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这尊大佛,乔褚的后宫倒是清净不少,只不过闲暇时候妠玄和芩扶楚会来他身边,妠玄的前发遮住了双眼,像个木头般傻站着什么都不干,芩扶楚则是笑的羞涩,小心翼翼的陪在他身旁为他贴心的准备一些用的上的物什

    近几日那对兄弟都忙着几人的修炼,玉龙则是那时在寝宫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己才带孩子走

    能陪在身边的也就这两人了,他看着身边人的打扮,难免想起了人间那个喜欢男扮女装的公主,对于给自己造成不了威胁的人,他总会心软一些,开口关心道

    “如今你早已安全,何必还要画上女妆?”

    他连忙用手摸了摸涂抹着脂粉的脸蛋,紧张的检查着自己拍了拍衣裙,生怕别人讨厌“尊上,是不是我让你不适了?”说着,他逃避着,低着头慌忙的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匆匆站起身就要退下,却被男人拉住手腕,有些冰冷的手腕感受到了温暖的体温

    “何必慌张,我只是随口一说,要是你喜欢当然可以继续妆点”

    “也…也不是非要画”

    芩扶楚对于他人的关心有些不知所措,更别说是平日见不到的乔褚了,也没有想过自己该不该褪去浓妆和发髻,只是时间太久了,习惯的就又继续了,他的关心倒是让自己要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两人的动作和言语当然被那站着的木头听了去,妠玄在有头发的遮挡下肆无忌惮的用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双抓着手腕的大手,一边紧紧攥着衣角将唇咬的发白,为什么他的身边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不能只要我,为什么不能只爱我,明明是你先勾引的,为什么又把我晾在一边玩弄,你到底想怎样

    前几次不管是妠玄不小心路过也好或是听墙角,以乔褚的修为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甚至叫的更大声,悄悄放出黑雾化作手抚摸着他挺立的下体调戏,平日里总会给自己送出不少适合狐族的灵器丹药,没事还会来看望自己,明明就是他先勾引的,怎么只有自己陷进去后失魂落魄

    芩扶楚害羞的说了声抱歉后继续坐在他身旁为男人研墨,乔褚抬眼看着那个怨气冲天的人,好笑的勾了勾唇,想着狗许久没有逗弄了,摆了摆手唤名字叫他过来,见他乖乖的走近俯下身,奖励的在那人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后用手指点了点他鼻子,若不是旁边还站着服侍的下人,乔褚一定会继续往下撩拨,暧昧的摩挲着脖子和下体,就像有次在房里逗他,逗的他下体挺立红了眼眶却不让肏,看着妠玄忍耐着憋红了脸却还是不愿开口说话,后头又暗自懊悔怨恨却又不想离开的样子,真是好玩

    “怎么,心情不好?”

    “…没有”

    男人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是装傻的说了句那就好,转头随手将一本与文书堆叠在一起的剑法递给他

    “你姐姐临走前托我教你剑法,这本先拿去练,不会了问我就是了”说完,他从储物戒里取出一把无名的剑,那剑柄上还绑着几条不知道作何用的白条,狐狸样的刺绣剑穗串着垣玉挂在末端

    原先看着那本不起眼且随意拿取的剑法,妠玄还在生气怎么能这么无情的对待自己,但看到那把一看就用了心准备的剑,心瞬间软了下来,头发后的眼睛一眨一眨表达着他的喜悦

    “拿去吧”

    乔褚一手将剑递给面前人,另只手挑起他过长的前发别在耳后,露出那双忧郁却美丽的眼睛,黑眼圈似乎跟了他很久了,男人好奇的用粗糙温热的指腹轻触,惹得面前人有些逃跑的向后退了一步,接着又慌乱的把脸凑上来,他也不气,开心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头,而后摩挲着面前人早已发红的耳朵

    “把前发梳起来吧,眼睛露出来更让人着迷”

    妠玄点点头,耳朵和脸红的吓人,逃似的抱着剑与剑法出了书房,出去时还踉跄的差点脸朝地摔地上,后头是男人放肆的大笑,他恼羞成怒的加快了离开的步伐,有些讨厌自己竟然栽在了这个人身上,还是一见钟情,讨厌死了,这个玩弄人心的混蛋,浪子!

