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420万从提款口吐出来的那一刻，我的人生就已经歪了。
2024年12月24日，平安夜。
台南土银永康分行。
我穿着一件洗到退sE到快看不出原sE的灰sE帽T，站在柜台前，手抖到身分证掉了两次。
行员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姊姊，看我又看萤幕：
「先生，420万整现金提领……您真的确定？要不要留一点在帐户？」
我笑得像快哭出来：「不用，我要拿去翻身。」
她愣了三秒，还是按下确认键。
很快，两大叠百钞叠成一块巨型红砖头，塞得银行塑胶袋都快爆开。我y塞进妈妈以前买给我的黑sE後背包，拉链还卡住一次。
走出银行门口的那一瞬间，我腿是软的。
420万压在背上，像背着一块会把人烫穿的铁。
我妈躺在荣总加护病房，肺癌末期。
我握着她乾瘦的手说：
「妈，三个月後，我带你去台北住大房子，找最好的医生。」
她睁开眼，只是一条缝，呼x1像被卡住。
「阿杰……别做傻事……」
我笑着安慰她。
我当时真的相信我找到路了。
但其实我只有一条脸书私讯。
一个自称「阿九」的人。
他说自己去年跟我一样从台南北漂，现在月入八位数。
他传来後台截图，单日现金67万。
那张图我盯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我把妈妈的棺材本领光。
晚上9点，我背着那袋420万，坐上北上高铁的末班车。
车厢播着圣诞歌，我抱着背包，像抱着一颗随时会炸的炸弹。
突然，手机震动。
陌生好友邀请。
头像是一只黑柴。
名字只有一个字——「九」。
验证讯息只有一句：
「同样一个人北上？」
我盯着那行字十秒，心脏跳到快冲破耳膜。
然後，我按了「同意」。
那一刻，是我人生做过最贵的决定。
420万的学费，正式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