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恋》电影
由「香港艺术发展局」资助创作
一个浪漫的江湖故事逢星期日连载中
84.张非的住宅日
张非穿着浴袍坐在梳化茶几前正讲电话。
面前茶几上摊着一张马报。排位表上画了许多圈圈、记号。不远处看到洗手间内小倩正漱洗。
张非：「三场6号独赢，一仟元一注。位置五佰元一注。……无错。七场连赢，3号胆拖7,8,11号,每注二百元。……无错。仲有，连赢过关。」
这时门钟响了两下。
「小倩！」指了指门外。
小倩由洗手间走出：「我去。」
向铁闸走去……
张非：「连赢过关，七场搭八场。七场3号胆拖7,8,11号。搭八场4号胆拖5,7,1号，二串三每注五十元买。」
铁闸门开处。送外卖的老伯将手中食物交给小倩。
小倩给了他两张贰十元：「不用找了。」
老伯道谢转身离去。
小倩拉上铁闸。将食物放到餐台上。打开，将吃的喝的摆了一台面……自己先吃起来。
张非：「……无错。……喺，啱。……乜嘢话？……哦！……啊！……噉…由佢先！好啦！」收线。
张非有点悻然，搔了一下头。
「马会终於醒目了。」
走到餐枱那儿坐下取起一碟火腿炒疍吃起来。
「以後不可以先赌末来钱了。」
小倩有点好奇：「先睹未来钱？」
「对。现在马会有了电脑，一查便知你户口有没有钱。以後没有这支歌仔唱了。」
「你有没有欠钱？」
「当然有。迟些我搬离这儿，看他们怎样找我。」
「有这样的便宜为甚麽不告诉我？」
「你又不懂赌马，告诉你有甚麽用？」
「我可以按报纸上的贴士下注，总会有贴中的吧。」
「下次再有这种着数我保证通知你。」
「今个月头你还未过数。」
张非吃了一会，喝了半杯柠檬茶。抹了下嘴想了想。
「我打算改变初衷。」
小倩边吃边啄磨着。
张非认真地：「我决定终止合约。」
小倩有点诧异：「为甚麽？」
张非一时不知应该怎样说。
离座走去梳化那儿坐下取起一支香烟打火点了。x1了一口。
「十多年前他讲大话，骗了我们。他偷走了我所Ai的nV人。」
「我不明你说甚麽。」
「我不想再与他朝夕相处。我打算淡出江湖。但以他的脾X，迟早会害Si我们。」
小倩明白张非的意图。没有再吃早餐。
离座回房裹收拾东西。
打开一只手拖行李箱，将物品扔进去。
张非默默地x1着烟。
「我会付这三天的酬劳给你。」
小倩走进洗手间梳理了一下。
「你不是立即要走吧？今天的酬劳我照付。」
小倩梳理完走回房去。
「其实我们还没真正认识过。」张非说。
小倩由房内拖着行李箱出来，在张非面前将行李箱打开。
「里面全都是我自己的东西。」
张非没有看行李箱：「吃完早餐再走吧。」
小倩等了一下。
张非还是没有看。小倩只好将盖子合上。
「先把早餐吃完再走。」
小倩明白张非可能还有些话，於是说：「吃完早餐我就走。」
回到餐桌旁坐下。取起刚才吃了一半的多士咬起来……
「明天你会去那儿？」
「与你无关。」
张非失笑：「哈哈，只是好奇。」
由搭在梳化背上的外套中m0出银包，数了四张一仟元的钞票放在茶几上。
「这是你三天的酬劳。你值这个价。」
「－番交情我谈几句自己吧。」小倩说。
「洗耳恭听。」
「我还有个英文名叫依莎。」
「依莎！听起上来很凉快。」
「小倩是我的艺名。」
「真名呢？」
「真名并不重要。今天我甚至不再是中国人?」
「你後来才成为小倩。」
「我游水偷渡来香港的。」
「来了多少年？」
「那年我刚满廿岁。文革时武斗我枪杀了自己的同学。後来下乡cHa队被分去宝安?我想将过去嘅人生忘记，所以偷渡来香港。」
小倩由台上纸巾盒取纸巾抹了一下嘴。
「那位同学擅画蝴蝶。如果不Si可能是另一个齐白石?」
张非恍然大悟：「哦！是纪念至Ai。」
小倩离座拉起行李箱，顺手取起茶几上四张一仟元。
「你准备让龙哥去坐监！」将手中钞票塞入牛仔K前袋：「今日除了钱我什麽都不要?」
向大闸门走去。
打开铁闸、木门?出去。
木门关上。
外面传来铁闸拉上的声音。
张非默默地坐在那儿咬着烟脸上若有所失。
铁闸声後是小倩渐远消失的高跟鞋脚步声……
84a.街头
空气中传来二胡的旋律那是周旋时代的《四季歌》。
小倩拖着行李箱在人行道往前走……来到的士站前停下。
路边有个派传单的小夥子向她递单张。
她摆了摆手。
小夥子转而又向其他路人派。
路边有位卖唱的坐在小櫈上拉二胡：《四季歌》
两名穿牛仔背心臂上有纹身的中年汉子路过。其中一人发觉小倩很面熟停了步。
「哎，这不是小倩？」
另一人也停了步端详了一下。
一架的士来到小倩面前停下。
汉子：「哎，小倩，我喺你影迷呀！」
小倩盯了他一眼没有理睬。司机帮忙把行李车抬上行李厢?
小倩跟着上了车。
汉子：「我认出你了，我看过你主演的《春g0ng红杏》。一流呀。得闲饮茶斟下……」
车门关上。
跟着车开……
小倩默默瞪着远方冷漠的脸上毫无表情。
眼神中竟泛出一丝的泪光。
的士在路上远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