    还坐在书房里的芩扶楚已经习惯了待在尊上身边做个透明人,毕竟自己在哪都算不上起眼,如今逃离了青楼找到了强大的靠山,也该满足了,但看到他人与自己的对待差距,难免伤心的低下头玩弄着绣着银丝的衣袖,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事做,不算呆板和可笑

    而乔褚怎么会只给一个人好处,水是一定要端平的,单薄的肩膀被他拥入怀中,男人因为动静抬起头,精心画好的眼妆被泪水打花,淡红色的水痕像血泪般划过脸颊流下,在那张清纯的小脸上显得可怜但不可怖

    他其实格外怜爱这种清纯的孩子,不为别的,难道没人觉得一朵白花为争抢自己流泪独自伤心,很好玩吗

    “怎么了,我的好阿楚”男人拍了拍他的背,将芩扶楚微乱的碎发拢好,用柔软的手帕给他把脸上的红痕擦干净,见怀中人欲言又止,从储物戒里随意拿出了个不重要的灵器放在他怀里“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那狐狸的东西才是我随意给的,你知道的,我最疼你了不是吗,他吃到了什么?不就一本书和灵器,你可是吃了我的”

    其实都是随意给的不重要的东西,但男人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人情卖了,人调戏玩弄了,还没有亏损

    想到那次和乔褚在床上的交欢,大大的胸和屁股,只有那两口穴小小的,还调皮的收缩吸着自己,芩扶楚的脸红了起来,看了看手中对他有用的上品增长修为的灵药和烬心甲,倒也不会在羡慕别人了,紧紧抱着怀里的东西珍惜的很

    两人安静的在书房里相处了几个时辰,男人终于将文书全部批好,将工匠做出的捆绳与锁芯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自觉得没有问题了,收进储物戒试炼时用

    随后,他去了魔族用的试炼场,那地方倒是宽大,最显眼的是一个魔晶石做成的巨大圆球,那球体似乎被谁削了一块,左上角凹了下去,这物件高高的被周围的石头托举起来,上头混着魔气裂出蛛网般的血痕,里头模糊的透出一具不知是什么的白骨,蜷缩着身子与头骨抱在一起,四周都是树木,场中央简单的放了几个兵器架与木桩,之前地上堆起如山树叶和尘土被洒扫干净,光秃秃的,自然只有那圆球雕像显眼的很,那几个少年当然好奇的很,参观古物般围着那东西上下左右摆着头,里头有个矮矮显眼的白蓝色身影,像是想要抱回家一样,左右伸手抱住那东西就要用力气,领子就被提了起来

    “你个小崽子怎么在这?”

    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似乎每次淘气都被抓到,哦不,是实现自己梦想的时候都被抓到,幼龙难得生气的鼓起脸颊,双手认命的下垂不再动,转头不愿意回答

    见这龙生气,他暂时也没心思逗,将孩子随手一丢,丢在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楚荇怀中,随后向那几人走去,还没靠近,那几人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和怒气,想也不想的装作用功的样子迅速跑去武器架子上拿上武器与木桩对练

    那些招式都软绵无力,兵器的挥砍甚至都不能在木桩上留下印记,如今高阶法器他们也用不上,靠的就是基本功保命,不认真练怎么可能从试炼中安全脱身,简直就是把自己生命当儿戏,他虽然会带头但也不会全力保护,要是次次靠领队的力量,还要他们做什么,这些人想的倒是安逸的很

