炘雁有些头疼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破小房间的天花板,虽不如之前住的豪华,但不再是黑漆漆与充满绝望的屋子,让人安心,也同时告诉男人,他重生了,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他坐起身,怀念的抱着自己身上的被子,也怀念现在的安逸
男人拿起许久未碰过的老式手机,磕磕巴巴的从里头找出日历发现自己回到了与那个烦人精去大学的前一天,他咬着指甲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要是不去,以他的身份和伎俩见都见不到那些圈子里的人,根本攀不上高枝,要是去了,又会碰上那些让人怨恨又害怕的傻逼,可他们就是圈子里真正的掌权人,要攀高枝肯定会碰到
有时候真是嫉妒,要是自己一开始就被家里捧上心尖尖,哪会伏低做小,劭垣靠着劭徽的身份也挤进了顶层,而自己居然只是个伺候人的婊子,想起那些人高高在上的表情与侮辱的对待,他恨的牙痒痒却也拿那些人没有办法
想着前世的豪宅豪车与数不清数字的钱财,男人又不可能放弃,甚至今世要加倍得到,所以自作聪明的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些人在上流圈子的顶层,那下面总有二层三层吧,自己勾搭那些不就行了,虽说可能不会那么大方,但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而且前世那乔的手段得心应手,这些人肯定比较好控制
炘雁想的正起劲,仿佛一堆钞票向自己飘来,便被门外的女声打断
“炘雁?老爷夫人叫你去一趟书房”
门外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是自己的养母,想起她临终前和自己说了身世,让他别再叫她妈妈,而后哭泣追问便不耐的嫌弃闭眼皱眉不愿回答,那时心里唯一的温情和依恋顿时消失不见,原来这个妈妈也不喜欢他,是自己想的太美了,前一世谁不是在告诉自己的价值一文不值,倒贴才有人勉强收下,索性他的道德也不高,给钱就是了
男人理了理洗的发白的衣服开了门,看见女人只是憨厚的笑了笑点点头,将那声妈妈咽回肚子里上了三楼
炘雁一边回想着前一世的发展,一边忐忑不安的扭动把手打开了书房的门,还好里头的所有东西包括人物服装都与之前一模一样,那颗吊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老爷夫人早上好,少爷早上好”他鞠躬问好,再一次经历这些场面还是害怕的攥紧了拳头,更别说是带着记忆面对嫌弃自己的亲人,特别是坐在椅子上那个成熟的男人“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还是有些怂了,话语间都带着颤抖,索性无人在意,模样姣好的贵妇人先开了口
“炘雁啊,阿垣第一次一个人去上学,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不如你的大学也改去他那吧,我知道你分不高进不去,但是也不要担心什么,放心跟着去照顾他就好了”
前世听着没什么,倒觉得自己去更好的学校是赚了,可现在知道亲生母亲亲手抛弃自己把爱给了别人,他实在是控制不住的委屈了一下,也就只一下,想着钞票和豪宅,也就没那么不开心的点头答应
在旁人眼里就是个沉默的老实人委屈的红了眼眶却又不得不答应,女人非常满意他的乖巧,放了他一天假让他收拾东西明天与劭垣一起去报道
待他走后一家三口似乎很和谐的讨论着男生明日的行程,却只有女人一如既往的担心他的吃穿住行,而父子俩都盯着那宽厚的背影若有所思
男人久违自由的出门玩了一天,晚上回到房间找着能看得上眼的衣服,想挑也挑不出什么好的,和前世有钱时的衣橱简直是天差地别,而且他还没有行李箱,只能扯了几个塑料袋把衣服和需要用的东西装进去,提在手中像极了垃圾
炘雁思考着去学校的对策,不如这次就直接抱个大腿,他才不想重蹈覆辙的被霸凌五个月,而那个玩的花的太子爷可能会把自己再次扯上顶层遇见那些人,所以应该物色点别的目标
唉,有钱就是好,玩的花还能拿顶级资源当明星,而且还有美少女粉他,真是不公平,自己什么时候能有这个待遇
其实他之前是只喜欢女人的,谁不喜欢当个万人迷有美女围绕,但他也知道自己底下有个逼,很会利用自己独有的东西
说到底,如果他有钱有地位,还会做这个买卖吗,一边生气的诅咒了前世那些傻逼男人把所有不顺归结于他们,一边抵不住困意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攀上高枝后他已经习惯赖床了,毕竟不用早起干活还有人兜底,所以第二日是被人掀被子叫起来的,炘雁被掀了被子还不满的直哼哼,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生气的用脚胡乱的踹了一下打扰自己的人,后果自然是被抓住脚踝拖下床,脑袋咚的一声与地板接触发出声响,疼的想睡也睡不了了,男人烦躁的皱眉坐起身,刚想破口骂几句,揉了揉眼睛才看清面前一脸黑线冰冷的男人
“老..老爷”混沌的脑子顿时清醒过来,他胡乱的整理了一下衣裳缩着肩膀卖老实,似乎之前生起床气的不是自己
“还不起床?劭垣等你多久了,再拖下去就迟到了”
