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胤臣。」安洁忍着不大吼出来,继续试探眼前的人物,她说:「你还好吗?」
陈胤臣眼睛上吊,用力地向前躬身,发出类似「喔!」的吼叫声。当安洁发现眼前的男子不是陈胤臣之後,她越看觉得眼前这家伙的面sE,是青白sE的。
「不用担心他。」王青说:「他只是被吓昏头还没缓过来。」
「刚刚发生了什麽事?」
「就只是一直逃命而已。」
「那个怪物对陈胤臣做了什麽?」
「总之,他会跟我一起继续前进,你们要离开就离开吧。其余的就不要再问了。」
「还是你对陈胤臣做了什麽?」
安洁完全没有理会王青的谎言,只是一步一步地将自己的质问贴到王青脸上,要他诚实解释现况。
听到安洁问出的最後一个问题,王青皱起眉头。安洁退後一步,稍微让身边的Wadan挡在自己面前。
这时Wadan还不晓得两人的争执点到底在哪里,但他感受到气氛紧绷,有监於先前发生过的状况,Wadan没有质问安洁。他举起折叠圆锹,吓止王青进一步接近。
王青冷笑一声:「又是这样把所有过错怪在我身上,你以为是我把他敲成智障的吗?」
「所以你用圆锹敲Si陈胤臣?他只是有点烦人而已,有必要吗?」
Wadan终於忍不住撇过头问安洁:「你在说什麽?」
「他以为我们还不知道雕像的事。」安洁指着王青大叫:「那家伙根本不是陈胤臣,王青想用陈胤臣的雕像鱼目混珠!」
「什……?」
「哐!」
Wadan还没反应过来,双臂一阵发麻。Wadan手里的圆锹和王青的圆锹剧烈撞击,瞬间脱手。
王青用肩膀挤开Wadan,高举圆锹从右上往左下全力拍去,扎扎实实地击中想要往後闪避的安洁的头盔和左肩。安洁当场跪倒在地。头顶的轰鸣、肩膀的剧痛还有内心的震惊让安洁动弹不得。
这是杀人的劲道!
王青一脚把安洁踹翻,全身重量随着右脚脚跟跺上安洁腹部。安洁肺里的空气全部因为内脏挤压y喷出来。不等痉挛还有剧痛在安洁身上扩散,王青举起铲子,准备将安洁的脖子铲断。
Wadan这才脱下背包。他一个飞扑扑倒王青。两人滚在地上扭打。明明Wadan占有身高优势,两人的肌r0U力量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王青三两下就把Wadan压在地上痛打。打在脸上、打在脖子上、打在下巴上,声声闷响在洞窟里回荡,惊心动魄。
安洁知道再打下去Wadan一定会被活活打Si,但身T四肢因为剧痛一GU劲的cH0U搐,完全不听使唤。安洁大叫一声,忍痛用尽所有力气冲撞王青。无奈两人T型相差甚钜,王青只是晃动一下,几乎没有造成伤害。
就在安洁感到绝望的时候,Wadan利用这一晃动,从王青的身下钻出,拉着安洁就往洞窟的深处狂奔。身後传来王青的吼叫声。
「你们再跑啊!看你们能跑去哪里!」
跑到一半Wadan惊觉光线在洞窟里非常醒目。他将头灯关掉,牵着安洁m0黑前进。安洁和Wadan感觉他们不管在黑暗里爬了多久,都能听见王青用圆锹敲击岩壁的恫吓声。
用不了多久,安洁已经动不了了。她向前扑倒,不停乾呕。Wadan将她拖入石帘之间的缝隙,用力摀住她的嘴巴。王青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圆锹刮过墙面震动的石帘传过来,就像贴在耳朵後面。
「哐!」
王青又用力敲了一次洞壁,安洁差点叫出声来。安洁现在什麽都听不到,只听得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她近乎逃避现实地闭上眼睛,祈祷两人不会被王青发现。
「该Si的,跑哪里去了?」
王青头灯的光线随着他的低声咒骂逐渐远去。
「噗哈!」
王青离开很久之後安洁和Wadan才敢放松下来。他们大口喘气。安洁经过这一歇息终於缓过来。她用细细的声音说:「他真的疯了。」
「所以他杀了陈胤臣?」Wadan的声音也压得很低。
「我不知道。」
安洁提出尖锐的问题只是要在气势上b迫王青。她原本以为王青最多就是把陈胤臣绑在哪个洞窟角落,根本没有想过王青真的杀了人,还一不做二不休,想要将安洁和Wadan一起做掉。
「我们回去吧,不要管王青了。」
安洁扶着岩壁撑起自己的上身,想要m0回原本来的岔路。
「我觉得我们应该要去找陈胤臣。我们还不确定他已经Si了。」黑暗中传来Wadan义正严词的声音。
「你要去哪里找他?」现在他们连头灯都不敢开,眼前一片漆黑。回不回得去都不晓得,要在如同迷g0ng的洞窟深处找一个是生是Si都不知道的人?安洁说:「再说我们不知道什麽时候又会遇到王青,到时候该怎麽办?而且我们现在身上什麽都没有,如果又发生了不知不觉走到深处的事情怎麽办?」
Wadan在刚刚的混战中脱下了背包,现在他们身上只剩下两盏头灯。不要说确认自己的记忆有没有缺失,他们现在连长时间待在洞窟的本钱都没有。等到他们觉得渴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
再说不同於先前的路段,这里的洞窟系统十分复杂,两条岔路通向的窟室之间可能还有通路。刚刚他们在找王青和陈胤臣的时候很冷静,时间也很充裕才没有迷路。两个没有洞窟探险经验的都市人要进行洞窟搜救任务?
省省吧,Wadan!
「我知道了。」Wadan的声音听起来很迟疑,不过总算接受了安洁的提议:「我们回去吧。」
「Wadan,你还在吗?」
向前走了几步,五感之中只剩下触觉、一点点听觉,还有完全派不上用场的嗅觉和味觉。少了视觉辅助,安洁完全不能掌握周遭环境,她甚至不能确定自己前进了多少距离,又走了多长时间。
她也不能确定Wadan是不是还在身边。
「我在。」Wadan的声音幽幽的。
得到正面回应,安洁继续前进。眼前的黑暗如同无尽的虚空,安洁双手m0着岩壁,脚步虚浮,每一次都用脚尖点地,确定前面有路才敢转移重心。
又过了一段有如永世的时间。不安全感再度将安洁击垮。
「Wadan?」
没有回应。安洁心脏紧缩。她和Wadan走失了吗?难道Wadan没有沿着洞壁走?还是她错过了一个洞口?安洁停下来抱着头。怎麽办?现在只剩她一个人,她该怎麽做?
其实从刚刚开始她根本不知道她在往哪里去。
然後有一只手m0到她的头盔上面。安洁猛烈地颤抖,但是她不敢叫出声也不敢随意移动。碰她的东西是青白sE的小孩、青白的nV人?
还是哪个新的她不知道的什麽怪物?
「安洁?」
一听到Wadan的声音安洁整个人像掉了线的人偶垮下来,放松得差点昏过去。她说:「Wadan,求求你应声快一点。」
「加油,再一下就到了,继续前进,好吗?」
「Wadan……」安洁还是没有移动,而且娇小的身躯在颤抖。
Wadan这才发现哪里出了问题。这是第二次了。Wadan斥责自己没有早点发现。他说:「我们牵着手一起走吧。」
虽然Wadan看不见她,安洁还是点点头,发出近乎撒娇的哼声表示同意,抓着Wadan的右手手袖缓慢前进。
然後安洁绊到一块柔软的物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