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柯南】Gin的情敌 > 第二章
    从床上坐起身,新一r0u了r0u眼,打了个哈欠。

    窗帘虽然还没有拉开,但是从房间里的亮堂程度来看,今天的天气应该相当不错。

    新一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空了的枕头,印象里男人走的时候,他醒来过,似乎还说了什么,只是最终都淹没在了男人的热吻中。

    窒息般的唇齿交缠至今清晰可辨,随后意识游离,视线也跟着模糊,黑甜乡在他招架不住之际汹涌袭来……

    趿拉着拖鞋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刹那,刺目的耀白让新一不适地眯起了眼。倒是没有想到昨晚会下雪,看样子应该是无声无息地下了一整夜。

    新一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耀白的yAn光,银装素裹的城市,只这么望着便让人的心情无端的好了起来。

    新一不知道雪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当然他似乎也没有什么知道的必要。

    不过,那个男人走得时候是不是还在下雪?

    惺忪的睡眼花了不短的时间才完全适应窗外的白,新一拢了拢睡衣领口,猛地单手推开了窗户。

    冰寒彻骨却清新的空气迅速涌入屋内,新一大力地深x1了一口气,冰冷从鼻腔顺着气管直达肺腑,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的战栗就犹如那个男人带给他的感觉。

    人的思维是奇妙的,你无时无刻提醒自己不要去想的事,正是你一刻不停想着的事。此刻的新一就陷在这样一个令人无奈的怪圈中,无力自拔。

    如果说从前的工藤新一,一天中剔除时的睡眠时间,2小时的空白游神时间,剩余的14小时大脑完全为案件所占据的话。那么现在的工藤新一,一天中同样剔除时的睡眠时间,2小时的空白游神时间,剩余的14小时大脑依旧为案件所占据,只不过不再是全部。事实上时的睡眠时间也不再完全属于睡眠,2小时的空白游神时间大脑也不再完全空荡。总而言之,那个肆无忌惮的男人无处不在,但男人在他脑海中出现的情况却又不能用时长来衡量,频率、次数这样的单位或许更恰当。

    每日例行的自我心理分析、心理建设结束,新一颇有些莫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口气,关上了窗户。

    他老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新一刚刷完牙,正准备洗脸。嘴上糊着一圈牙膏沫跑到客厅接电话,嘴里尽是没吐g净的牙膏水。

    “圣诞节礼物?哦,应该还没有送到吧!老妈,你该不会又寄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过来吧?”

    经他老妈这么一提,新一才忆起再过两天就该是圣诞节了。耶稣爷爷诞生的日子,也就是耶稣的生日。不过他状似和耶稣并不熟,所以这大型庆生会其实跟他也没什么关系。说起来,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个男人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那个男人自己还记不记得。

    “老妈!~别这么八卦好不好?”新一糊着牙膏沫的嘴角,因为电话里某位什么都问得出口的老妈突发奇想的一个问题不自然地cH0U了cH0U。有哪个妈会直接问儿子和情人每周ShAnG的频率?

    “新年?应该还是留在日本过吧!嗯,知道,知道了,有空一定会去美国看你和老爸的。”这么说着,新一蹙眉哈了哈嘴。原来他刚才一个不留神就把牙膏水吞进了肚子,有点犯恶心。

    这厢电话那头的有希子又不知说了什么,就只听新一g笑了两声,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用无奈可以形容的了。

    “你确定老爸想见那家伙?老爸亲口说的?”新一显然不信自家的那位侦探老爸会忽然有闲情逸致钦点见那个男人。再说了,要是真见了面,一方是国际级通缉犯,另一方则是享誉国际的名侦探兼推理家,那会是一个怎样荒诞的场景?

