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风和日丽、春光明媚的午後,吕任远趁着周日到卖场补充些生活用品,他习惯中午的时候到,先吃顿正餐,吃饱了才开始采买,省的大包小包还要烦恼肚子饿,怪麻烦的。

    这只是很普通的日常行程,天晓得偶遇林文宗的机率可以这麽高。

    上次红酒之夜後,两人开始在通讯软T上连络起来,先是互相转些有趣的影片,再来传些无聊的废文看谁b谁的文废,最後那Y1NgdAng的小猫咪开始贴些十八禁的东西给他,偶尔晚上还会聊些sEsE的内容。

    更有一次开了通话听彼此zIwEi的声音,他从不知道只是听另外一个人SHeNY1N喘息喊着自己名字就能X兴奋,闭上眼甚至描绘出那人在身下婉转承欢、Jiao难耐的模样,这种可贵的T验偶尔发呆都会不住想起。

    这中间没有再见面,但他不急躁,多了一分连系,那关系也会一步步加深,是不是?

    卖场走道的旁边设有歇脚的座位,贴心的几台贩卖机一字排开,吕任远正停好车从停车场往美食街走,就在休息区看到林文宗。

    他只看见林文宗的背影,但他确定,他抚m0无数次的身T,还有那衣着打扮,一定是林文宗,他低着头似乎被一中年男子责骂。

    他正想过去了解情况,还没走近,那男人伸手一掌立刻甩了过去,响脆的声音引起许多人注意,这里是卖场的走道旁,人来人往纷纷转头过来,目光有好奇的、有厌恶的,也有完全不感兴趣,继续自己步伐的,但没人上前g涉。

    他立刻上前将林文宗揽入怀中,喝道「有话好好说,凭什麽打他!」

    林文宗也是吃惊,怎麽又遇到他了!还是这种情况!

    「他是我儿子我不管教难道你管!」看起来JiNg瘦而威严的中年男子,食指指在空中,气魄的像连空气都可以被戳穿。

    这下换吕任远懵了,说好的孤儿呢?眼前这是他父亲?似乎真有几分相像,只是长得更粗旷更年长罢了。

    「放开我…」林文宗难堪的要脱离他怀抱,吕任远也没再强迫。

    「你妈上次求你回家…你回了吗?这一掌我代她打的,你自己好好反省,想清楚了自己滚回家。」说着他厌恶的瞪了吕任远一眼,转身就走。

    什麽,母亲也还活着?说好的孤儿呢?

    他反手牢牢抓住林文宗的手腕,他吃痛皱眉。

    「你又骗我。」一向温和的样子全已无踪,只剩被压抑的怒火在眼底燃烧。

    「…」被那样的目光看得有些退却,质问的、受伤的。

    「你、又骗我。」他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重复一次,他自以为林文宗也有些倾心於他,他以为他知道了他很多事情,他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是特别的,所以那天穿着他的衬衫等他回家。

    全部都是一厢情愿吗?是吧,他就是个玩家,他随口都可以编个故事骗人,若无其事的说那间房子是自己的、若无其事的使用里面的所有东西、若无其事的让自己父母全投胎去、若无其事的跑来示好、当然也可以若无其事的使用自己的东西,穿着自己的衬衫百般诱惑,假装已经倾心,他还假装自己脆弱,只是想寻求慰藉、寻求生活感,一切的一切都在骗他,他从没对自己敞开过心扉,他只是觉得好玩,他只是想享受被喜欢的感觉,享受za契合的感觉,享受嘲笑暗暗窃喜仍一无所知的自己。

    无视旁人的目光,他将他拽回己车上,将他塞到副驾驶座。

    「不准跑。」牙缝挤出来的威胁,林文宗不怀疑自己若跑了,他会想尽办法抓回来然後用绳索绑的他无法动弹。

    看那愤怒的脸,林文宗没有恐惧,只是叹了口气。

    车子一路急驶回到那栋公寓,心里的背叛感丝毫没有减轻,反而越加放大,他在文字讯息里又有多少骗人的话语?他确实没说过Ai啊情的,但他说自己忙不能来,那是不是也只是推拖之词?他说其实偶尔会想到自己,那是不是也是玩弄的手段?或是他想的不是吕任远,只是想他那根ROuBanG而已?也是啦,床伴嘛,哈哈。

    一下车担心他立刻跑掉,快速开了门紧紧箝住他的手腕。

    「不会跑的,可以放开吗?」跑根本没有意义,那人总不会因为这小小的谎言要置他於Si地吧。

    林文宗的冷静…甚至能称做冷淡,惹火了吕任远。

    「不信。」他冷冷的说完,拉着他便往上走,全然不顾自己的步伐b较快,後面的人跟得辛苦,甚至再转弯时撞伤了手。

    他甩上门才将他放开,手腕re1a辣的痛,红痕烙在那细腕上,肘部受了伤,但吕任远没有流露出任何怜惜之情。

    「说。」

    「真话?」他一点也不紧张,放松的躺进柔软的单人沙发里,双手交握放在膝上。

    「当然。」他顿了一下,「你也可以继续骗我,你确实可以…继续骗我。」

    说着,他一路上满腔怒火突然泄掉了,林文宗是他的谁?谁也不是,他当然可以欺骗他,彼此都没少一块r0U,就像公寓事件那样,他就算不调查,也不会有任何影响,那间房不是他的,那房的主人也不是他朋友,那房的主人的nV友他也完全不认识,就算他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依然没有任何损失,他是孤儿又怎麽样,父母健在又怎麽样,那也丝毫影响不了他们床伴的关系。

    但他为什麽就是有种浓烈的、遭到背叛的感觉?

