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测前一个月，贺行之收到了三所顶尖大学的预录取通知。
但他都拒绝了。
「你疯了吗?」陆芷涵不敢相信，「那可是清X和X大!」
「我不去首都。」贺行之平静地说，「我要去T市的大学，X大也很好。」
「为什麽只去T市?」
贺行之没有回答，但陆芷涵明白了。
白庭修现在的学校，就在T市。
「贺行之，你为他牺牲了太多。」陆芷涵叹了口气，「你应该去更大的世界看看。」
「世界再大，没有他在的地方都不重要。」贺行之合上书，「而且这不是牺牲，这是选择。我选择待在他能看到的地方。」
学测那天，贺行之b任何人都冷静。
他有条不紊地完成每一科考试，数学卷他只用了四十分钟就写完，剩下的时间他只是坐在那里，想着白庭修。
想着两年前，那个温和的数学老师走进教室的第一天。
想着他们第一次在办公室谈话，白老师温柔而坚定的眼神。
想着那天，他们在车里的对话。
想着最後一次见面，白庭修m0他头的那个瞬间。
所有的回忆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播放，贺行之突然笑了。
监考老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个学生是不是压力太大崩溃了?
但贺行之只是在想:「快了。快要见面了。」
成绩出来那天，贺行之考了全科满分。
无数大学都可以填，但他只填了一个——T市的大学，数学系。
录取通知书到的那天晚上，贺行之给白庭修发了一条讯息:「我毕业了。」
「恭喜。考上哪里了?」
「T市X大，数学系。」
手机沉默了很久。
「为什麽不去更好的学校?」
「因为这里有我想学的东西。」贺行之顿了顿，又打了一行字:「还有我想见的人。」
「贺行之，我们说好了...」
「我们说好的是，等我毕业。」贺行之打断他，「现在我毕业了。十八岁，成年，不再是你的学生，所有你用过的藉口都不存在了。」
「但——」
「白老师，我等了两年。」贺行之的手指紧紧握着手机，「两年里，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是不是还单身，想你会不会忘记我，想你会不会遵守诺言。」
「我变成了你希望的样子——负责任、努力、不再自暴自弃。我没有毁掉自己，我让自己变得更好，就为了有一天能配得上你。」
「现在该你了。告诉我，这两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白庭修没有立刻回覆。贺行之盯着手机萤幕，心脏跳得快要炸开。
终於，讯息来了:「想过。」
贺行之闭上眼睛，深深x1了一口气。
「那麽，白老师。」他打字，「我可以见你吗?」
「...可以。周六下午三点，我们以前去过的那家咖啡厅。」
「好。」
贺行之放下手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十八岁的他，b两年前高了一些，也成熟了一些，但那双黑眸里依然保留着对白庭修的执着。
「两年了。」他对镜子里的自己说，「终於可以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