    之后,新一又冲着电话听筒含糊地应了两声,对面的有希子才总算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新一抬手想r0u因为g笑太久而发僵的脸部肌r0U,结果又糊了一手的牙膏沫。叹了一口气,猫身钻进卫生间接着洗脸。

    草草替自己弄了点吃的,难得学校放长假,外头又下了雪,新一并没有出行的打算。从书架上随意取了一本书,窝在沙发里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看进去多少也或者到底有没有在看,就不得而知了。

    新一是个闲不住的人,这里的‘闲不住’并不是指单纯的表象行为即好动,更多的应该是指大脑活动,也就是思维。似乎大部分脑力工作者都会有这样的苦恼,即便在闲暇休息时,仍会不由自主地去思考一两件事,无法忍受大脑完全放空的空洞感。

    而事实上,新一这天也并没有能悠闲太久。

    太yAn落山后,暮sE四合,银月悬于点缀着璀璨繁星的深蓝sE天空。天幕之下,披着皑皑白雪的东京华灯初上。霓虹灯闪烁的灯红酒绿,映照着街头五光十sE的行人。

    目暮警官的一通电话,让原本吃完晚饭准备上楼睡觉的新一,毫不犹豫地奔出了自己温暖的家。

    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

    案件呗!

    x1取了前一天的惨痛教训,临出门前新一往身上套了一件厚厚的羊绒衫,外套也挑了一件里子翻毛的。

    到达案发地点某东京名流的豪宅时,虽然是打车过来的新一,却依旧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原因无它,豪宅就是豪宅,正门离宴会大厅也太远了!

    这是一个由私人举办的慈善晚宴,因为发生了命案的关系,新一走进宴会大厅的时候,里面沉寂得落针可闻。

    目暮警官一见新一便立刻神情放松地迎了上来。

    两人太过相熟,而且昨天才见过,省了所有不必要的寒暄,目暮警官开门见山,直接向新一说起了案情。

    检查完Si者的尸T,准备询问与本次案件相关的主要嫌疑人时,眼角的余光在不经意间扫到一张令人过目难忘,陌生却又熟悉的面孔。

    新一一怔,嘴角不自觉地cH0U了cH0U。

    有的人一倒霉起来,还真是……走哪Si哪!

    说起来这次的案情其实很简单,当然这里的简单仅针对名侦探工藤新一。

    长话短说,也就是身为私生子的弟弟因为没有得到财产继承权而对身为家族长子的哥哥怀恨在心,用了一些手段,以剧毒氰化物毒杀了哥哥。

    新一只用了一个小时就确定了凶手,并找到了证据。

    于他,这确实很简单。

    然而就是这么简单,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案件的末尾,Si者的妻子也就是凶手的嫂子,含泪站了出来。

    原来这位长子早在一年之前就在一次T检中被查出罹患绝症,即便没有亲弟弟的毒杀,他的生命也将在来年开春走向尽头。而那笔家族遗产,除了留下保证其妻儿日后生活无忧的部分,这位长子将余下的部分全数无偿转让给了他的弟弟——眼下夺去他X命的元凶。

    已经为财弑兄的弟弟是不信这些说辞的,不能信,也不敢信。直到因为路面积雪堵车,匆匆赶来的律师将白纸黑字的转让书递到他眼前。

    这场私人慈善晚宴的公开名目虽然是慈善,却其实是Si者为了宣布遗产转让这件事,贴心给亲弟弟举办的交流公证酒会。未免弟弟得了他的遗产受人诟病,Si者的真正用意应该是想给弟弟一个名正言顺。

    只可惜……

    一切都好像是老天JiNg心设下的局,巧合得令人心里发憷。

    假如没有昨晚的那场雪,律师便不会堵车,假如律师能准时赶到,这场悲剧也就不会上演。

    然而,一切的巧合在事件发生后,都会变成必然。

    人Si不能复生。

    回荡整个宴会大厅的压抑哭嚎,让新一这个纯粹的旁观者亦感到心口发闷。

    有时候新一觉得,他和那个男人或许真的是同类也说不定。直面一桩桩鲜血淋漓、违背自身道德观或蓄意或冲动的凶杀案,他的心有多强大,有多坚y,就有多麻木。

    最后的最后,凶手如愿以偿,得到了就算杀Si自己的亲哥哥也在所不惜一定要得到的东西。然而他却在悲切,是悔恨自己的痛下杀手,还是遗憾自己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却要在监狱中度过自己的下半辈子。