    乔褚皱着眉,微微抬起头看着那晶石里的白骨,思考着堆丹药涨修为的可行性,自己不是丹修但在隐剑派也总要学些丹方药理,虽说不常用炼的也不是顶级,给修为低的人用应该还是有效的,想着之前自己把丹炉炸了的倒霉样,他下了两道命令,一是不认真的人分发的灵石和资源拿去喂自己寝宫不远处的黑池,还不认真把人也丢进去融了,二是近期不准任何人靠近自己的寝宫

    回到寝宫的时候,乔褚从储物袋里拿出那个许久未碰的丹炉,念着自己炼丹的次数屈指可数和炸炉,难得有些畏惧,却还是摆弄起丹炉,用布擦了擦顶层的灰,魔火在炉底点着可燃的乌石,思考着已经有些模糊的丹方药材,不确定的将灰韵草与杏林根扔了进去,顺带半信半疑的丢了半块中品灵石进去,随后用黑雾化作副手去到香炉里取出些香灰铺在这些东西的上方,火光吞噬着覆盖了炉内的东西,接下来只需等待

    男人想起体内还没炼化的阴气,盘腿坐在炉边闭眼静心的修炼着,将神识放出朝黑池走去,魔界似乎只有晚上,所以黑池里的水怎么看都是黑的,池里生长着有些奇怪的魔荷,花瓣呈暗红色,大片的朵瓣挨着展开,露出里头的暗紫的芯,那芯还会冒出汁液,滴答滴答的掉入水里,要是敢碰那池水,便会化为血水,除了魔荷与尊上,别说是那水了,没有生物能在那久久待着吸着荷花那汁液散发出的毒气还能活下去

    乔褚其实之前就感受到了狐族的气息,但他当是那个不喜欢近人的妠玄不想带族里的小狐狸,回来后在暗处盯着自己,如今妠羽走了,这魔宫里怎么可能还会有两只狐狸的气息,而且还带着混沌的气息昏迷在自己的池边,想着那东西还没死不急着救,他先将体内的阴气化好后才出了门朝黑池走去

    到了那,最显眼的就是那九只大尾巴,与普通的白狐不一样,他的每条尾巴尖尖都有些红毛,一条尾巴不知道被什么咬了一大口,那大口子上不久前才磕磕巴巴的结了半条痂,身上都是剑伤与咬痕,毛发被烧的有些灰,嘴旁边是还没来得急吃,不知道哪偷来的肉,他有些嫌弃的将已经腐烂的肉踢进黑池里,随后用黑雾拎起着狐狸的后脖颈带回寝殿研究着他的伤势

    九尾狐被人嫌弃的摆在地上,但好算还有些良心,地上铺了层算是柔软暖和的毯子,他身上有些还没结痂的伤口似乎冒着些魔气与鬼力,还夹杂了仙的灵力,到底现在是个气息混沌体,真是什么力量都集齐了

    男人只好摆出引魂灯点亮,滴入一滴尸油,将一张魂叵符点燃丢入灯中,两样东西混合后发出有些刺鼻难闻的气味,那味道将伤口里贪婪的鬼力引入灯中,魔力与血液结出结界锁住灯中物,乔褚看着剩余的两种比鬼气要微弱不少的力量,想也没想的用黑雾一同吸起塞入丹田中,两种力量的交织排斥让男人的脸色白了白,却也很快的恢复了过来,至于最后的皮肉伤,当然是就交给无所不能的黑雾

    地上的九尾狐还在昏迷,殿内再无其他生物,安静的很,听着丹炉里的火焰像烧柴火般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体内是舒服温暖的魔力流通,想着那些破烂文书批好了,其他事也做完了,想偷懒的乔褚终于安心的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微小的动静让他清醒的睁开眼,垂眼看去,那狐狸睁开了眼睛,哼哼唧唧的在呼唤着什么,他当然不知道兽语,也没想好好对它,闭上眼继续睡去,再睁眼便是一个裹着自己外衣的美人跪坐在地上看着他,看来是狐狸化形了,乔褚上下打量着面前人,见没有外伤,那人也乖巧,扬起笑脸问起他的身体状况

    “身子好些了?”

