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很清楚,三年前那一日——
脚尖才踏到教室门口,大家便涌上来围住我,把我能走动的空间几乎占满。
「你好呀,你是天赋还是天学?」抱了一整袋甜甜圈的男生说。
「是不是被挖角?」另一个nV孩抢着问。
远处的角落紧接着抛出疑惑,「你叫什麽名字?」
「嘿!你的能力是什麽?」
面对接二连三的问题,无论答不答得出来我都没时间回答。
当我不知所措地站在那,有一GU强大的力量帮我逃出人群。她拉着我一路走到一座花园,那时我才看清楚她的样貌,身材娇小,有着爽朗的笑容与坚定的眼神。
「我是苗清理诗,天学,被挖角的,自愿入学,十二岁。」苗清对我伸出那白皙的手,「今天起请多指教。」
她只讲重点的方式令人清楚的了解,同时亦节省时间。於是我依样画葫芦,做了简洁有力的自我介绍。
「我是蕾翎芽b,天赋,骰出来的,自愿入学,十二岁。」我回握她的手,「谢谢你,请多多指教。」
「骰出来的是什麽意思?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道强制入学的规定。」苗清怔怔地看着我。
「我也不清楚。」
原来,这间学校的人也不晓得这条规定。
「哼——」苗清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走吧,我带你参观校园。」
她站起身,一头橘sE的短发在风中微摆,白sE衬衫搭配蓝sE百褶裙的她就像夏日的JiNg灵般向前踏步。苗清特意放慢脚步让我跟上,我与她并肩走着,看着她就不知怎麽地有份安全感,至少我不用因为来到陌生环境而担心了。
忽然,我想起方才是从教室脱逃的,「不上课没关系吗?」
「没事的,第一节自习。」
「对了,你知道斐尔立诩是谁吗?」
「当然,他恐怕是b总校长还有名的人,在里希特没有人不知道他,不知为何他非常受欢迎。不过,事实上真正了解他的没有几个,他也很少出席课堂或其他活动。听说他五岁时强制入学,关於他的天赋嘛……众说纷纭。要是有机会和他见面,你再亲自问问他吧。」
「这样啊。」我若有所思地说,也不忘记下所有经过的路。
苗清摆出一副看到讨厌事物的表情,「不过我不喜欢他,我觉得他是个怪人。」
这不令我意外,没人能让世上所有人都喜欢的。对此,我也只能笑笑回应。
「顺道一提,总校长是b初、中、高等部校长还要高一等级的校长。」她顽皮地吐了吐舌头,补充说道:「他是个超老的老头。」
很快,我们抵达宿舍区。
宿舍有十层,外表看起来就像一栋别墅,白sE外墙有小藤蔓在上头舒适地待着。nV生宿舍和男生宿舍中间隔了教职区跟一片树林,而且舍监非常严格,也是具备天赋的人。换句话说,这里十分安全。
苗清带我走到三楼走廊的最後一间房间,墙边的门牌已经写上了我的名字。她从刚刚在舍监那里拿来的信封中,掏出了一把钥匙交给我。我笑着收下并打开锁之後,一尘不染的房间映入眼帘,而行李已经放在一旁了。我迫不及待地走进屋内,推开窗户欣赏外面的景致。
「怎麽样,喜欢吗?」
「嗯,很喜欢。」
窗外一大片树林的翠绿sE彩中带有yAn光的金hsE,以及点点红sE的鲜花。继续往更远的路看去,是不少学生在那里游玩的商店街。若朝另一头看,可以看到男生宿舍屹立在小山坡上。
「喜欢就好,我的房间在你的正上方,有什麽事都可以来找我。」苗清倚在门边,看了看周围,好像突然想到什麽,露出一抹微笑。
「怎麽了?」
「我们说不定可以做一个传声筒,要聊天的话b较方便,谁叫这是一个电子设备管理严苛的学校呢。」苗清无奈地摆摆手,并在我房间的一角b划传声筒的位置。
里希特为了不让校内消息外流,都有人在随时监控着。入校时一律不准携带手机或电脑等电子产品,与校外的联络也受到限制。
「但是,破坏宿舍不好吧?」我连忙把门关起来,深怕被舍监听到,据说她的耳朵出了名的好,我可不想刚到这就被处罚。
「没关系,已经有人做过了,只要在离开前复原就好。」她坐到床边,拍拍她旁边的空位,示意我坐下。
「离开?」
「我们总不会一直待在这,毕业之後,政府可能会派我们出去做些特别的工作吧。」她果断地说道,自信的模样让人敬佩。
「我从来没想过那些事,」我垂下眼帘低头道,「连自己为什麽会来这里都不晓得。」
