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还是不得不求助於当代的魔药大师,可是又希望人严守这个秘密,他相信斯内普绝对不会泄漏,可是他知道这人一定会大发雷霆,尤其是认为他这种年纪居然在外头乱搞,还有了来历不明的孩子,在这样战争的时代,佛地魔虎视眈眈的要取他性命,并不是个适合孕育孩子的时间。
可是为了孩子,他怎麽能够退缩,哈利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深吸了好几口气。
他会这麽烦恼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有男巫生子魔药,可是因为是逆自然的发展,所以男巫怀孕会非常的需要照顾跟持续性的服用安胎魔药,而且还需要有「父亲」在身边。
「斯内普教授,请问您现在有空吗?」
「已经过了晚餐时间,我认为你现在应该要在葛莱芬多的塔顶跟那群愚蠢的狮子们打闹,然後滚上你的床睡觉。」批改着那些高年级的作业,可见他的心情非常的不美丽,因为他可以看见那羽毛笔沾着红色的墨汁,愤怒的在上头改出一次又一次的错误,碰的那男人将笔放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让哈利非常清楚了解他的心情:「你最好有个完美的理由让我知道你不是在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是的,斯内普教授。」哈利小心翼翼的把门给关起来,又在门上施展了一个不会被窃听的咒语,确定安全之後他才对着眼前这个男人道:「我怀孕了,教授。」
「波特,你以为编派这种愚蠢的藉口就能够愚弄到你的老师吗?!葛莱芬多的狮子是不是与你打赌只要你可以说出这种荒谬…」
「请听我说,斯内普教授,我是真的怀孕了,不信的话,你可以亲自检察。」
大概预料到他的反应,哈利几乎可以看见那男人脸色变得很难看,苍白跟不可置信的表情在他脸上闪过,他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对着波特施展了一个检查咒,随後得知结果後是一连串的怒骂跟数落:「天啦!你怎麽能,波特!你才几岁,你知道自己的处境跟现在的情况,更何况是三巫斗法,你简直就是…」
「我会生下这个孩子,斯内…不,赛佛勒斯先生,我会生下他。」
「孩子的父亲是谁?!你根本没有能力去照顾一个孩子!」
「我不能说,不过那个男人对我很重要,我欠了他很大的恩情,生下有着他血脉的孩子是我能够还他的。」
「你以为生个孩子这麽容易吗?!波特,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麽处境!」斯内普的歇斯底里脾气终於整个大爆发:「男巫生子是非常困难的,除了要长期服用魔药,你现在就学期间还必须用到掩饰魔法,可是任何人都可能使你流产!稍微的碰撞都能要你的命,你究竟懂不懂?!更要命的是你还在对抗有史以来最邪恶的黑魔王!」如果哈利还是原本的那个孩子,或许会被这男人的怒气给吓着,但很可惜,他在另外一个世界读的是史莱哲林。
「我的面前就站着当代最强大的魔药大师,至於佛地魔,我总会解决他的,可是现在我需要的是一位能够替我制造出安胎环境又能够替我保守秘密的人。」
「你是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一定会帮你?为什麽你不去找邓不利多?」没有错,这种麻烦的事情应该交给邓不利多,等等!哈利不肯去找邓不利多的原因,难不成——「那个该死的混蛋!」
哈利困惑的看着斯内普一瞬间暴起,後来想了想自己说的话:「哦!不是邓不利多校长…你怎麽会觉得我跟…咳…」
「我该欣慰你的大脑还没有受到你那愚蠢的费洛蒙引导,作出连老男人都要的举动吗?」
「斯内普教授,我想我很清楚我自己的审美观,并且没有糊涂到连那麽老的男人都可以让我张开双腿。」哈利还是忍不住的讽刺回去,手不自觉得放在自己腹上,他想或许没辙了,毕竟这个世界的斯内普跟自己关系并不好,他可能必须自己着手魔药的来源。
「已经三个月了,男巫生产的时间与女巫没有差别,但是你已经被选出作为三巫斗法的继承人…」斯内普的话又让哈利燃起了一线希望。
「我会不危害到孩子的安全。我发誓!」哈利非常的兴奋,只要有了斯内普的魔药,一切都不是问题。
「但是孩子生下来以後你打算怎麽办,生下一个孩子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你势必会被退学,波特」他阴沉的道。
「…如果,是教授在外头捡到了一个孩子,并且抚养了他…」
「荒唐!波特,别妄想我会帮你这种忙!我应该直接将你交给邓不利多!」
愤怒的斯内普对上了哈利的眼眸,瞬间安静下来,他怎麽会期望这头愚蠢的狮子改变心意:「既然你这麽坚持要犯这种愚蠢的错误,那麽就要按照我的规则来,生孩子不是这麽容易的事情!只要你有一点不配合,我就直接将你交给邓不利多处理。」
斯内普一直在猜想那天波特的情绪失控到底是怎麽回事,结果他发现若是波特怀孕了,这一切就都对的上,一想到跩哥的恶作剧可能会危害到他腹中的生命,他不知道为什麽心情也跟着不好了起来,再怎麽说哈利波特也是莉莉的孩子,只是他没有想到那男孩的性向居然是喜欢男巫,而且还心甘情愿为了对方生子,对象是谁?