    自己抱着的期待本来就是虚无的,那是自己幻想的,不是对方给的,他这一切是不是太可笑了,根本只是发现自作多情後的恼羞成怒。

    「那时候…如果我不说点什麽,你会饶过我吗?你肯满足我吗?」林文宗脸上依然是带着那天生的笑意,只是眉眼间多了些无奈。

    吕任远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要说什麽,反驳他说实话就好了?或是承认自己的做法跟屈打成招没两样?还是赏自己两巴掌告诉他後悔生气了,刚刚只是一时脑充血,当一切没发生过,继续原本逐渐加温的关系?

    「我爸一直气我放弃国立大学硕士学位该走的路,没有进入大公司上班,过着安稳的人生,然後我不只违背他认为最好的出路,还出柜让他们连抱孙子的期望都毁了,这样而已,我的故事只是这样而已。」他的语气没有悲伤,像是描述书上的故事乔段般。

    所以才想要家的感觉?才追求生活感,仿佛跟家人住一起的感觉?吕任远坐着另一头的皮凳上,低着头没有说话。

    「就是曾经拥有才会眷恋不是吗?如果从来不曾拥有过,又怎麽会想要?又怎麽会知道那是什麽感觉而去追求?」虽然他的神态一点也不悲伤,但丝丝的酸楚仍感受得到。

    「你爸不是让你回家?」情绪稍微缓和下来,想了解他的心无法克制。

    「交个nV朋友,最好孩子也先生了再回去,这种条件你接受?」他笑道,在外头说自己不孝,但这种条件是b他糟蹋别人家闺nV啊,为了满足双亲的期待而骗取nV孩子的青春年华,这才是真正恶毒的不是吗?为什麽自己坦荡荡的反而变成伤害父母的恶毒之人?

    「当然不接受…但是找个nVX朋友配合,至少可以回家一趟。」想家的话,还是能回去的,处世方法可以柔软可以折衷,不一定要欺骗。

    「我不想要那种虚假的和平,而且父母的期望是要直接住一起,欺骗没有用的,何况也不只这问题,他根本瞧不起我的工作,说这种工作收入不稳定,又没有三节奖金,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他,我存款b那些上班族多好几倍根本不屑什麽三节奖金,我自己要什麽福利有什麽福利、保险投资弄一弄,再工作个七八年这辈子早就不用愁了,财产兑成y币还能砌成两口棺材给他两老长眠,自己再砌一口也够,我为何要去别人公司当小弟。」说着到後来竟然开始抱怨起来。

    「原话覆述给他听?」这y币棺材论是…

    「我的工作让他觉得对外人没面子,不是知名企业的小螺丝他就不满意,就算要做这行,大概也得到全国知名的程度他才觉得有面子吧,或许上个富b世排行榜才够。」语气透着的不是悲伤,而是嘲讽。

    「他们住本县市?」卖场相遇,也不容易。

    「其实离工作室十几条街外而已,我也是租房子後才知道的。」说着他起身到厨房倒了杯水。

    「你的工作室在哪?这附近?」现在想来,两人的生活圈应该很近,甚至多有重叠,否则怎麽能常常遇到呢?难道单纯是缘份?

    「不行喔,不能让粉丝知道工作室的位子,会被跟踪狂蹲点的。」他喝了几口水,便把杯子端给吕任远。

    「我才不会说出去。」连这都不能说,不被信任的感觉让他也些生气。

    「不说出去就没事了?」我说的跟踪狂就是你啊,不然怎麽会被抓到自己不是真正的二楼住户?不然为什麽老是这麽巧就遇到了?

    「…」听明白他意指为何,被噎了一下,「我才没那麽疯狂。」

    「没关系,我知道你关心我。」说着伸手抱住了跟踪狂先生,跟踪狂先生随手将茶杯放到一旁桌子上,也回抱了他的大腿。

    林文宗亲了亲他的发顶,又跪直了捧着他的脸亲吻。

    被他亲的有些茫然,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亲吻,他一直都像个慵懒的小猫咪,人g上了就等着被服侍,小小的主动迎合就能让他高兴,从来也没像现在这样,完全主动的献吻。

    就像以往吕任远待他一样,林文宗吻向他的脖子,一路到锁骨,Sh热的舌尖与软nEnG的双唇惹来一阵颤栗,顺着游走的路径,解开他衬衫的钮扣,一路吻着lU0露的肌肤,Sh热的舌尖三不五时轻轻的碰触让人颤栗,最後流连在肚脐附近,那里的肌肤特别受不了这样对待,具T受不了到什麽程度,吕任远今天算是知道了,sU麻感直达头顶,让人想闪躲却又隐藏着快感让人还想要。

    他怎麽突然觉得自己要被反攻了?不太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