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宗的夜晚,向来宁静。
但今夜山雾流动的方式……
不太对劲。
雾像被某种力量搅动,
明明风温柔,
却卷起了不属於自然的弧线。
我站在外门竹林中。
天命少年在旁边抱着膝盖。
他看着飘动的雾,低声问:
「姐姐……今天的雾……是不是在看我们?」
「不是看。」我说。
「是扫描。」
天命少年:「……?」
我转向天空。
r0U眼看不见,但我清楚感觉——
整个宗门的天幕正在被宗门大阵「重新校准」。
像是把某个错误的数据点强行找出来。
而那个数据点,是我。
天命少年抱着剑,有点紧张:「姐姐……宗门会不会发现你的……怪怪状态?」
我淡然:
「他们现在找不到我。」
天命少年松了口气。
「但会找到更多异常现象。」
天命少年:「……这更糟吧?」
「嗯。宗门会以为魔族渗透。」
天命少年整个呆住:「……姐姐你是不是在间接害魔族?」
「不是间接,是直接。」
少年:「…………」
【宗门大阵?塔顶】
白须老者与三长老正在观测天幕。
一道道光线汇聚成巨大的阵图,
但阵图上有明显「缺一角」的扭曲。
三长老皱眉:
「师兄,这角度完全补不上。」
老者冷冷道:
「不是阵法问题,是某个存在让规则无法闭合。」
三长老x1气,脸sE微变:
「……真的是魔族?」
老者闭目沉思。
但下一瞬,他睁眼,目光锋利:
「不。若是魔族影响,这GU错动应该带有恶意灵息。」
他抬头。
「但现在——像是世界自己缺了一笔。」
三长老不解:「世界……怎麽会缺少东西?」
老者看向远方:
「……除非那不是世界该拥有的东西。」
三长老冷汗直流:「不该存在於此界?」
老者:「嗯。」
他轻声说出一句让天地都为之一颤的判定:
「此界……多了一道外来之理。」
【外门竹林】
我正在尝试把竹叶的能量线条重新排列。
这是我进阶练气四层的方式。
x1灵气?
冥想?
坐一整夜?
……我一个都不需要。
我只需要观察、计算、调整。
手指一点——
竹叶内的灵气结构像被重新格式化,
变得b原本稳定百倍。
天命少年看得头皮发麻。
「姐、姐姐……你这是在……给竹子开智慧吗?」
「不是。」我说。
「我在给它们建标准化模型。」
「竹子:……?」
天命少年:「……?」
我把新的模型x1入T内。
丹田亮起新的闭环。
——练气四层。
天命少年吓到直接跌坐在地。
「姐——姐!!你这速度再下去要上天啦!」
「不会。」
我望向天际。
「上天之前,天会下来。」
天命少年头皮炸开:「……你是什麽预言家吗?」
我没回答。
因为下一秒,我们面前的空气突然「裂」了一条细缝。
像玻璃被轻轻敲了一下。
天命少年大惊:「姐姐!空气裂开了!!」
「嗯。」
天命少年瞪我:「你嗯什麽?!空气裂开耶!!」
我仔细观察裂缝。
那不是物理裂痕,
也不是空间裂缝。
那是——
规则层的错位。
因为我刚刚在竹叶上、T内、空气里改写了太多模型,
世界无法即时更新「我造成的数据」。
所以裂纹出现了。
「姐姐……这是不是……不太妙?」
「很妙。」
我淡淡说。
天命少年快哭了:「……姐姐求你不要讲这种会让人心脏病的话……」
我伸手轻轻碰那裂纹。
裂痕在我指尖触碰时,不是扩大、不是消失——
而是「顺服」般平整下来。
像是承认我对它的写法,b世界本身更正确。
天命少年脸sE苍白:「……姐、姐姐……你刚刚是不是……把世界修好了……?」
我想了想。
「……可能。」
「也可能是把它改坏了。」
天命少年:「请不要讲後面那句话——!」
【宗门塔顶】
老者皱眉。
「刚刚……谁在修补规则?」
三长老脸sE发白:
「师兄你刚刚不是在补?」
「不是我。」
老者抬手重算。
天幕阵图显示:
规则缺失→自动修复
修复线条极其陌生、极其完整、极其……不属於此界。
老者的心沉了下去。
「……这不是魔族。」
「魔族做不到。」
三长老:「那……那是什麽?」
老者:「是……某种更高位的推演理支配。」
三长老震惊:「有人在……重写规则?」
老者喉头乾燥。
「不。不是有人。」
他看向空无一人的远处。
「是……某个存在。」
【远在另一界?魔族王朝】
魔皇从祭坛睁开眼。
他忽然皱眉。
「……界壁在震。」
魔族大贤者抬头:「魔皇陛下,这震动……不像宗门的破阵,也不像灵脉爆裂。」
魔皇沉声道:
「不是宗门。」
「是——整个世界在颤抖。」
他闭上眼,低语:
「……此界出了怪物?」
【外门竹林】
裂纹完全归於平静。
天命少年SiSi抓着我的袖子,
像怕我下一秒把整座山改写成正方形。
「姐姐……你到底是什麽?」
我抬目看向夜雾。
「我不是什麽。」
「我只是……走在路边的一条线。」
少年摇头:
「不是。」
他盯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真正的震撼。
「姐姐……你是会让世界改变的误差。」
我没有反驳。
因为这句话,
b世界所有测试都更接近真相。
夜雾中,我们并肩走回外门。
然而云岫宗的天幕,
因为我,
已经出现微不可见的裂痕。
裂痕之下,
世界的目光已经悄悄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