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早晨天蒙蒙亮,森维睡得不老实,期间翻来覆去把我压了好几回。
我心生一计,掀开被子,一只手慢慢撩起他干净的衬衣,顺着熟睡人的腰腹一点一点往其胯下滑去,倏地发现我半夜刚给他清理过的身体此刻又发起烫来。
发情了吧,森维。
我一只手在他内裤里捣鼓,使得其微微隆起一个小包,我似蛇一般开始握住他的命根子,揉捏撸动起来。
他很快便起了反应,应该是晨勃。
“嗯……啊……”他不耐地发出闷哼声,面色潮红,双腿不自知地夹紧,甚至作妖般抬起一只腿压住我的下半身。
我的手又渐渐变得湿滑黏腻,两指掐住他微挺的性器上下撵磨打转,紧接着朝他大腿内侧狠狠揉捏了一把。
“骚死了森维。”我忍不住脱口,修长的手指滑进他的后穴,往干净柔软的小口处按压,有一搭没一搭地蹭着摩擦。
他的闷哼变成了喘息,原是一条腿压着我,逐步变成两腿一夹,把我下半身勾进了他的双腿之间。
这样一来,他的屁眼微张,更加坦露在我的指间,我戳了戳他翕动的穴口,打趣他:“还不醒?我要开始操你了。”
话一落,他一掌轻轻覆在我的面庞。
说实话,我以为他又要扇我一耳光。
似是在给自己降温,森维难耐地贴近我,迷迷糊糊还未清醒的面容挨着我冰凉的脸,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
“我好热啊……”他双手勾上我的脖子,面色红晕,黏黏腻腻地说:“我这是怎么了……祝森越……?”
我俩挨得极近,好在我没有呼吸,不然一定可以清晰感受到我们彼此交缠的气息。他眼尾还有点点滴滴干涸掉的泪痕,睫毛颤动,整个人呼吸都是紊乱的。
这时我才骤然醒悟。
他不是发情了,他是发烧了。
我抬手抚上他额间,果然烫的不行。
而还未待我做出下一刻反应,他又反握住我的手,徐徐挪至他自己的脸庞,贴着,蹭着。
我一咬牙,翻身将他捞起,忙说了句:“别睡了,再睡烧死了。”
“什么……”他缓缓睁开眼,睡眸惺忪地盯着我看,眨了眨,似是咒怨:“妈的……祝森越,你敢说我……骚死了?”
“是。骚死了。”我抬手往他又弹又软的屁股蛋上扇了一把掌,再在他的臀瓣上没轻没重地抓了一把才松开,压着声音:“所以不能生病,好好的才耐操。”
我一手紧紧箍住他的腰,许是勒得他难受了,作势要推开我,却怎么推也推不动,哑着嗓子折腾:“放开我……我快死了。”
话没说完,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下巴搁在我肩窝,闷闷说:“祝森越,你昨晚是不是……把鸡巴塞我喉咙里了……为什么我喉咙这么痛?”
“想试试?”我闻言耐着性子回他,静静感受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间。
这时门被哐哐敲响,庄茗在外面扯着嗓子喊:“森维,臭小子,醒了吗?快起来吃饭待会儿一起出去——”
发烧的人猫着声回:“听到了……”
说着,我扒着他的双肩和自己拉开些距离,将人放倒在床上,给他拉上被子。然后我的整个身子慢慢隐去。
门啪嗒一下自动打开,庄茗起初没听见里面的动静,原是想再次抬手敲门,见门一开,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当门打开后不见人影,更是虎躯一震。
“这是怎么了?”她迈步进来,快速瞥见了床上气若游丝的人,急说:“森维!”
她一手覆上面色红润的人的额头,烫的心里一颤:“发烧了啊这是。”
期间森维一直躺在床上,直至中午十二点才退烧。
他被子拉来盖过口鼻,半张脸陷了进去,只剩一双迷蒙的眼眸望着我,叽里咕噜对我说:“可惜了,祝森越,我不能去给你上坟烧香了。”
我坐在床沿,闻言睨了他一眼,回他:“没关系,毕竟是我把你操发烧的,就当是你已经帮我上过了。”
“是被你上过了吧。”他撇开眼不看我,纠正过来。
斗嘴之际,庄茗又在门口敲了两下,背上背着个包,装备齐全:“森维,快起床收拾一下,走了啊。”
“一定要去?”森维皱了皱眉头。
“今天不一样,除了给你哥扫墓,我们还得去祭祖。”庄茗拉长声音喊,走远了些。
正因如此,半个小时后森维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就被拉着塞进了车子后座。
庄茗坐驾驶位开车,启动车子说:“你早满十八了,待高考过后得空去考个驾照回来,不然省的每次出去都要我来开。”
“得了吧,上次回老家去,村路边开摩托创死了人家过路的两只鸭,硬是要我赔了好几百才让走,妈你忘了?”森维脑袋靠着后座,面色恹恹。
“臭小子,不说我都快记不得了,”庄茗啧了一声,气着说:“今儿回村就把你那叫什么……鬼火摩托车的东西给扔掉!”