我向後躺在床上,它的柔软令心情舒缓许多。
「既然如此,我们一起找吧。」
这句话使我猛地站起身来,「真的?」
「你不是很想知道原因吗?那就一起吧,我们是朋友嘛。」
自那天起,我们几乎做什麽事都在一起,也让我的学园生活增添不少乐趣。虽然中间也有面临许多困难,但还是撑过来了。
转眼间,我的头发已经长及腰间,前几天特地在拥有艺术天赋的学姐那,将黑发做了粉sE的挑染,成果令我相当满意。而苗清不再将头发染成亮眼的橘sE,每天把留长的头发绑成双马尾,显得更加可Ai。
总T来说,在里希特的生活很顺利,除了……
快要上高中却依旧没发觉自己的能力,这点真让人提不起劲。
我和苗清一起用完餐後,往中等部的教室走去,回廊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大概是因为时间还早。说时迟那时快,有一颗失控的足球朝这里飞来。
「小心!」我推开苗清,但也让自己成为足球的目标。
足球撞破窗子,碎玻璃向四周喷出,我蹲低身子,用外套挡住想减缓冲击力道。此时,有一个不曾见过的人影突然现身,并将身T挡在我前面,以一只手挡下那颗足球。我站起来,看着足球在他手中安分的停下,而散落一地的玻璃没有伤到任何人。
「没事吧,小蕾。」苗清跑到我身边,紧张地问。
「我没事,只是他……人呢?」走廊上已经看不到他的踪影,唯独那在地上反SyAn光的玻璃,证明了这并不是一场梦。
「唷唷!看看这是谁?」
讨厌的声音从背後传来,我皱起眉头想要离开。
「哎呀,天赋异禀的人。」
「这满地碎玻璃怎麽回事?」
他们越来越接近,其中一个人跑到前面挡住去路。每当有机会,他们就开始找碴。
「快要毕业了,就可以破坏公物吗?这种行为真不可取。」其中一人以戏弄般的口气说着,甚至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不愧是问题儿童,说什麽天赋,只不过是怪人。」
这句话在我们耳中,简直b说我们是垃圾还让人感到不悦。
「喂,那边那个,你是天学吧。再继续跟她混下去可没好下场喔。」有人佯装一片好心地劝告。
「哈哈哈!」
苗清忍着一团怒气,无视他们无聊的行为,「走吧小蕾,别理他们。」
「嗯?给我等一下。」
一名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人伸手想要阻止我们继续向前,但是眼明手快的苗清已经用过肩摔,将他制服在地。
「告诉你,我要跟谁做朋友,是我的决定,知道的话就快滚吧。」苗清将笑容从脸上拿去,换上一副冰冷的面孔,似乎能把人冻成冰块的眼神令那些人打起寒颤。
「啧,别说我们没提醒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走吧!」带头的人烙下这句话後一溜烟就跑了,其它的人紧追在後,就怕再被苗清拉去修理一顿。
「真是没用。」苗清cHa着腰,气呼呼的说。
「谢谢你,小苗。」我从背後抱住她,用脸颊在她头上蹭了一下,这时她才消气。
里希特实际上不只有天赋和天学的人,还有一些政府机关及高层人士的子nV,他们对我们这些拥有天赋的人非常敌视,甚至某些天学也持同样看法。
天赋者在他们眼中,是一无所取的问题儿童。可笑的是,这个国家明明有很多事必须仰赖我们才有办法完成。他们仅仅凭着背後的势力来欺压我们,却一点儿也不知道羞耻。
「小苗,我们走吧,待会扫米会来清的。」
「你是在叫我吗?」一个如机械般规律的声音传出,但音调却充满快乐情绪。
「说曹C,曹C到。」小苗从我身後探头出来看了一眼,「麻烦你清理罗!」
「包在我身上,两位请安心的去上课。」
扫米是由擅长机械的天学制造出来的全自动清理机器人,外表看起来像一个堆了三颗雪球的雪人,所以很受欢迎。只要学园有W染、大型脏乱或是清理起来可能会受伤的,它就会侦测到并尽快赶去清理,帮了大家不少忙。
此日的开始虽然很混乱,可结尾却乾净利落。
一个钟头的课後,大家到礼堂参加毕业暨升学典礼,直到中午YAnyAn高照之时,纷纷踏出中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