    “多谢尊上相助”面前人眨了眨那双总是含着笑般明亮多情的眸子,一颦一笑与举动都是风流,那张本就艳红的唇轻抿着笑了笑“鄙人名妠庆,我这逃难来的,也没什么好东西回报您,不如就让我当赔礼吧”

    “这幅卖乖的模样真是熟练,也不知道骗了多少人”想起那时候路过看光自己的狐狸是他,乔褚倒也无所谓,只是有些不满意下人的办事,居然是个东西都能进魔宫

    “这是独属您的”妠庆凑上前信赖的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膝处,被手捧住下巴,便顺着撒娇磨蹭着掌心里“想来尊上也知道我的身份了,我可是早就看上您的身体了呢,受的那身伤是为了挡那白化虎派来化身,所以我可以邀功,对么?”

    “你倒是直白”乔褚笑了,对于毫无弯弯绕绕的情欲和讨赏,他似乎没有理由拒绝一个上赶着来当垫脚石的人“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是今日不行”

    男人站起身,什么也不说的化为巨大的原型蜷缩着身子闭上眼睛,霸道的躺在不属于的床上,大尾巴前后摆了摆算招手送客,骄纵的很,似乎是想让乔褚困乏时妥协的与自己睡一张床,可男人又不是非这地方不可,他收起丹炉去了书房,如今阴气够了这几日也能清闲一下

    见他走了,妠庆放出神识在这偌大的寝宫内翻找着那颗飘着微香的妖丹,寻了许久才在不起眼的暗格里找到,他吞下妖丹,残缺的妖力顿时充盈不少,被鬼气啃食的肺腑也一同长好,想当初只是听说七妹在这,自己来这躲躲情债,谁能想到后头有只白化虎的分身气势汹汹的来打杀这魔尊,自己只是路过,冤有头债有主,虽说是看上了这男人,但要付出性命的事他可不愿,可那东西没有神志,见谁都杀,断了半只尾巴才将那东西消散逃了出来,不讨些赏真是亏大了,结果到嘴的肥肉直接找理由跑走,他也只能找些别的东西补补

    这妖丹凝结的修为并不多,但总比什么都不吃的好,得找个机会将那阴阳同体的男人好好吃一顿,若不是乔褚实力不错,早就被谁人抓去当了炉鼎,居然顶着个这样的身体大摇大摆,是说心大呢还是比自己都要风流多情刻意勾引呢

    另一边,乔褚到了书房,把沉重的丹炉从储物袋拿出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里头的丹火烧的倒是旺,药材混着香灰的浓香闻的人轻松不少,炉边也没有起红黑的裂痕,恐怕真会出一批好的修为丹

    丹药有用是小,炼出是大,这样他在外可以自称丹修,发些不知道何种功效的丹药,这个是真的好玩,要不是自己之前丢了一大堆药材香灰几次都炸炉,恐怕天下都要流通自己炼出乱七八糟的丹药了

    想到这个可能,男人难得傻傻的嘿嘿笑了笑,悠闲的看起左侧堆满写着各种故事的画本子,累了就将书放在脸上闻着油墨的香味遮光睡会,如此反复,直到砰的一声,他懒懒的拿下脸上的书本,似乎才睡醒

    “这就炼好了?”乔褚用手遮住眼睛,渐渐才适应耀眼的魔火,待到一股焦糊味传来,他叹了口气,手垂在身下,不想动弹“我就知道不可能”摆了摆手将烧出的火浇灭

    他哄了自己许久,才站起身理了理衣裳朝那个已经四分五裂的丹炉里走去翻找,黑灰里都是类似木块的焦炭,与炉子碎片一同混在地上,只有几颗凹凸不平的黑药丸不显眼的被摸起,起码它结成了,总比没吃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