留一半。
「一家……很重要的公司。」
顾寻晚说得含蓄，
「如果能进去，未来对我很重要。」
「会离这里很远吗？」
「不会。」
顾寻晚m0了m0她的头，
「我不会跑太远。」
沈悦晴终於露出一点放心的神情。
但那份安心只持续了一小会。
她抓着顾寻晚的袖口：
「那……你可以……面试完再亲我吗？」
顾寻晚愣了愣。
下一秒她笑了，
笑得完全藏不住对她的偏心。
「悦晴。」
她弯下腰，
轻柔却毫不退缩地亲上悦晴的嘴角，
「我现在就想亲你。」
那一瞬间，
悦晴整个人僵住，
又像被暖到软掉。
「学、姊……你……」
「你不能因为我忙，」
顾寻晚捧住她的後脑，让她抬头看自己，
「就觉得自己不重要。」
沈悦晴眼眶微热。
她轻轻抓回顾寻晚的衣服：
「我……只是怕你会少看我一点啦。」
顾寻晚把额头靠在她眉心上，
声音很轻：
「我看你b看世界都久。」
沈悦晴整个人被甜到没力气反驳。
隔天早上十点，
顾寻晚站在沈氏企业的玻璃入口前。
她深呼x1。
这不是普通面试，
是沈父安排的试炼。
如果她在这里走不好一步，
就没有资格站在沈悦晴身边。
她握了握拳，推开大门。
而此时的沈悦晴，
正趴在社管办公室的桌上，
盯着手机发呆。
没有讯息。
没有未接来电。
她以为顾寻晚只是去面试。
完全不知道——
顾寻晚踏进的地方，
正是她家族的核心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