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全身好像有什麽东西刺着,隐隐作痛。
究竟是躺在软或y的东西上,我一时之间竟无法分辨,只知道痛得很难受,天花板的灯光很刺眼。
光线这麽亮,这里应该不是地府吧?
我又眨了两下眼,因为身上的刺痛感忍不住SHeNY1N出声。
根本还没会意过来身在何处,就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喊了我的名字,「韩呈儒?」
「这是哪啊?」
我转过头,才会意过来喊我的人是华唯馨,她的眼眶已经红了。
她怎麽会在这?
我还没Ga0清楚状况,华唯馨就跑走了。
过不久,有医师和护理师进来,虽然在跟我解释我的身T状况,但疼痛感实在太强烈,脑袋又乱糟糟的,我仍旧如在五里雾中,有听没有懂。
他们讲了一小段时间,华唯馨跟他们道谢後,我又看了一下周遭,「阿和呢?」
刚刚那段时间,终於让我会意过来,我在医院的单人病房,目前病房只有我和她。
记忆停留在昨天手边催油门的感受,还有最後看到的月亮,在那之後就完全没印象了。
华唯馨不满的骂了一句我听不清楚的话,却不回答问题。
「你有镜子吗?」
虽然脸部没什麽疼痛感,但我深怕已经破相。
b起其他地方毁损,这张脸绝对坏不得!
想到这边我才开始紧张,心脏b刚刚跳动的更快。
要是有个万一,绝对要先安排医美手术才行。
偏偏华唯馨不但不告知我阿和的去向,也没有要给我镜子的意思,只是一脸Y沉地坐在旁边,不知道在想什麽。
「给我镜子。」我伸右手m0脸,感受到剧烈的疼痛,只好将手放下,但刚刚那一瞬间似乎没m0到脸上有明显的伤口,我的脸应该没事吧?
我有些试探的伸起左手,疼痛感不像刚刚强烈,脸m0起来和平常相b,似乎没太大的差异。
这样应该没有破相吧?应该只有身T有受伤吧?
背後已经沾满冷汗,我不敢想像自己的脸现在变成怎样了。
不过……刚刚的疼痛感是怎样?难道我右手断了?我轻微动了一下脚,左脚踝有剧烈的疼痛感,右脚则没有。
身上似乎没有装太多奇怪的仪器,我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吧?但刚刚的痛感很不妙,我可能会有段时间行动不自如了。
「华唯馨,可以给我镜子吗?然後阿和现在在哪?他还好吗?」我好声好气的跟华唯馨说,偏偏她却仍旧没有要回应我的意思,只像刚刚一样,坐在旁边一动也不动,不管我怎样呼喊,她仍然不搭理我。
是怎样?这麽不甘心来医院看我?那不要来就好了啊!
「我的手机在哪?好歹是我的东西,拿给我也不过分吧?」
我在尽量不牵扯到身上伤口的情况下,环顾视线范围,还是没看到属於我的黑sE手机,即使我放下身段不断哀求,她仍旧不把手机给我,也不透漏任何阿和的事,只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脸sEY沉的用着手机。
「欸,哪有人这样对受伤的人?更何况我还是你哥欸!」这样长期抗战真不是办法,我被她惹恼了。
「你一次像哥哥的事也没做过吧?」华唯馨冷言冷语回应,故我的仍旧不肯回答我的问题,也不给我手机或镜子。
我真的快被她气Si了,要是现在可以下床,我一定要好好跟她打一架。
她站了起来,瞪了我一眼,快步走出病房外。
我知道这次的意外是我不对……可是都已经发生了,她再怎麽对我使脸sE,也不能改变什麽吧?
我闷哼一声,刚刚的疼痛让我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可怜到连要拿遥控开电视都有困难。
我不讨厌独处,可是现在却有种被关进牢笼的窒息感,我觉得每秒都过得好缓慢,甚至怀疑世界上该不会只剩我了吧。
房门推开的声音终於打断让人发毛的静谧,我在心里盘算着,如果进来的护理师长得可Ai,我乾脆来搭讪一下好了。
没想到进来的是二哥。
即使明白没有生命危险,但见到二哥时,我情绪不由得有点激动。
假如我撞到的是脑袋,现在是不是就没办法跟二哥说话了?
「二哥?」我声音不自然的抖动。
「会很痛吗?」二哥一脸关切,快步走到我身旁,轻轻抚过我的左手,「有没有想吃什麽?我等等去买。」
一GU暖流滑过,二哥绝对是所有家人里最在意我Si活的人。
我摇摇头,眼眶和喉头顿时发酸,我吞咽口水想湮灭这种情绪,太害臊了,一个大男人不该这样就掉眼泪。
「哥,那个……阿和呢?他没事吧?」
刚刚华唯馨始终不肯回答我,我很怕他出什麽意外了。
他竟然没有在这陪我?该不会也受重伤了吧?应该还活着吧?
「昨天时间b较晚了,有限制陪病人数,所以先叫他回去了。」
听闻二哥的解释,我松了好大一口气。
「太好了……」我低喃。
确定阿和没生命危险,刚刚悬在心上的担忧顿时卸下,我吐了好长一口气,想要缓解有点凝重的氛围。
「华唯馨很机车欸,刚刚问她阿和怎样,她都不跟我说,明明就知道我很担心。」
我向二哥抱怨华唯馨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大概早已见怪不怪,偏偏他今天没有像过往陪笑,神sE十分凝重。
「不可以这样说。」他轻轻拍了我的头一下。
我呆了几秒,垂下眼,感到没趣。
「昨天阿和通知她,她马上就赶过来了,连今天的工作也临时取消了。」
被二哥那麽一讲,我一时语塞无法回应。
我忽然有点罪恶,难怪她刚刚气sE才会那麽差。
我好像对她说太过分的话了,只好等下跟她道歉了。
谁叫……她每次都Ai在那边碎念,刚刚又故意不帮我的忙。
「啊……那我的手机呢?」
「听说掉到山谷下了,可能找不回来了。」
「呃……那我的车呢?」
那台车是高中毕业考上驾照後买的,陪了我五年多……
「全部撞烂了,只能报废了。」二哥的语气和以往一样平和温柔,看着我的眼神虽然平静,却充满警示的意味,我吞了吞口水,暂时不敢多说话。
这几乎是我印象里第一次,二哥露出这样的神情。
嘛,毕竟我……现在的状况好像真的有点严重,还能活着,说不定是奇蹟吧。
我们又沉默了几秒,我还是开口问了很重要的问题,「哥,我应该没破相吧?」
刚刚华唯馨怎样都不给我镜子……该不会是怕我看了会吓晕才不给我的吧?这是目前最要紧的事了。
二哥愣了几秒,终於露出笑容了。
他打开手机,切换成内镜头,拿到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