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呼吸急促,用力喘着气,一边伸手在门边的墙上摸索,开了灯。
白炽灯亮起,清水不由眯了眯眼睛,他的眼里还有水汽,视线并不清晰。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缓住了不断上升的心率。
上田捂着头倒在地上,还在轻轻挣扎。清水朝手上看去,发现自己情急之下拿的是一桶半满的消毒液,罐子底部沾了一点血迹。
上田捂住头的地方正慢慢溢出鲜红的血迹,顺着他的脸往下淌。他脸色煞白,嘴唇抽动,似乎不敢相信清水真的动手,还在顺着手的缝隙往清水这里看。
“呸——”清水缓了口气,往他脸上啐了一口,将手中的消毒液往他身上一砸:“神经病,好好消消毒吧。”
裤子已经落到了臀下,清水抖着手去扯裤子,扣皮带。
工具室太小,倒地的上田挡住了门,他已经闭上眼,像是昏迷了。清水不想用手碰他,在他肩上连踹了好几脚,好不容易将他踢开,开了门,罢了还不解气,又朝他腰上狠狠踹了一脚,“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他比。烂货。”
清水狠狠喘了几口气,挣扎着往外走,一边掏手机让司机来接他。
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直到跌跌撞撞坐进车里,清水才有了几分荒唐的实感。
没事了,没事了。
国光,我进步了,这次没有被欺负。
裤子里精液冰凉一片,按蹂躏的腰间也有点痛,心底涌出一股委屈,清水用手臂捂住脸。
手机就在口袋里,想给手冢打电话的冲动不断涌上来,想听见他的声音,想看见他的脸。
可是不行,会让他担心。
清水睁开眼,拿出手机给清水律打电话。上田还在那里躺着,总要有人处理。
他对自己的体力力气很清楚,他那几下不会对人造成太大伤害,顶多晕一时,现在对方可能已经自己起来走了也说不定。
——
那天晚上,清水没有给手冢打电话,也没有接手冢的电话。
被强迫的部分不说,上田摸的那几下彻底挑起了他苦苦压抑的欲望。
清水倚在床上,身后是开到最大的震动棒,清水仰头喘息,前方已经泄了两次,精液顺着茎身滑落,身体的热度却居高不下。
他上身还穿着衬衣没来得及换,沾了精液的裤子被他随便踢到床下。赤裸的长腿在床单上摩擦,似乎想借此解除一些蚀骨的痒,可却只是让身体格外热了起来。
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散发着热意,皮肤接触到的明明是柔软的真丝床单,却让他觉得像是在砂纸上摩擦一样,每一个微小的触碰都让他想呻吟。
后穴死死绞着震动棒,强烈的震感让他一次又一次颤抖,却迟迟无法满足。他的额间全是细密的汗,身上也黏腻一片,快感侵袭,泪水不断模糊视线。
不断震动的手机被他按在胸口,画面上闪动的是手冢的名字。
“国光,帮帮我……”被他蹂躏到艳红色的性器再次喷出稀薄的粘液,清水带着哭腔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室内,他分不清身下是痛是爽,可心底的空洞越长越大,几乎要将他吞没。
他觉得自己站在一片孤岛上,而情欲像潮水一样,越涨越高,逐渐将他淹没,他不想就这样失去立足之地,可他快要无法呼吸了。
就这样,清水两天没有下床,他不断在高潮和脱力中窒息。床单湿了一块又一块,清水体内的热度却丝毫不减。
第三天,他发起了高热。
身体热度很高,他像是一只被烧红的虾子,蜷着身体缩在床上。性欲并没有得到纾解,可他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任由各种欲望交织,在他身体里蔓延。
高热使他意识模糊,身边似乎有人进进出出来回走动,可他睁不开眼,只能零星听见一些声音。
“快打电话给先生……”
喉间涌起酸涩,他来不及睁开眼,只能勉强侧身将头越出床沿。
“又吐了,快……”
唇间一片湿润,似乎有人在尝试给他喂水,他很渴,可痉挛的胃却不愿意接受任何物质的进入。
好辛苦,真的好辛苦。
