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没听到他说完便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空无一人,他勉强爬了起来,只有微弱的烛光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他的身体仿佛已经散了架,直起身子对他来说都是极大的痛苦,他得想办法离开,杨靖轩已经疯了。
他扶着床榻勉强稳住了身形,后面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好痛,魏冉忍不住流出了眼泪,他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的走到楼梯口,试着推开那扇门,他只是轻轻推了一下,钟声响透整个房间,门外连着的铁链叮叮当当响做一团,魏冉吓得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触到了昨日的伤口,又撕裂的流出了些粘液,他疼极了,匍匐在地在也起不来,他试着站起来可是他做不到。
他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每一次的羞辱都是杨靖轩给他的,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做错了什么,他只不过是想好好过日子。
他再也忍不住泪水委屈的哭了,明明自己什么都不要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先生说过会护他周全的,现在又到了哪里,全都是骗子,骗子。
杨靖轩在客厅听到了这声响,想到今天看他这个惨样,以为已经起不来了,心想“为他洗身子都还在昏睡着说梦话,没想到还敢想着走,我真是小瞧他了”
杨靖轩推开了地下室的门,看到他爬在地上,那瘦弱肩膀一抽一抽的,原来的火气也消了一些,但不能这样轻饶他,这样他会一直想离开,不能让他有这种想法,必须在出现苗头之前掐断。
他拿起腰间的训马鞭,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将手柄抵在了他的肩膀上“贱人想跑去哪?”
魏冉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杨靖轩,你打死我吧!我怕了你了,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才会让你这般抓着我不放,我做错什么了!啊”
“敢顶嘴”杨靖轩不满他的不顺从,自以为轻手的打在了他的肩膀上,却把他打得弯了腰,杨靖轩之前从来没有打过他,舍不得,别人若是敢欺他一分,杨靖轩是要十倍奉还的,可是现在鞭子在他手上,他打了魏冉,又如何呢?他想,连魏冉都是自己的,欺负哭了大不了哄哄就是。
魏冉根本就受不了他的鞭子,他拉住了杨靖轩的衣袖“你要杀便杀,原何这样折磨我”
杨靖轩原本以为他要讨好自己,却没想到魏冉是一点都不明白他自己的处境,他拉起他的衣领魏冉整个人都被他提了起来,拼命忍住想杀了眼前人的冲动,魏冉看着他红了眼的样子心头一颤,杨靖轩将他丢到床上,“嘭”的一声,魏冉觉得自己骨头都要碎了,整个人痛苦的卷缩了起来。
杨靖轩将鞭子丢在了一旁,他怕他忍不住会伤害魏冉,他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但他不能这样对他的宝贝。
魏冉在他丢鞭子的时候吓了一跳,颤抖了一下“魏冉,你最好想清楚在说话,我警告你最后一次,你跑不了的,在敢跑一次,我打断你的腿”他一把将魏冉拉了过来压着他乱啃他的唇,直到魏冉晕了过去才放过他,杨靖轩命人煮来了堕胎药,这个孩子终究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不拔出来便浑身难受。
药熬好也不过一刻钟,他叫醒了魏冉,魏冉嘴角出了血,他轻轻为魏冉擦了擦,魏冉疼得“嘶”了一口。
杨靖轩现在肯好好哄他了,因为很快他肚子里的杂种很就会消失了。
魏冉别开了脸,还是一贯的模样,还是不肯听话,他笑自己简直愚蠢,都这样了还盼什么郎情妾意“魏冉,喝了它,以后我便不与你为难,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都会给你”