〝那个男人对我很重要,我欠了他很大的恩情,生下有着他血脉的孩子是我能够还他的。〞
对哈利波特有恩情的男人,应该年纪与他相当,或者是比他年长,可是会是谁?荣恩卫斯理,这是绝对不可能,要那家伙抱哈利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已经撇除掉邓不利多,难道会是雷木思路平?不可能,那家伙跟天狼星有一腿的事情当年是全校都知道的。
是谁…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在他眼皮底下碰了莉莉的孩子,他发誓绝对要将所有的恶咒都用在那个男人身上。
当然从那之後的每一天,哈利大概都是准时的到他的地窖领取安胎魔药,但是身为三巫斗法的候选人也是事实,他被那些媒体疲於奔命的追逐、访问,然後作着他不想要的事情,大部分时间他会躲到自己的地窖来,然後在自己充满威胁性的目光跟毒舌逼退那群人之後,才接过自己的魔药,咕噜噜的直接喝了下去。
真是愚蠢,难道他不怕自己在安胎魔药里面下毒吗?
饮用安胎魔药以後还有一个该死的副作用,就是嗜睡,哈利喝完以後总是躺在他摆放在办公室左手边的沙发上睡着,可是他没有想过睡着的波特竟然会如此恐怖,因为一旦他睡着之後,地窖就会出现无数的小蛇,严严实实的包围着他,第一次他的确是受了不小的惊吓,甚至用上了驱逐咒,那些小蛇都没有要退走的痕迹,直到波特醒来。
尔後他就开始习惯他的地窖会在波特睡着之後出现了一些挪动的不明生物,虽然他还是会很生气的将那些生物全部赶出他的地窖,只留下一只,没有错,一只王蛇,大摇大摆的躺在哈利波特的心窝上,怎麽都驱赶不走。
直到有一次他终於试图冒着生命危险去驱赶那只蛇的时候,哈利握住了他的手:「请不要赶他走,亲爱的教授,这只王蛇在保护孩子。是我请他这麽作的。」睡眼惺忪的眼眸,没有带上任何一丝防备,斯内普甩了他的手:「所以你就让我的地窖爬满了这些肮脏又黏滑的生物?!你究竟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况且什麽时候伟大的救世主也跟这麽邪恶的生物打了交道?」
「亲爱的教授,我会说爬说语,而且这只王蛇对我跟孩子都很忠诚。」哈利伸手抚摸着那条蛇,然後那只王蛇盘锯到了他的肚子上,或许是因为魔药又开始作用,也可能是因为被追逐的太过疲惫,他又这样睡了过去。
他非常感恩赛佛勒斯没有将他扔出地窖,更多的时候他醒来时那个男人已经走了,哈利让王蛇缠上自己的手臂,然後让他隐入自己的宽大的黑袍之下,究竟是怎麽怀上赛佛勒斯的孩子,他自己其实也很困惑,不过更有可能的理由就是那晚他们都喝醉了。
是的,灌了两三瓶的火焰威士忌,在金妮死去之後。
金妮的屍体被发现在霍格华兹的森林之中,全身都是肮脏污秽的痕迹,哈利简直不忍心去看,那名他曾经爱过的女人,是以着怎麽样的惨状出现在他的眼中,荣恩跟卫斯理一家几乎是崩溃的,而他早已经麻木的无法反应,太多的死亡、太多的绝望,就算挨了荣恩一拳,听见他咒骂着:「我妹妹是爱上你这个浑蛋才会死的这麽凄惨」种种话语,他都没有办法在自己的脸上出现更多表情,诸如…伤心或者是难过。
那晚他躲在自己的房间,想要用酒精麻痹自己,然後房间中出现了意外的访客——斯内普。
在霍格华兹的那几年,其实这人待他并不好,哪怕他是史莱哲林学院的学生,这学院导师最多也是不扣学院分数,但是体罚根本不计其数,想来霍格华兹的奖牌室跟厕所永远闪闪发光,都是拜自己每天每夜的劳动服务。
有段时间他恨死了这个男人,当然也敬爱着他,因为他总是能在自己最低潮的时候拉自己一把,也不会随着那些霍格华兹的学生因为一点流言就对他冷眼相待,应该说,哈,他根本就已经在作了。
史莱哲林的学院地位是很微妙的,他们无法跟自己学院外的人结出友谊的果实,除了他们的学院曾经出过一位黑魔王,也是因为上一任校长邓不利多的有心造就之下,成了这样的僵局。
「哈利,这是第几杯了?你那可怜的胃受的了你这样折腾吗?」
「赛佛,你就不能给我一点自己的私人空间吗?」
