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g0ng殿里，皇帝这句回荡不止。
慕锦华双手扣在扇柄上，目光眨也不眨地，直盯着皇帝。
皇上略有忐忑，眼里有几分小心翼翼，不知是否是害怕她不愿意，故有些不安。
──他是南夏这片土地的王，可以轻易用皇权让天下医者为他救命，但面前这个是玉虚g0ng的g0ng主，这世上无人可迫她做她不愿的事。
双方互相盯了一阵子，半晌，慕锦华垂下眼，说了句：「本g0ng问你。」
「请。」
「你命数将至，药石无医。本g0ng且问你，若以南夏国运向天救命，国运衰弱十年，换你三年寿命，换？不换？」
皇上一听还有救，半点停顿也无，沉声一喝。
「换！换二十年也可以！」
慕锦华仍看着他未移眼。「国运衰弱的十年间，将稻谷难收、边境遭扰、病瘟四起这些情况，皆有可能发生，如此，你也换吗？」
皇上一愣，咬了牙还是道：「……换。」
「本g0ng晓得了。」她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伸出右手，身後的白止上前，从椅子上抱起她，随即往外走。
「宸君，那朕身上的寿命何时可以──」回过神来的皇帝上前两步追问。
慕锦华神sE几分恹恹，趴在白止的肩头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天施地化，不以仁恩，任自然也。」
皇帝一怔，呆呆地望着她。
「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你贵为一国之君，重己私慾，不顾百姓……你是否忘了为帝者，虽统天下臣民、号文武百官，可不代表天下人皆有义务为你私心陪葬。」
「若是如此，还不如让贤吧。」
而後，皇帝眼睁睁看着慕锦华的额头抵在白止颈窝，由他抱着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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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皇帝g0ng殿，一旁的小太监随即上前。「g0ng主、尊者，奴才奉皇后娘娘之命，领两位尊客前往凤栖g0ng一坐，好歇个腿。」
白止略拐了弯，走到廊下照不到太yAn的地方，问她：「想去吗？」
「不想……」她嘟哝一声，挂在他背後的手，执扇摇了摇。「反正晚宴时能见，不急於一时吧？况且，」她微侧了螓首，俯视小太监。「这皇g0ng这麽大，不就是要让人随处参观的吗？本g0ng想跟本g0ng的尊者四处晃晃，你瞧成吗？」
小太监被这句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玉虚g0ngg0ng主要去哪里不成啊？皇后娘娘因方才殿上失言，离开之际特别叮嘱，要他好好伺候，万不可逆了她的意。
「自、自然是能的！不若奴才给您带路，看您是想赏花还是赏景儿？」小太监战战兢兢地道，不同於老练的太监公公圆滑、处变不惊，他这副真X情反而入她的眼。
她轻声一笑。「阿止，我跟你打个赌儿，这个小太监，十有是慧王派下的……你瞧，又要本g0ng去做那伤眼的活儿。」
没说赌不赌，他绕过她的话。「那便挑一处歇了吧？正巧你该睡会儿了。」
「好呀，阿止你挑吧，本g0ng乏。」说完，她又猫回去他肩上。
他抚了抚她背脊，朝小太监示意。「烦请备一壶清水、几盘糕点、一张薄毯，我们在凤栖g0ng外的翠竹苑歇脚即可。」
小太监连忙应是。「是，请尊客跟奴才来。」
他制止他的动作。「不用，我识得路，还请公公先去备物什吧。」没等他回答，他抱着她往翠竹苑的方向走去。
「……」小太监目送两人的背影，心中是不断咋舌。
这玉虚g0ng主和尊者，真是和传闻大不相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