    新一宁可相信是前者,不想去做过多的猜测,就像不想去猜测Si者是否早已对自己弟弟的杀意心知肚明,所以时至今日才将自己的绝症、自己的决议公诸于众一样。

    谁是真正的受害者,从没有定论。

    这次的案件很简单,却让新一的心里很不舒服。所以,当目暮警官提出要送他回家时,他委婉地拒绝了。

    他需要一个人独处的时间,放空、冷静下来的时间。

    一名优秀的侦探,就像一座没有任何私情的天秤。用绝对公平的眼去审视每一个人,才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但人毕竟是人,很多时候情感并不以理X为转移,正如同他面对那个男人时,心中的那杆天秤早在不知不觉间就有了倾斜。

    双手cHa在口袋里,新一微微佝偻着背往回走。

    是夜,无风,却异常清冷。

    天又飘起了雪,稀疏的,纯白的,被街道的霓虹渲染上不同的sE彩。

    下雪的关系,整个街道都很静。耳畔甚至依稀能辨别雪落地时,发出的簌簌细响。

    脸颊上冰凉的触感让新一回过了神,停下脚步,仰起头。如幕的墨蓝sE天空,纷纷扬扬的雪花映进了他的瞳孔。

    背后冷不防地一声汽车喇叭,将毫无防备的新一惊得一跳。

    扭过头,身后纯黑sE的房车已经熄了火,右后车门被推开,泛着优质皮革独有光泽的黑sE手工皮鞋首先映入新一的眼帘,其后是刚刚宴会上才见过的面孔,数名嫌疑人之一。

    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新一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Gin的重影。

    很像。

    不复宴会大厅时单薄的西装礼服,男人身上套了一件及膝的黑sE呢子大衣,与飞机上所穿的那件略有不同,是折领,露出了男人整张苍白的面孔。

    作为他两次经手案件的嫌疑人,新一记得这个气势b人的男人的名字。

    恩佐。恩佐·莫顿。

    男人一跨出车门便撑开了手里的伞,伞也是黑sE的,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仿若一名来自暗夜的使徒。

    莫名的,在男人越走越近时,新一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注意到那一步的恩佐,神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在距离新一两米开外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莫顿先生。”新一率先开口打招呼。

    “工藤、君,这次的事十分感谢,算上之前的那一次,你已经帮助了我两次。”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磁X,相当悦耳。他的日语算得上流利,却也免不了外国人的通病,怪异的升降掉,且措辞太过严谨正式,让新一听得非常别扭。

    想想Gin似乎也不是日本人,从长相来看寻不到丁点日本血统的痕迹,不过那家伙的日语听起来倒是跟地道的日本人没什么差别。

    “我只是做了一个侦探该做的事。”这全不符合他X格的谦逊话语甫一说出口,新一自己先一阵恶寒。

    “雪似乎要下大了。”男人看着新一发顶、肩头积起的小雪堆,配合着路灯的昏h柔光,让人有一种伸手r0u一把的冲动。

    雪确实下大了,依旧稀疏,却如鹅毛。

    新一拍了头顶的雪堆,又抖落了肩头的。再次抬起头看向男人的时候,却在男人灰sE的眼眸中看到类似遗憾的情绪。

    “莫顿先生?”新一有些疑惑地看着男人。

    在风雪里站久了,寒意涌上来,少年不自觉地抱紧了胳膊。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恩佐轻咳了一声,“为表谢意,让我送你一程如何?”

    新一略微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下了头。主要考虑到这个时段电车应该已经停运了,又因为下雪的关系,整条路上都难寻到一辆车。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回家,就是肯定折腾。谁都不会喜欢折腾,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