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也站着院门口心急火燎,大少NN这壹出手石破天惊,把他也打懵了,好歹是侍候过大爷的人,赏给下人,这这这.....,虽说是绝了後患,但大爷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谢怀远回房後,慧珠壹边给他换衣服,壹边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又看了看院外,忍不住又笑道:“你的这个忠仆今天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几百遍,快要把院子的石板给踩碎了。”

    “淘气”,谢怀远掐了壹下她的脸,他壹回府顾安就把这件事告诉他了,他不以为意,她们受孙氏的唆使,g结院里的小厮,擅闯正房,松竹院看管得极其严密,但仍有漏网之鱼,这次若不下狠手绝了後患,难保以後不会发生更严重的事,上次断子丸的事情,让他心有余悸。何况慧珠既没有想着耍Y私手段要取她们的X命,也没要关押她们壹辈子,已是留了余地。虽然他觉得她有些心慈手软,但内心里就喜欢她这壹点。

    於是他闭口不谈,既然他决定内宅之事由慧珠作主,就不会出尔反尔,事行两令。

    谁知第二天晚上,二霞趁着看守的婆子疏忽不备的时机,偷跑到了夫人的主院。

    她们跪在孙氏面前,苦苦哀求,愿自赎自身。孙氏被吵得有些头痛。这两个人若是能g引得了谢怀远,她自然乐观其成,若是不能,则放在松竹院也能膈应膈应周氏,反正卖身契在她的手上,松竹院也不能发卖,谁成想周氏居然不顾名声,做出这样的处置,她难道不怕这件事宣扬出去,落个“善妒”的名声吗?

    孙氏抚了抚额头,缓声说道:“这件事你们不用怕,自有我来给你们作主,你们好歹是大爷的人,大少NN哪能如此处置,坏了大爷的名声,大爷断然不会依她的。”

    岂料二霞连连磕头,这次决意要赎身,昨天她们想了壹夜,再回到松竹院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前天大少NN发落了她们,这两天下来大爷都没有什麽动静,她们自知这条路已是堵Si了。即使这次夫人y把她们带回松竹院,大少NN当面答应了,转头再发落她们,下次可没这般好运可以逃出来。

    孙氏想了想又道:“赎身自是不难,可就你们两个弱nV子,不知世道艰难,既无甚谋生本事,又无家族可依,如何立足生存?留在府里,至少衣食无忧。”

    若是在平时,二霞自然想留在府里,然而这次大少NN的霹雳手段,真的把她们吓到了,对大少NN来说,这只是名声上的壹点损失,而自己的命运却要堕入翻天覆地的地狱,生Si荣辱全系於他人壹念之间,是件多麽可怕的事。出了府虽然艰难,但好在她们还有些T已,日常花销还是可以维持上几年的,卖唱或是教几个nV孩子弹唱,也可勉强度日。

    她们的额头很快就红肿起来,仍是不停咚咚地磕头,孙氏气得发抖,嘱咐彭嬷嬷去把大少NN叫来,谁想她们听了大少NN这个字眼,浑身颤栗,面如土sE,映霞忽然站了起来,拼命往壹边跑,撞上了墙,幸亏边上老婆子警醒,反应快拉了壹把,好歹没出人命,但也满头满脸是血,让人触目惊心,顿时众人惊慌,乱成壹团,彩霞在壹旁大哭,彭嬷嬷忙着打发人找大夫,孙氏也有几分心慌。

    以前在松竹院寻Si觅活的,她乐得在壹旁看热闹,现在在自己面前唱这麽壹出,她才意识到有多紮手了。

    隔天上午,正院里下人们交头接耳,说是夫人终於赏了卖身契,派人给她们去办了放籍文书,两个时辰後,彩霞映霞各自提了个小包袱,走出谢府大门。

    府外壹辆马车已经等候在门口,等她们上了马车,里面的坐榻上赫然放着壹个蓝布包袱,里面包着壹个妆花盒子,打开盒盖,盒里放着亮澄澄的十个五两重的金元宝。

    先寻了个人伢子要赁屋,这人伢子手面活络,当日就给她们找到了壹处小院,壹明两暗,离闹市不远,附近还有个教习坊,房租也低廉,她们十分满意,便安心住了下来,她们JiNg於弹唱,很快在教习坊找了个教习琵琶的事做,日子悠悠地过去,过了两年便嫁了人,壹个嫁了教习坊里中年丧偶的琴师,壹个嫁了小手艺人为妻,从此夫唱妇随,平静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