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对了,我还有个问题,为什麽你们两个这麽熟啊?」他突然一记回马枪。
「因为,我妈妈过世的那段时间,刚好是老师在帮我准备出国的时候,所以那一段很痛的时间,是老师陪着我的。」我说。
「那……你的他呢?」他为什麽总在该笨的时候聪明,该聪明的时候笨。
「她也在啊,还好有他们,不然我应该会很惨吧。」我笑着说。
「妈咪,你看过阿佩的他吗?」他转头去问老师。
「有啊,我看过。」我想我们两个的演技,应该可以去b赛了。
「你们两个都看过对方的情人,我却一个都没看过!」他真的是「大声」的抱怨着。
「你到底为什麽这麽想见她?」老师问。
「我希望能当面拜托她好好照顾你。」Philip的神情无b认真。
面对如此认真的他,老师一下子也不知该怎麽反应了。
「我只希望你Ai的那个人,能够替我和爸爸好好照顾你。」Philip看着愣住的她说。
「嗯……我会跟她讨论看看的。」她最後下了决定。
他回给她的是一个灿烂的笑。Philip真的是一个,单纯到迷人的yAn光男孩。
很庆幸之後他没有再来吵着要看我的她,老师在看了表,觉得时间不早了之後,下达了回家的指令。
「妈咪,你的车明天可以借我吗?」他突然问老师。
「你要去哪啊?」老师问他。
「邢宇騛你小心点开啊,台湾的交通很恐怖耶!而且那台车贵得要Si。」我看着他说。
「我知道啦,我想去找之前在UCLA认识的同学嘛。」他向老师撒娇。
我翻了白眼,退到一边,他一个快190的男孩,在大街上撒娇的样子,真的是很让人无言。
想当然,疼儿子的老师,又怎麽会说不呢?
「那……我先开车送你回去,然後我再回家吧。」他看着老师说。
「你知道路吗?」我在旁边问。
他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
「我送老师吧,你最好在明天出门以前把地图弄清楚找好。」我没好气的看着只知道一条路的他。
「喔好啦,我知道了。谢啦!」他笑着跟我们挥挥手,开着招摇的911走了。
「你放心把车给他开啊?」我看着老师问。
「还好罗,不过如果再换就不买911了。」她看着我说。
「那买什麽?」我边把车倒出车位边问。
「买你喜欢的车,给你决定。」她飞快的啄了一下我的脸颊说。
「这样啊……」我带着笑,和她东聊西扯的回到了我们的家。
我们一起进了家门,我紧紧的抱住她。
「怎麽了?抱这麽紧。」她搂着我的脖子,贴在我耳边问。
「觉得这样很幸福。」我说。
「好啦,去洗澡。」她把我推进浴室。
我乖乖的进了浴室,出来时看到她正好在讲电话。
「Philip?」她挂电话後,我看着她问。
她点点头,然後换她拿了衣服进浴室。
我坐在沙发上等她洗好出来。
「怎麽了?」我看出她的不对劲。
「我好Ai你。」她突然抱我抱得好紧,紧到我都痛了。
「怎麽了?发生什麽事?」我问她。
「我觉得,当我必须向儿子坦白这一切时,我好像又要再让他狠狠痛一次……想到这个,我就很难过。」她抱着我说,声音轻得让我心疼。
「辛苦你了。」这好像是我唯一能说的。
「宝贝,我真的无法这样做……」她看着我的眼,满是难过。
「那就慢慢来吧。」我说,尽管我并不喜欢这样。
「我有可能,藏你一辈子吗?」她说,我震惊的看着她。
「你是认真的吗?」我带着不确定问她。
「我不知道……但我真的很害怕……」她看着我说。
「唉,你希望我说什麽?」我问她。
「我不知道……你知道,我甚至看到他的时候还会动摇,觉得他对你那麽好,照顾了你那麽久,可是最後却发现,你Ai的,是别人就算了,可是你Ai的人,居然是他的妈妈……只要想到这里,我对他的亏欠又更深了……如果那几年没有他在你身边,是不是你的状况会更糟?」她突然开始钻牛角尖了起来。
「石苹,不要钻牛角尖。」换我严肃了。
她愣愣的看着我,一下子被我的严肃吓到了。
「可是,他对你的好,是无法否认,也无法让我不内疚的啊。」她回过神来,继续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他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我微微的怒了。
她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我。
「为什麽我就该接受他对我的好?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从头到尾对他都没有那种感情,可是他完全就是用照顾nV朋友的心情在照顾我,有没有人想过我是多麽不愿意接受那种好?人们总觉得只要是对人好,就可以理直气壮,可是又有谁想过接受者的心情?你知不知道他对我的好,只是让我在那些日子里更加想逃,更加想你。到最後我只能把自己的心关起来,麻木不仁的强迫自己没有感觉的接受,因为这样最省事。我受够了身边Alisha等人的开导说教,那种JiNg神压力,有谁知道?我其实一点都不想要他对我好,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没有别人……但好像所有的人,包括你,都不了解这样的心情……」我越说越激动,当整段话说完时,我发现自己全身在发抖。
「宝贝……」她伸手想抱住我,我躲开了。
「对不起,我不该b你给你压力……今天晚上,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我明天再打给你,没事的。」我说完,没有等她反应,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後转身离开。
她没有追出来。
我想,她也需要时间消化我刚刚的一番话吧。
我们是不该把别人对我们的好视为理所当然,但也不意味着我们可以理所当然的对别人好。我们常常了解前者,却没有想到後者,而往往压着对方喘不过气的,是後者。
我回到了家,小杰和蓝歆都不在,我直接换了衣服躺回床上。
我是不是把话说太重了?但是,这我真的不知该跟谁说,除了她。
我以为她已经没有犹豫的要紧紧抓好我的手不放了,没想到,她仍然是在亲情和Ai情之间挣扎。
我太高估自己了吗?这难道,也是种注定?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终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