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V:阿曦】
回到那栋像被格式化过的破资料中心时,
天已经黑得像一台短路的显示器。
天上那只金sE神眼也懒得监控了,只留下一条细缝,
漏出惨白的光——像神明打卡下班前忘记关的待机灯。
我拖着伤腿往里走,每一步都像踩进冰库深处。
真正冷的不是夜风,而是我怀里那块冰晶——
贴在肋骨上,温度低得像有人把整个冷冻柜y塞进x腔。
这地方还是老样子:
满地网线像被拆烂的脑神经,
角落那具抱着《TCP/IP》的骷髅维持着跪姿,
像在读最後一段协议。
唯一不一样的,是我上次踹过的那台伺服器——
风扇轴承歪得更严重了,嗡嗡声里带着破碎的喘息,
彷佛一个拒绝退休的老头。
「嗡……咳……嗡……」
吵得要Si。
我掏出冰晶,手指刚一碰就黏上去。
撕开时那阵刺痛,直接把意识从半Si状态拉回现实。
我盯着那块六棱冰晶,没忍住对它吐槽:
「N1TaMa生前是冰山,Si後还是冰块?
能不能学学别人,至少留点T温?」
它当然沉默。
像从来不需要靠语言与人G0u通。
只有冷,一圈又一圈扩散开来,把空气冻成白雾。
我环顾机房:设备老、线路乱、墙皮脱落……
这地方没半点神话气息,偏偏是我唯一能躺下的地方。
风扇声又开始抖动。
我突然冒出一个既粗暴又符合理工逻辑的念头——
物理降温。
冷贴热,好使。
於是我走到那台嗡得像快原地过热身亡的伺服器前。
没有仪式、没有祈祷、没有纪念词。
啪。
我把斯卡蒂——
那个曾经能一脚把风雪踩裂的战神——
随手贴在了机箱侧板上。
冷热交界瞬间结霜,像被焊Si。
牢固得很。
我後退两步,看着这幅荒诞的画面:
一台满身指纹和灰油、随时要报废的机箱上,
居然黏着一块晶莹剔透、幽蓝微光的神之遗物。
它不像殉神证物,
更像十块钱三个的冰箱贴——
而且还贴歪了。
「可以,互利共存。」我拍了拍手。
「你降温,它散热。皆大欢喜。」
没雷劈。
没灵魂跳出来打我。
冰晶只是跟着风扇振动微微颤动——
像点头,又像骂我。
角落里,老齿轮抱着我给他的半瓶水睡Si过去。
整间机房安静下来。
不——还差一点。
伺服器仍在嗡嗡低鸣。
冷热雾气在空气里交织,把整个机房渲染成一种
「生Si并行」的诡异状态。
我缩进机柜缝里,抱着5TB的y碟当枕头。
今天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乱打:
被绑、被拖、逃命、看小丑表演、
目送神坠落、
捡回一块冷到见鬼的冰晶……
如果这种混乱叫「史诗冒险」,
那史诗也真不值钱。
我抬头,看向那块歪斜的冰晶。
它在黑暗里透着微弱的蓝光。
像一只不眨眼的眼睛,
也像某种尚未完全消失的讯号。
斯卡蒂Si了。
这是事实。
我没有崩溃,没有喊,也没有发誓复仇。
甚至连眼泣都挤不出。
只是……觉得x口缺了一块。
像你习惯了风扇噪音陪你睡,
某一天突然停电,
寂静反而刺耳得想抓狂。
现在风扇还在响。
可知道它响过的人,只剩我了。
「我们以为悲伤像暴雨。」我轻声说,像在讲一段系统日志。
「其实它只是系统运行时,那声永远关不掉的风扇噪音。」
嗡——
嗡——
伺服器是唯一的回应。
我闭上眼。
黑暗像被启动指令一样,自动吞没我。
在断线前最後一秒,我突然想到:
明天得找根绳子,把这块冰箱贴穿成吊坠挂脖子上。
贴机箱散热是好,
但要是哪天被收破烂的一起拖走……
那才真亏到无法挽回。
【第一卷完】
阿曦卷末吐槽
咳,阿曦上线。
第一卷就把最能打的妹子做成冰箱贴,
这剧情我本人看了都想把作者上报技术部。
我本来只想当个关机的废主机,
结果现在左边挂一个故障人偶、右边揣一块冰箱贴,
角落还躺着一个半Si不活的老头。
作者还说下一卷「糖衣刀片」?
我翻了大纲——
那不是糖衣,那是刀片外面裹一层骗人的塑胶膜。
还有你们老问我为什麽不改代码秒天秒地——
我Lv.0啊兄弟们。
有权限我早把自己格式化跑路了。
行了,我去睡了。
下一卷见——
如果我明早没被冻Si,
或还没被系统删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