炘雁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脑袋,才想起来现在的自己还不能那么任性,连忙鞠躬道歉,进了卫生间洗漱,望着他的背影,劭徽感受着之前接触皮肤的温度,回味的摩挲着指尖
他前天做了一个梦,梦里头讲述的东西既真实又荒谬,自己怎么会把亲儿子带到床上去,可梦里的那人又骚又乖,皮肤的温度也像刚才一样如此灼热,真是让人念念不忘
时间对于他的摧残少之又少,如今三十六了却看起来和青年的时候区别不大,甚至更加成熟稳重令人着迷,他的头发除了睡觉的时候散乱下来,其余时候都有些严肃的梳成背头,有些苍白的皮肤在日常生活里很少透出健康的红润,高挺的鼻梁右边有颗细小的痣,为那张冰冷美人脸添了一丝风情,狭长冰冷的漂亮眼睛配上细长的黑框眼镜,看起来就像刻板印象中会精明算计人的律师,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除了律师这一点不对
贵妇人将这孩子丢弃抱养他人就是劭徽给的方法,毕竟一个下体畸形的胎儿作为接班人,若是被爆了出来上了媒体新闻,股市肯定会大跌,毕竟谁都觉得这是“怪物”,而自己当然最看重的是声誉和钱财,越出名越有钱的人,越要面子
可一想到梦里那人在自己面前卖弄风骚的样子,又止不住的心痒痒,炘雁在梦里张开腿,用两根手指把被肏的艳红的逼撑开,咬了咬下唇喊了一声爸爸,自己就没控制住压了下去,好吧,他承认,要是换做现在,照样会控制不住
男人还在一边胡思乱想,炘雁已经洗漱好走了出来,他看着塑料袋装着的衣服和日用品,有些窘迫的红了脸,原先是想开口要行李箱或者买它的钱的,可想到因为他,前世数不清的烟头烫在胸前,还是害怕的闭了嘴,生怕打扰站在那的男人,轻手轻脚的提着几包塑料袋出了别墅门,花了两三分钟走过宽大的草坪与球场才到了大门,门前已经停好了一俩私密性极好的保姆车,他轻轻敲了敲车窗,门从里头打开,后座坐着那位自己又羡慕又嫉妒的男人
“少爷早上好,久等了”炘雁提着袋子就要上车,却被劭垣伸出手拦下“垃圾带上车干什么?不知道丢?”
他此刻的脸红透了,纵使自己脸皮再厚,衣物袋子被认为垃圾也是丢人,幸好这别墅区人不多,可自己这不是没办法吗,上一世好歹给自己了一个蛇皮袋,怎么这次就没了,也没空想那么多了,男人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少爷,这,这是我的,衣服和用品”
“那你放到我的行李箱吧,你这样提着肯定会被人瞧不起的,喊王叔帮你放吧,你先上来”
劭垣总是喜欢口头的关心装善良,知道自己被欺负不还是看热闹,那群男人真是眼瞎,看上这种故作清高伪善的人,也真是般配
炘雁又开始暗自骂起来,脸上挤出一个无害的笑容点点头上了车,司机见状下车将那些袋子放入行李箱安置好
“你…今天睡够了?”男人似乎真的在担忧他,连手都搭在他的手背上,干燥温暖
“啊…这个,当然,谢谢少爷关心”他别扭的将手抽出来,面前人的脸色变了变,对于突然的关心就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更别说前世的劭垣对自己如此冷淡,怎么会突然变样,难道他也重生了
想到这个可能,炘雁不甘的咬了咬唇,车子发动后两人陷入熟悉的沉默,车内放着轻柔的古典乐,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对自己冷漠的模式,闭着眼睛交叠双腿靠在背靠上闭目养神,而身边人则是在怀疑他是心血来潮的关心还是和自己一样重生了,自己好不容易被眷顾一次重生,难道还做不了那唯一一个吗
可现在这个人又变冷漠了,其实刚才就是一时兴起吧,重生这种事发生的概率极小,有自己就够了,其实重生后唯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认真背彩票中奖的号码与那些股市的涨幅,要是拿到了那大笔钱,就可以下辈子无忧无虑的出国了,还是没做好准备,可谁又会料到死后能重生呢,想到这,他轻叹一口气朝窗外看去
那些景色与前世记忆里的样子毫无变化,倒也安心下来,或许并没有脱离掌控,天还是如油画般蓝的色彩明艳,几片淡薄的云朵洒落在天上透出些天空的颜色,四只小鸟你追我赶的飞过去,在这张天空的画布上添了几分暗色,景色一变,高楼大厦如山一般崎岖并排,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轿车交错,发出滴滴答答的喇叭声,这便是到市区中心了
大概还有半小时吧,炘雁看了看自己表皮已经掉到差不多的手表,那大学为了避免那群公子哥被吵到,开到了离市区比较远的地方,算不上郊区,因为那块地皮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普通市民,那是专属与他们的天地
耳边吵杂的喇叭声与风呼啸的声音在告诉他现在是自由安全的,不再是被关在那个无风无身滴满精液的黑屋里,所以他人讨厌的嘈杂只会让他喜欢,这样放下心轻松后倒是眼皮沉重,一闭眼便困的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炘雁想起自己还要去新生报道,脑内顿时清醒,强迫自己睁开眼,却没想到自己面前是死死盯着自己的劭垣,这脸再温柔再耀眼,眼都不眨一下的无声无息盯着人也很可怕吧,他当然是不负所望的吓了一跳身子往后缩,好险没有大叫骂出声
“你有b…少爷,怎么了?”
