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徐书宁反应过来,任夕已经伸出手握住了他系着绳子的手。
「嘶啦。」细绳堪堪落地。
少年穿着短袖制服,让人轻易的就能看见那几道红痕。
白皙纤细的内手腕处上有着一条条细致的深sE痕迹,不规律的走向,深浅不一的伤疤。
「你…」任夕彼时才从震惊中回神,握着的那只手明显的颤抖。
「不要……不要,不要看我,我…」徐书宁的嘴上嘀咕着什麽,迟迟不cH0U出自己的手。
「徐书宁,你醒醒,没事的。对不起,一切都会过去的。」任夕想起母亲所教导她的事,伸出双手轻拥着他。
他的头抵在她的肩上,她这时的想法只有
她对不起他,如果自己没有去解绳子的话,他或许不会这样。
是啊,如果。
谁会想到这麽一个望上去清冷的少年,内心有着极大的空虚;谁会想到这麽一个X格倔强的少年,背後有着不可告人的痛苦;谁会想到这麽一个心灵Y暗的少年,多麽的渴望有人来伸出援手,甚至是Ai他。
可惜没有如果。
如果有如果,少年或许不在了,少年或许放弃了。
所以没有如果,可能对怀中啜泣的男孩是最好的结果。
「徐书宁,放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甜软中透着坚定的嗓音传进他的耳中,让他不禁想去相信她。
「好。」低哑的声音伴随微微的哭腔,任夕的肩膀已经被泪水浸Sh了,但她丝毫没有退避。
「把眼泪擦擦吧,下节课还要考试。」
「嗯。」
她决定了,不管他愿不愿意接受这样多管闲事的自己,她也要管到底了。只要他好好活下去,别像江怀一样就好。
江怀,是她不愿触碰的伤痛。
「对不起,任夕,我真的累了。谢谢你,还有,我先走一步了。最後,你人真的很好,就是不要太多管闲事喔~」
这不是第一次,她对她说多管闲事,却是她从她口中听到的最後一次。
最後,江怀从楼顶跳了下去。
她怨恨自己的软弱,她怨恨自己没有管到底,她怨恨自己没有抓住她的手。
但再多的恨,也挽不回她。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开始伪装自己,不再去越线。却在碰上他後,一切的虚伪全数瓦解。
「好像,真的无药可救了,我。」
欢快的铃声响起,听在每个学生的耳中就是解脱的讯号,个个开始呈现虚脱状态。
「走吧!」任夕轻声地对着眼前平淡的少年开口。
「嗯。」他沉下脸,低头不语的跟在她身後。
良久,他才问出一直存在的疑问「你,真的放弃了吗?她…」
「嗯,我从小答应的事,除了这件事以外,我都有遵守。」
「那…」
「你不问问为什麽我讨厌我小姑吗?或是,我为什麽管这麽多吗?」少nV回过身来,逆着夕yAn,脸上的笑容甜美,但眉眼中的悲伤如同海水般流淌。
「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过问太多,只会伤人吧!」徐书宁依旧维持着那张漠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