魏冉不肯搭理他,别过脸,便闭了眼寐了。
“魏冉你偏要吃罚酒吗?啊!你说话”杨靖轩得不到他的回应,便有些怒不可遏,他一把将他提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药碗便往他嘴里灌,魏冉抬手将这碗药掀翻了。他使劲擦着唇边的药剂,生怕沾上一点。
杨靖轩阴测测的看着他,“真是不听话”说着他单手将魏冉压制在了床榻之间,不顾他的挣扎拿着他腰间的腰带欲绑住他作乱的双手,魏冉忆起那夜的种种,用尽力气推开了他,魏冉毕竟是个少年,面对威胁是也会爆发惊人的力气,而杨靖轩没想到他还有余力,魏冉推开他便跌跌撞撞的爬下床,这一动作牵扯了昨日的伤口,他疼的大汗淋漓,顾不得那么多,魏冉现在呆在这里一秒都是煎熬,杨靖轩已经疯得不成人样了。
可是他还没爬到门外,就被杨靖轩牵制住了脚裸,“我可真是小看你了”魏冉眼看着就要触及的门,内心无比的恐惧,他有预感杨靖轩会杀了他。
一把将他扯了回来,随后拉起他的头发往拖到一旁的墙边往墙上撞,魏冉头上被撞的留下了一行鲜血,他还没反映过来就又被撞了一下,两下,三下,他不知道撞了几下,疼痛开始蔓延杨靖轩嘴里还叫辱骂着他“婊子,婊子”魏冉不知道他会伤自己,魏冉从小到大没和人有过冲突,杨靖轩不仅仅是他年幼的神还是他的避风港,可这次施暴者是他从小就崇拜以及爱慕的哥哥,明明这颗心已经被他糟蹋烂了,却还是会失望。
杨靖轩抬起他的头,看着满脸鲜血的魏冉,心里抽疼,却扭曲得感到兴奋,“知道错了吗?阿冉”
“……杀了我……呵…你杀了我”杨靖轩被他气极了,一把将他摔到墙上,捡起刚才遗落的鞭子,一鞭又一鞭加诛在他身上,再没有顾忌,他打的又狠又毒,又毫无章法,打的魏冉到处打滚,连连哀求也无济于事。
“你不是不想活了吗?不是要死吗?”
他是千军万马之中决胜归来的将军呀!魏冉怎么可能受得住他打“好呀!我成全你,魏冉”
直到魏冉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浑身是血的缩成一团,杨靖轩像个失了神智的人一般愣在了原处,他怎么下得去手,他怎么能打他的心肝,他后之后觉用力拥住了他,“对不起,对不起,阿冉……对不起,哥哥……哥哥不是故意的”他疯了似的瞪大了眼睛,擦拭着魏冉脸上的血迹,他似乎听到了魏冉在轻轻嘟囔着什么,杨靖轩凑近听了“骗子,骗子,大骗子”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他被魏冉的话梗住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吻了吻他的唇瓣“哥哥,没骗你哥哥会爱护你,保护你一辈子,可是你怎么能不原谅哥哥呢,只是犯了寻常男儿都会犯的错,你就做得那么绝,阿冉太狠了,是你把哥哥逼疯了”
魏冉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觉得头痛,血液好像糊住了眼睛,裂开的伤口不断往外冒血,他会死吗?那一刻觉得离死亡那么近,头上感觉到一阵一阵的疼,如刀绞一般撕裂着他的头颅,他没想到会这样疼,他的身体已经仿佛不是自己的,灵魂已经抽离了肉体,只剩躯体在苦苦挣扎,他怕疼,这种死法太过痛苦,他觉得自己好可悲。
他前世到底犯了什么错,要他今生始终难于生存在这个世界,他明明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也没要出人头地了,只求平安度日,上天却不肯放过他,他绝望的望着杨靖轩,为什么他不去死,他才是那个真正该死的人,他才是罪人。
可看到他紧皱着眉头,又不由地心疼,指尖轻抚他的眉眼“你怎么这样生气……不要皱眉好吗?”
他的意识开始消散,在失去意识之前,他还是只记得杨靖轩对他的好。
他仿佛看到了之前哥哥为了让他能识字亲自刻字给的一个个临摹,在他自我否认时,能为了逗他开心故意输给他,在他思念故土时能说出以后他便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在他不安是能给他依靠,可哥哥和眼前的人为什么那么相似,他们明明一点也不像的。
杨靖轩的声音像海啸冲击海岸般咆哮着,刺激着他的耳膜,他快要听不清了,他突然害怕了,害怕再也见不到杨靖轩突然害怕了,竟然害怕再也见不到杨靖轩,他觉得自己也疯了,比杨靖轩还要疯。
这样也好,他在最后一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