“没什么,下车吧,快迟到了”
“哦哦,来了”
劭垣先一步下了车,这里与其说是学校,不如说像一个小城镇,大大小小的奢饰品商铺与各种料理店整齐划一的入驻在教学楼旁边的大厦,环形的教学楼一共有九层,每层都很宽大,一眼只能看到远处的转折,幸好配了电梯,要不然总会有人迷路,从头走到底也找不到要去的地方还累的慌,少爷们怎么能那么累呢,特别是花钱最多的那几位大爷,所以拥有私人电梯卡的人能直达任何一个房间,教学楼和大厦旁有一条平缓温和流淌的小河,河的对面是一排私人别墅,虽不如他们自己家大,但胜在比普通宿舍的地方大和环境好,也能凑合
行李已经被配好的管家带走,入学手册也送到了校长手中,两人背着包坐上电梯,那空闲沉默的几秒在密闭的电梯中也足够让人心慌,终于到了二楼,炘雁慢吞吞的走出电梯口,心里有点忐忑自己会不会又被那群人看上,要是这样怎么可能勾搭上别人
幸好是他想多了,从窗户望去,那群人和前世一样无视所有人且高傲自大,连行动轨迹都一样,男人放心的叹了口气,跟在劭垣的身后进了教室
熟悉的带着打探和鄙夷的目光扫视着炘雁的,而后把仰慕与喜爱的目光带给劭垣
他确实一副教育良好的少爷模样,一件版型合身的衬衫与西装裤显得他身型修长,白皙的手腕上戴着编号为01的高定机械表,尽管身子比较薄弱似乎风一吹就倒了,但那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配上一头微卷的栗棕色头发,倒是惹人怜爱极了
“大家好,我是邵家的劭垣”
他声音很轻柔,炘雁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他的声音,男人说完便大方得体的笑了笑,他的温柔可以给所有人,只有自己没有,他朝那些人微微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而炘雁有些畏缩还深鞠躬的打招呼方式,配上有些颤抖的声线,更是让人觉得这人胆小的不值得尊重
可是他见到最后排座位上的那几人就总会想到前一世,刻进骨子里的恐惧让人不得不害怕,他已经尽力在克制了,这教室这么大,自己怎么就能一下注意到自己害怕的人
炘雁懊恼的咬紧了下唇,不敢看任何人,低着头找了一排没人的座位轻轻的放下书包拿出课本准备上大课
他其实打算这一世好好学习,万一自己发达了挤进富豪圈子里,也不用勾搭别人了,这是天大好事,可惜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读书,再努力一个字一个字盯也学不进去,男人脑子迷糊的看着课本上密密麻麻的一行又一行的字,这些字拆出来都认识,怎么组一起就和天书一样看不懂呢?
索性他不是一个坚持的人,撞墙了就放弃,老师在台上讲课,自己就趴在桌子上打开书盖在自己胳膊和头上睡觉,深奥无聊的知识就是催眠,没过几分钟炘雁已经呼呼大睡起来,连老师叫了自己名字走到自己身边都没发现
男人被轻轻的拍头唤醒,他忽的一下习惯性站起身,揉了揉模糊的眼睛转头看向拍自己的方向,所有人转头看向他们两个,自己面前站着这个学校最年轻的教授芩苛温
他的头发半长披在肩上,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带着些许阴沉狠戾,但戴着的黑框眼镜又将这个气质压下去了一些,再加上平时穿的都是稳重的暗暖色,是有几分温柔,他粉唇轻抿眉毛微皱,似乎有些不高兴
“同学,你要在课堂上睡觉就去后排好吗?”
炘雁转身左右看看,自己竟然低头乱选位置选到了前三排睡觉,他那厚脸皮也红了,但也有些不服气,在哪不可以睡,上课睡个觉坐哪也要管,但迫于压力还是不满的瘪了瘪嘴,将书抱起背着书包去了稍稍靠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