炉火映照着那人的脸庞,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鹰勾鼻,还有那一头深黑的发丝,应该说自从离开学院之後,他将自己打理得还不错,至少不用再成天熬着魔药应付那群小鬼头,头发不再油腻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其实赛佛勒斯仔细看的话,你会觉得他很耐看。
「怎麽?我们伟大的救世主累了吗?」斯内普用魔杖将他身边的木制椅变成舒适的沙发椅,然後又将桌上的玻璃杯变成了复数,看样子他没有打算要离开。「我可不会像那头过世的笨狗用些愚蠢的话安慰你,因为死亡不会因为那些话远离。」
「是的,我非常的疲惫,赛佛…」哈利的指尖摸索着玻璃杯的边缘,在那头一次又一次的打着绕:「我不只一次想着从葛莱芬多塔上跳下去,说不定佛地魔会因此很开心。他的敌人终於在精神折磨下,选择了自尽。」
近几年来,他的思维在邓不利多的训练下,再也没有办法像过去这样天真,所有的一切都会把利益作为优先考量,哪怕是牺牲身边的人也在所不辞,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是台杀人机器,每天与数不清的食死人交手,一开始的不忍、犹豫,到最後的麻木、冰冷。
「哈利,邓不利多最近很担心你,他说你…有些过於…」
「冷酷,我清楚的,赛佛,可是你要知道,看过太多死亡之後,我已经开始不觉得生命是一件宝贵的事情。」
沉默在他们之间弥漫开来,哈利已经不再对邓不利多开启心房,更多的时候他都在跟赛佛勒斯交谈,这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他不太清楚,只是最後成为了互舔伤口同伴也满让他惊讶的,热辣的火焰威士忌经过喉咙,逐渐涣散了他的意识。
时间过了许久,又或者根本没有很久。
「赛佛,离开我的房间吧,我要撒下防御了。」长年的战斗让哈利非常谨慎自己的安全,尤其是在他睡眠的时候,他有着与佛地魔相同的爬说嘴,所以他与一条王蛇结下了契约,只要他进入沉睡,王蛇就会唤来他的同伴,聚集在房间之中,只要擅入的人,都会被咬死。
这也是为什麽凤凰会的成员会特意的绕过哈利的房间,因为那邪恶的跟黑魔王简直没有两样,或许这场仗打完以後,他们会更希望哈利与黑魔王同归於尽。
「喔,好吧。」斯内普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当哈利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俯下身与自己靠的非常近,他们的呼吸几乎吐在彼此的脸上。
哈利早已经不是那情窦初开的小夥子,他只是感觉到斯内普在自己唇上试探的轻吻,史莱哲林总是试探,跟葛莱芬多的热情一点都不相同,斯内普的吻让他想起了跟金妮的第一个吻,热情如火又笨拙,他们甚至差点撞掉了彼此的门牙。
可是金妮死了。
哈利在那男人要退开的时候将他扯向自己,然後奉上了自己的回应,比刚才试探更加热烈的吻,他可以闻见彼此身上都带着火焰威士忌的气息,所有理智好像也跟着燃烧殆尽。
他们到了床上,撕扯着彼此的长袍,然後互相亲吻、互相掠夺,斯内普的性爱非常粗暴,哈利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从来没有做过爱所以显得笨拙,可是很显然的他沉迷其中并不觉得讨厌。
他曾经幻想过这场战争结束之後,他跟金妮会结婚生子,他们家会有一张张跟卫斯理与他相似的脸庞,可是所有跟他过於亲近的人都死了,他的挚友、他的夥伴、他的家人…甚至是那些曾经帮过他或者是受过他帮助的人。
那晚之後,他们偶尔会靠着夜色的掩护互相安慰,没有任何承诺,又或者该说承诺在彼此之间都是枉然,因为他们彼此都不知道明天是否会死去。
被佛地魔抓走的前一晚,他手中揣着一只小药瓶,他喝下以後一如往常的接受了那男人的拥抱。
隔天,他带上了魔杖去找了他的敌人,然後那男人代他而死。
「赛佛勒斯,我该说你蠢呢?还是蠢呢?」
「活下去,哈利…。」
他杀死了佛地魔,佛地魔杀死了赛佛勒斯,这场战争赢了,可是哈利的心却随着那男人一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