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晚进入那家「很重要的公司」的第一周，
忙得像被推进一口节奏飞快的大水流。
讯息少得可怜，也很短。
【上午08:15】
—到了。
【上午09:03】
—开会。
【上午11:49】
—下午再回你。
然後就没了。
沈悦晴盯着萤幕，
x1管被她咬到像被严重压迫的小动物。
她真的很忙。
可是……我真的、真的很想她……
她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
整个人像快冒烟。
就在这时——
宿舍门啪地一声被推开。
「你到底在g嘛？」
沈予恒皱眉，「像在排练猫咪打滚。」
「哥！」
悦晴立刻坐好，「我——我在想事情！」
「哦。」沈予恒点点头，很明显不信。
「想顾寻晚？」
悦晴：「……」
她拿枕头砸哥哥，被接住了。
沈予恒笑着把一份厚厚的资料袋放在她腿上。
「本来要我送去公司。
但我要上课，你顺便送。」
「哦……好……」
沈予恒看她低着头、脸红得不自然，
像有什麽话卡在x口不敢说。
他沉默两秒，
最後还是选择提醒：
「悦晴，我跟你讲一件事。」
悦晴抬头，眼睛亮亮的。
沈予恒语气难得正经：
「顾寻晚——现在人在沈氏企业。」
沈悦晴愣住。
「欸……？」
哥哥补充：
「她不知道我知道。
但我看过名单，那是爸安排的试炼。
她很认真。」
悦晴的心一下被抓住。
沈予恒接着淡淡道：
「她会来沈氏，是因为你。」
「哥！你不要乱说——」
「我乱说？」他瞥她一眼。
「她从高中就看你不一样。」
悦晴脸更红，耳根热到不行。
沈予恒拍拍她肩：
「你去吧。
她第一周压力很大。
看到你，她心情会b较好。」
悦晴紧紧抱着资料袋。
「……我想去找她。」
「拜托，低调。」沈予恒补刀。
「那是爸爸的地盘，别露馅。」
「……！」
「还有。」
哥哥回头补一句：
「见到她的时候，
笑一个。
她看到你就会回满血了。」
沈悦晴深呼x1，
抓着资料袋走出宿舍。
她坐上通往市中心的公车，
午後的光从窗边照进来。
沈氏企业的大楼越靠越近，
玻璃墙在yAn光下折S得闪闪亮。
悦晴站在大门口，
心跳得b每次跟学姊约会前还快。
今天的她不是董事长的nV儿。
也不是大小姐。
她只是——
想见顾寻晚的人。
她推开自动门。
冷气轻轻扑上来，
像把她的紧张全部放大。
柜台小姐露出专业微笑：
「你好，需要协助吗？」
「我、我找……顾寻晚……」
「顾专员吗？她刚开完会，应该在十楼。」
「谢、谢谢。」
柜台小姐又看了她一眼：
「你是顾专员的朋友吗？」
悦晴耳尖瞬间爆红。
「嗯……朋友。」
「她很安静，很少有人来找她。」
柜台小姐笑得更温暖。
「她看到你应该会很开心。」
悦晴整张脸都热了。
电梯里，她从镜子看到自己：
炸红的小猫一只。
完了……
我这样一眼就会被看穿……
不行，冷静……
电梯一开门，
十楼的节奏立刻把她包住。
这里她熟悉——
但今天，不是用「沈家千金」的心情。
而是「学姊的恋人」的心情。
拜托不要遇到爸爸……
拜托这层楼大家都忙……
拜托……
她的祈祷还没结束——
走廊那端的会议室散会了。
一群企划部的人从走廊涌出，
而顾寻晚走在最前方。
白衬衫、深sEK线笔直、
文件夹在手臂间，
步伐乾净俐落。
不再是校园里那个冷美人。
是可以独当一面的——
沈氏新星。
悦晴看到的瞬间，
心跳乱到不行。
……好好看……
顾寻晚一开始没认出她，
直到两人对上视线。
她停下。
眼神瞬间柔掉。
「……悦晴？」
企划部的人全都僵住。
他们从来没看过顾寻晚「融掉」这种表情。
沈悦晴紧紧抱着资料袋，
努力表现得自然：
「我、我来找你……顺便替哥哥送资料……」
顾寻晚走过来，
语气完全不是会议室里那种冷静：
「怎麽没先跟我说？」
「我怕你很忙……就……偷偷来看看你……」
那句「偷偷」
直接让顾寻晚心口一紧。
她抬手——
替悦晴拨开额前被风吹乱的发。
动作自然、亲昵，又本能。
然後——
她m0了m0悦晴的头。
企划部同事内心呐喊：
等一下——
顾寻晚……
会m0！人！头？！
悦晴整张脸瞬间烫起来。
她压低声音：
「学、姊……这里……是公司……」
顾寻晚淡淡一笑：
「我知道。」
她低声补一句，
只有悦晴听得到：
「我想m0你。」
悦晴差点站不稳。
等人散开後，
顾寻晚才问：
「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
悦晴心脏瞬间乱跳。
糟……不能讲哥哥……
「就……刚好知道的……」
顾寻晚看她心虚的样子，
眼神更温柔了。
但没拆穿她。
她反而牵起悦晴的手。
「我很高兴你来。」
悦晴抬眼：「真的？」
「嗯。」
学姊靠近她耳边，
轻轻说：
「我忙到快喘不过气的时候……
看到你，就觉得好多了。」
悦晴心脏直接停拍。
她抓住顾寻晚的袖子——
下一秒，顾寻晚正想抱她。
——电梯「叮」的一声。
沈悦晴抬头。
整个人僵住。
「爸……？」
沈父站在电梯口，
目光稳定，
安静地扫过两人的距离与表情。
他没有说话。
但这一眼，就足够。
顾寻晚立刻放开悦晴，
站得笔直。
「顾小姐。」
沈父开口，「面试的部分，改日再谈。」
「是，董事长。」
沈父转向悦晴：
「等等来我办公室。」
悦晴：「……是……」
惨了。
真的惨了。
等沈父走後，
悦晴立刻抓住顾寻晚的袖子：
「学姊……怎麽办……我是不是完蛋了……」
顾寻晚r0u了r0u她的头，
柔得像在替她压住所有慌乱。
「我在。」
悦晴鼻子瞬间热起来。
顾寻晚牵着她的手——
不是躲避、不是逃避，
而是像在告诉她：
我会和你一起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