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那种声音钻进了我的梦里。
噗通、噗通、刮刮刮……
像是某种Sh润的r0U块，在瓷器上反覆摩擦的声音。
我猛然惊醒，心脏漏跳了一拍。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变得黏稠起来。
「又来了……」我对着黑暗咒骂，声音却乾涩得像吞了一口灰，「难道连睡觉都不能安宁吗？」
我拖着沉重的身T走向厕所，每一步都感觉脚底板似乎踩到了什麽看不见的脏东西。
手按在开关上，啪。
惨白的日光灯闪烁了两下，照亮了那个狭窄、充满霉味的空间。
马桶盖是掀开的。
在那白sE的陶瓷深渊里，有一团黑sE的东西在蠕动。
那是一只巨大的老鼠。
它不像一般的老鼠，它的毛发因为浸泡在粪水里而纠结成一绺绺的，像是一团x1饱了W水的海藻。它正在挣扎，爪子在光滑的马桶壁上疯狂抓挠，发出指甲刮过黑板般令人牙酸的声音。
它抬起头，那双红sE的眼珠子SiSi地盯着我，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智慧与怨毒。
我捂住嘴，将尖叫声吞回肚子里。
我颤抖着盖上马桶盖。哐当。
但我知道它还在里面。隔着塑胶盖，我还能听到它撞击的声音，像是一颗坏掉的心脏在跳动。
必须杀了它。
如果不处理，它会爬出来。它会带着那身粪水，爬过我的牙刷，爬过我的毛巾，最後爬上我的床。
我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个念头：杀戮。
但我不敢碰它。
唯一的办法，就是热水。
我走进厨房，接了满满一壶水，按下快煮壶的开关。
等待水开的几分钟，是世界上最漫长的酷刑。
随着水温升高，壶嘴喷出的蒸气在厨房里弥漫。我听着水沸腾的声音——咕噜、咕噜，竟然跟厕所里那只老鼠挣扎的声音如此相似。
水开了。
我提起滚烫的热水壶，壶身的高温透过手把传来，让我的手掌微微发痛。
我像是执行某种邪教仪式的刽子手，一步步走回厕所。
深x1一口气，我掀开马桶盖。
它还在。它似乎知道Si期将至，停止了抓挠，仰着头，露出尖锐发h的牙齿，对着我发出威吓的嘶嘶声。
「去Si吧。」
我咬紧牙关，将沸腾的开水倾倒而下。
滋——！
那不是水声，那是皮r0U被瞬间烫熟的声音。
老鼠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吱吱吱吱吱！」
那声音尖锐得像是要刺穿我的耳膜，混合着疯狂的挣扎。它在沸水中翻滚，黑sE的毛皮开始脱落，露出底下粉红sE的、冒着热气的生r0U。
一GU难以形容的恶臭瞬间填满了狭小的厕所。
那是烫熟的r0U味，混合着下水道的沼气，还有一种陈年尿垢被蒸发的味道。
我忍着强烈的呕吐感，继续倒水。
直到整壶热水都倒光。
直到那尖叫声变成了微弱的cH0U搐。
直到那团黑sE的东西变成了一块烂熟的r0U块，浮在混浊的汤水上。
我颤抖着按下冲水钮。
轰隆——
水流卷起那团烂r0U，旋转着x1入黑暗的管道深处。
它消失了。被这栋公寓的肠道吞噬了。
我虚脱地走回厨房，放回水壶。
但我没有感到轻松。
它是怎麽进来的？从马桶？还是从别的地方？
我低下头，看向厨房的地板。
那一瞬间，我的头皮发麻，全身的J皮疙瘩都炸了开来。
地板上，散布着无数黑sE的小点。
那是老鼠屎。
密密麻麻，像是一把撒在地上的黑芝麻，从排水孔一路延伸到橱柜，再延伸到……我的脚边。
不，那不仅仅是老鼠屎。
我蹲下身，仔细看着那些黑点。
它们是Sh润的。它们似乎还带着余温。
而且……它们的数量太多了。这绝不是一只老鼠能排泄出的量。
彷佛这栋大楼的所有管道里，塞满了成千上万只那样的黑sE生物。刚才那一只，只是因为太挤而被挤出来的「溢出物」。
我拿出扫把，机械式地清扫着那些永远扫不完的黑点。
空气中那GU烫熟的鼠r0U味，似乎已经渗透进了墙壁，渗透进了我的毛孔，怎麽洗也洗不掉。
我突然意识到，我刚刚用来煮水杀老鼠的水龙头……也是连接在同一套管线系统上的。
我双手合十，对着充满鼠臭味的空气，颤抖地念了一句：
「阿弥陀佛……」
而在墙壁深处的水管里，似乎传来了无数细小的、回应般的抓挠声。
吱吱……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