相反森维倒是挺平静,开始合上眼睡觉,没再说话。
我的坟墓埋在了老家的后山坡上,后山是一大片林子,这几年人走光了,早年间开辟的小道没什么人走,一落脚时遍布杂草。
森维走在前面开路,一脚陷进一堆枯枝烂叶里,发出脆响,他心情不大好,耐着性子说:“不就一年没来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以为一年很短是不是?”庄茗在身后扶着奶奶。
森维加快了些脚步,自顾自说:“我先去前面探探路,你们慢些走,小心点。”
我同样跟着他向前走去,他抬脚狠狠踩踏倒一片杂草,紧接着余光瞥了我一眼,冷冷说:“你自己的路还要我来帮你开。”
我阴恻恻地回他:“你放心,以后会变成我们两个鬼的路。”
“想得美,以后我要是死了,我就托我子孙把我埋得离你越远越好。”他把我甩在了后面。
我笑笑没说话,不过心里遽然生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这四周只有我一个人的坟墓,的的确确已经长满了野草,看起来只是个极其简陋的小土包,前面立了个墓碑。
母亲和奶奶蹲在我碑前,又开始忆起我生前的事,俩上了年纪的妇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互相拥住擦泪。
而始作俑者,我的弟弟森维,双手抱臂靠站在一旁的老树边,除了面色因生病有些难看外,脸上甚至看不出任何忏悔的神情。
我无声无息从他身后掐上他的脖子,一点点贴上他的后背,冰冰凉凉问:“你为什么不为我哭?”
他被勒得喘不过气,伸手拽住我掐他的手,迫使我一根根手指掰开,喃喃说:“……都多少年……过去了——!!”
唰啦一下,他挣脱之后快速远离我,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要多少钱?我马上去给你烧……”
我淡漠至极,低语的话缠绕在他的耳畔:“森维,你不知悔改……你也不知道,时间是不能淡化一切罪恶和仇恨的。”
他闻言眼皮拉耷下来,思索片刻后没发话。
待伤心的两人哭过后起身,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折返回去时,森维反倒是慢慢吞吞起来,磨叽半天选择走在后面。
他不看前面的路,也不看我,期间差点撞上正面的树好几次。
他走得越来越慢,逐步与前面的人拉开距离,然后忽地顿住脚步。
庄茗在不远处喊人:“森维——快点啊!踩蚂蚁呢那么慢?”
他屈膝跪地,开始捣鼓左鞋的鞋带,大声回应:“妈,你们先走!我系个鞋带!”
我也停了下来,在一旁侯着等他。
待系好鞋带的人起身,身子虚弱,脚步浮沉,摇摇晃晃地踉跄几下才扶住一旁的树站稳脚跟。
“怎么了?”我见状关切一问,随后隐隐约约感到周遭有一股不妙的气息。
“没什么……”森维缓缓闭眼,调节好后睁开,抬手一把将额头的退烧贴撕了下来。
我见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问:“病好了?”
“没好,”他闷闷回了句,语气全然不耐烦:“有些烦。”
不知走了多久,林子里渐渐弥漫起雾瘴,兜兜转转竟没走出去。
森维转累了,停下来喘气,蹙眉问:“这是怎么了?不应该啊,我不可能不识路,为什么走了这么久还在原地打转?”
我冷不防说:“说不定是鬼打墙。”
他淡淡睨了我一眼,“你弄的?”
“我可没那个闲心。”我哼笑一声,暗道这个弟弟太傻,“你忘了?今天是中元节。”
“不会真遇鬼了吧?”他面露焦灼之色,难得心慌:“这不是还没到晚上吗?百鬼夜游就来了?”
我没说话,自顾自往前飘了去。
他在身后大吼一声:“喂!你没办法吗?”紧接着赶上我,“你不会是要丢下我自己跑吧?这么不仗义!”
“想活命就别说话了,蠢蛋。”我冷冷说,伸手拉住他,开始指定一个方位前进。
此时我已经能够清晰感受到了周遭飘荡着的鬼魅亡灵,多是些怨鬼和小儿亡魂,不过于我而言并无多大威胁。
只要它们不伤人的话,我不必多管,不过想来它们定也自有自的讨债鬼,否则早安然投胎去了。
这时森维比我先看到前方的车,霎时放下了心,笑起来说:“出来了!”
原是我拉住他的手,后反倒被他往前拽去,他大喊:“我们快上车离开,这里太诡异了。”
我身子骤然化成一股虚空的烟气,被牵着的手渐渐没了实感。
“你做什么?”森维不解地回头,紧接着无所谓道:“算了,差点忘了你是鬼,你又不怕。我不管你了。”
说着,他拉开后车门,长腿一迈,砰地将车门关上。
我森森然出现在他身旁,把人吓得半死,没待他开口,我忽地说:“你胆子真大。”
他呵一声,回怼:“我就是胆儿小才赶忙着跑上车的。”
他身子往前一倾,“妈,开车走了。”
过分安静诡谲,没人出声。
他勾着身子去看驾驶座,脸色顿时惨白起来,转而对我说:“她们怎么没上车?妈和奶奶不是走在我们前面的么?”
我这时才笑了笑,淡淡回:“上错车了自然见不到人。”
只能见到鬼。
许是他也预感不妙,二话不说就想拉开车门下去,不料怎么扒拉也打不开。
“坏了……”他扭头看我,“你快想想办法。”
臭小子,需要我的时候把我当工具使,不需要我的时候把我当垃圾扔。
我没立刻回他,只是悠哉靠坐在一旁。
森维急了,额间又开始浸满汗珠,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他把外搭的白色冲锋衣脱了下来,一只食指勾着内搭T恤的领口,急促呼吸喘气。
“为什么会这么热?”他眼睛把车内环视一圈,抱怨:“车里开了空调?”
他衣领往下一拉,颈脖间三三两两的红痕完全坦露在我的眼里。
我眼珠一转,说了句:“这可不是车。”
“什么?”
“我们上了鬼床。”我耐着性子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