他想流泪,但缺水的身体却贫瘠到连泪水都流不出。
很快,最后一丝意志也沉入黑暗。
手冢是被清水律派车接来的。
清水已经三四天没有接过他的电话,开始还有少许短信往来,两天之后,连短信也全都石沉大海。
清水再次失联,手冢本以为自己会焦虑,会猜疑,但不知何时,他对清水已经建立起足够的信任,他相信清水不会食言,不会消失,不会背叛。
他担心的是清水的身体。
终于在第五天清晨,他忍不住给清水律的私人号码打了电话,清水律接到他的电话似乎并不意外,也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在当天上午派了车到他家门口,将他接到自己的住处。
手冢到的时候,清水律就坐在客厅,他穿着家居服,眉头紧蹙,没打发胶的黑发垂在眼前。见手冢进来,清水律的表情松动了些许,冲他点头。
清水律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出差中途被一个电话叫回来,回家就见到烧得半昏迷的弟弟,他陪着熬了两天,眼睁睁看着弟弟一个月来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血气就被高烧烧退,整个人比之前还要惨白瘦削几分。
说不心疼是假的,更多的是无奈。他在职场叱咤,面对自己弟弟的困境却无分毫解法。
清水律叹气,开口告诉手冢,清水已经连着两天高烧不退,意识全无了。
“为什么会这样?”手冢蹙着眉,薄唇紧抿着。
清水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露出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他迟疑了几秒,启唇,又闭上嘴,抽了抽嘴角,最终露出了一个扭曲的表情,道:“憋的。”
手冢露出了些许疑惑。
清水律叹了口气,道:“进去看看吧。”
清水在床上蜷着,私人医生站在床边,旁边还围着几个看护。
“退烧针打了,药是一点也喂不进去,连水都吐干净了。”
私人医生还是上次见过的,给清水检查身体的那位。他连轴转了三天,眼下全是乌青,看着手冢的眼里饱含希冀,仿佛手冢就是他最后的指望。
手冢沉默地点了点头,在清水床边坐下。
清水律盯着手冢看了几秒,示意众人都出去,只留了手冢在清水房里。
没了外人,手冢垂下头,仿佛连一向挺拔的脊背都松懈了几分。
惦念的人就躺在他眼前,手冢静静盯着清水,手在清水额上碰了碰,打了退烧针,高烧已经退了,只是低烧不断反复。
“静。”他喊了清水的名字。
没有任何反应。
手冢褪了外套,在清水身边靠着。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神志不清的清水瑟缩了一下,随后朝他这边靠来,不过几秒,已经将头埋在了他怀里。
手冢勾了勾嘴角,他想笑,可心里却是一片酸涩。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
眼前的男人穿着灰色的真丝睡衣,蜷着腿侧身缩成一小团,汗湿的黑发遮着巴掌大的侧脸,只露出尖细的下巴和因发热而微微泛红的脖颈。
他不常出门,肤色白皙,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又因病着,神情有些倦怠。
裸露的颈部肌肤平滑细腻,上次留下的痕迹已经尽数消退。手冢伸手去碰,脑中却想起牙尖陷入肌肤的触感,以及那曾被他咬的青紫,印着层层叠叠牙印的后脖颈。
消失了,有点可惜。
手冢舔了舔犬齿,阻止了自己想要在这清白一片的皮肤上留下痕迹的冲动。
他会痛。
身上的痕迹应该也全都消失了吧。
清水的肌肤被长袖睡衣掩盖住,没有露出分毫白皙。手冢的指尖划过清水睡衣的扣子,他想解开那几颗扣子,想看看睡衣遮挡下的皮肤是否有任何痕迹。
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想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