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dan,你觉得我们该不该杀掉雯琳的二重身还有假陈胤臣?」
安洁和Wadan靠着一盏昏暗的头灯在鬼影幢幢的洞窟中前行。原本气氛应该惊疑恐惧,但看在安洁眼里,石帘的剪影掺着结晶反光形成一种异样美感。
经过了先前的一连串事件,现在安洁已经没有什麽好怕的了。走得发闷就和Wadan闲聊起来。当然,她提出的话题对Wadan来说已经超出了闲聊的范围。
「怎麽了,又提这件事?」
「没有,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已经决定要在我Si之後破坏我的二重身。那我们是不是也要考虑让雯琳的二重身还有假陈胤臣提早解脱呢?如果只让我一个人脱离这种状态,感觉不太好。」
「其实我一直觉得关於雕像活动这部分有奇怪的地方。」
「雕像会动这件事本来就很异常好吗?还是说,你觉得那是我们的幻觉?」
「我说的不是为什麽雕像会动起来。」Wadan对安洁的吐槽发出抱怨的哼声,他说:「我是好奇为什麽我们到目前为止才看见三个青白sE的人在这里跑。你想,如果这个洞窟的历史这麽久了,青白sE的人又不老不Si,那现在应该满满的都是那些变成怪物的人。」
「说不定只有我们有雕像?」
「只有我们有雕像没有道理啊。当年迷路的小男孩有雕像,我们也有雕像,那我们的共同点在那里?」
「没有共同点有什麽问题?」安洁的呼x1开始有点急促,Wadan的脚步太快了。
「之前我们在来的路上有发现近代的十字镐,说不定在那个小男孩迷路的那几年也有其他人进入这个洞窟。也就是说这几十年来进到这里的人只有那个小男孩有雕像。但是我们五个人里面——先不算我和王青——就有三个人有雕像,你不觉得b例太高了吗?」
Wadan想想他要如何将这种违和感更清楚的表达出来:「如果只有你们三个人有雕像,那其他人没有雕像这件事就不奇怪。但现在问题是那个跟我们相距数十年的小男孩也有雕像。他跟王青有关系没错,但是你们跟王青没有关系啊。」
「我还是觉得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这些雕像可能是依据什麽我们做梦也想像不到的规则做出来的。我们只能确定什麽有、什麽没有,不能知道为什麽会有,或为什麽没有呀。说不定。」安洁故意举一个很荒谬的例子:「说不定我们几个在前世的时候都做了什麽坏事,才会沦落到这里。」
Wadan对於汉人本位的世界观有点感冒,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天道轮回:「我只是觉得即使是我们不能解释的现象,只要是自然生成的,一定会有规律才对。」
「你觉得这些雕像是自然生成的?」
「那种雕像是人做得出来的东西吗?」
「我不知道人做不做得出来,我只知道自然一定变不出这种东西。你看过那些人形的果实或植物的根吗?自然的东西最多就是那样了,怎麽可能这麽像人?」
Wadan停了下来,他说:「我们好像不需要为了这种事情辩驳。」
「你说的对。」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终於能歇一会儿。安洁大口喘气,心想人生最後的时光在争吵中度过实在不太划算。她说:「这种事怎样都好。」
「不是,你看。」Wadan拍拍安洁的背,帮她顺气,然後指着前方:「下次可能有大团的要来了。」
「什麽叫大团的要来了?」安洁喘了几下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她抬头看向眼前的景象。
一百零八罗汉。
这是安洁心里浮现的第一印象。宽阔的洞壁上,高低错落摆满各式雕像。雕像动作各不相同,显露出雕像主人不同的个X。仔细数了一下,实际上大概有二十多尊。
等等,不同个X是什麽意思?为什麽我的雕像就没有这种活力?这不公平吧?
「我倒是觉得安洁小姐的雕像很有你的感觉,我是说,很符合你给别人的印象。」
安洁和Wadan靠近流石台阶,仔细查看各个雕像。安洁越看越生气。她是惹到制造雕像的人吗?为什麽只有她的雕像看起来像屍T一样?这里的每尊雕像都活灵活现,有些甚至还有生动表情。安洁不满地开始抱怨,Wadan随口安抚她。
「你是说我很Y郁吗?」安洁花了一些时间消化Wadan的话语,然後指责他话中有话。
「我可没这麽说。啊,又一个。」其实安洁机车起来真的蛮机车的,不过Wadan没怎麽放在心上,他在边上招呼安洁,说:「这个是我们部落里的人,平常在做义消。」
「你确定我们进来之前他还在外面吗?」
「我们出发前两天才一起喝过酒,你知道的,周末的活动。」
「那其他人呢?」
「就之前看到的那三个,其他的我不认识。」
「我这边有看到几个人的脸我有印象,应该是矿场的人。」安洁关掉手中的手电筒,节省电源。她说:「所以这些真的是之後才会进来的人。」
「对,这些人可能是来找我们的。他们在当地组织搜救队,所以才会有我们部落的人。」
「你觉得他们已经进来这里了吗?我是说,通过瀑布?」
「要看现在是什麽时候。我们进来这里到底几天了?」
安洁无力地蹲下来叹一口气,用手背r0u眼睛。手套的表面非常粗糙,刮得眼睛都痛起来。她说:「我不晓得,我已经很久没有确认我们的记忆有没有问题。」
「你都怎麽确认?」
「看水量的变化呀。」安洁向Wadan简洁地解释自己的方法。然後说:「不过後来我们共用一个水壶,所以我已经分不出来了。」
「如果我们现在往回走……」Wadan似乎在这片雕像中看见了一些获救的希望。
「Wadan,我说过了,如果你想走的话就走吧,我没有关系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喜欢和我在这里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呀!安洁差点又激动地喊叫出来。她赶紧摀住自己的嘴巴,将自己对他人的不信任感压抑下来。她说:「对不起,我又来了。」
「安洁。」Wadan也蹲下来拍拍她的肩膀:「我再怎麽样都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你压力不要这麽大。」
安洁的压力不是来自於害怕一个人被丢在这里,而是Wadan并不是真的希望留在这里。不过明讲出来,就是表明安洁不信任Wadan了。而这不是她的本意,所以安洁还是只能把疑虑留给自己。安洁转换话题:「你觉得他们会知道雕像的秘密吗?」
「他们有可能在发现雯琳还有陈胤臣的屍T之後又看见他们,我是说,他们的怪物在跑,可以察觉到这不是普通的洞窟。但要知道雕像动起来的条件,得有人Si在他自己的雕像旁边才行。那。」Wadan环视了一圈洞窟:「他们现在得在这里才行。」
安洁内心一个激灵:「你刚刚在查看雕像的时候有看到地上有碎片吗?」
「没有,怎麽了?」
「那代表他们还没有进来这里,至少还没有Si人。」
「那样。」Wadan有点不明白安洁想要表达的意思:「算是好事吗?」
「当然是好事,这样我们还来得及帮他们。」
「帮什麽?」
「帮他们把这些雕像破坏掉。」
安洁cH0U出Wadan背包上挂着的折叠圆锹,脸上显露出Y森神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