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重视自己的仪容、她煮的菜开始走味、晚饭後她不再看连续剧就直接回房间,仔仔开始感到害怕,他已经失去了爸爸的Ai,失去了爷爷的Ai,他无法忍受也不能再失去NN的Ai了,否则他就真的成了无人闻问的孤儿了。
在一个很深的夜晚,我还在苦思「乌托邦後援会」的活动细节时,我在脸书收到仔仔发来的讯息:
「yAn大,你知道吗,我现在最大的恐惧,就是现在我拥有的Ai,像漏斗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消失,我不想失去却无能为力。」
我看到我现在拥有的Ai,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像漏斗一样的消失……这段文字,整个心狠狠的被重击,那是仔仔的痛,何尝不也是我现在的困境。
「我们可以悲伤,但不可以绝望,否则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我想了很久,回了他这句话,其实,也是回了自己面对现况的焦虑与无力。
後来仔仔去找了他朋友──h尚。
仔仔说,h尚是山东来的交换学生。
他记得刚来班上时,仔仔第一眼看到他就有种说不出来的似曾相识,某个眼神,某个口气,某个动作,都让他深深觉得像是哪里见过,哪里听过的那样熟悉。
也许彼此频率相同,他们很快的无话不谈,仔仔谈他认识的台湾,h尚描绘他眼里的大陆,台北与山东天遥地远的,他们终将还是相遇了,然後他们的话题越来越深入,越明白彼此的内心世界。
这段时间的相处,仔仔越发觉得,h尚这整个人太矛盾、太冲突了,所有人都说他是个带着yAn光的大男孩,可是直到某天仔仔和他在pub喝酒时,仔仔才看见他隐藏的另一面,那天整个pub里面所有的喧闹、欢乐、笑声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只是静静的、冷冷地喝着调酒,眼里却有一种别人无法看见的、深重无底的哀愁。原来他的yAn光灿烂,身後却是一道长长的Y影,暗藏着一个外表看不出来的黑洞,一不小心就会消失在人群,躲在自己的宇宙。
仔仔把NN的近况告诉h尚後,他突然很严肃的说:「你是唯一可以让NN重见天日的人,咱们必须一起陪着她,别让她觉得从此自己是一个人了。」
仔仔疑惑的看着他,说:「我们?」
h尚摊开双手:「啊不然咧!」
仔仔开心又感动的故作轻松:「这麽快就入境随俗学会这句啦?」
h尚斜瞄着他:「没办法咩。」
仔仔终於开心的大笑:「吼,连这个咩你也学会了,会不会太台了你。」
那天的yAn光,让这冷冷冬日变得暖暖的,仔仔就是喜欢h尚这样,不管发生什麽事,他总是会让人暖暖的。
几天後的下午,仔仔应h尚要求,回家去见NN。
仔仔回到家,开门时,见NN坐在靠门的沙发上,望着窗外发呆。
仔仔说:「NN,我下午没课,带朋友回来一起陪你。」
NN微微笑着:「仔仔真好,还会陪NN喔。」
仔仔指着h尚,说:「NN,他是我朋友,他叫h尚。」
NN愣了一下,然後笑着说:「你说他是皇上?哈哈哈,我还皇太后呢……」
h尚立刻向NN鞠躬作揖,说:「儿臣向皇太后请安。」
NN被h尚逗乐的直喊:「皇上免礼。」然後拉着他坐到她身旁,问:「你的名字真的叫皇上?听你的口音,是山东人?」
仔仔看着NN和h尚,他觉得带他来见NN是对的,他很得NN的缘。
h尚抓起NN的右手,把他的名字在掌心写了一遍,他说:「我姓h,草头h,人品高尚的尚,我是青岛人,那里和台湾一样,可以看得到海。」
NN温柔的,仔细的打量着他,然後对着仔仔说:「仔仔你有没有觉得h尚很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