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迅速回头去看祁野，“没事吧？快去车里待着。”
祁野摇头，“你受伤了。”
“没事。”
桑牧轻啧一声。
刘龙华嘴角微微勾起，这位就是他的伴侣吗？是个像样的。
但在桑牧眼里，已经变了味道。
“妈的！警察派来的狗吗？看我不把你弄死！”
顾忌瞥了一眼自己已经受伤的手臂，又看了一眼桑牧，直接咬紧牙关从后背抽出匕首。
大不了就是死。
他不能让祁野受伤。
后悔带他来了。
刘龙华见状绕到那两人身后。
匕首怎么可能对的过枪呢？
傻孩子。
桑牧靠在车边一动不动。
神色却黯淡了。
司机是A级阿尔法，面对他的信息素是真的喘不过气，只能先在一边缓着，趁机杀了他。
保镖可能是身体素质的缘故，感觉到对方信息素的减弱，倒是没什么影响的。
只不过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不像警方派来的。
没身手没脑子。
不怕死的向前走。
“还想用匕首对付我？做梦呢？”保镖大笑几声，直接冷静下来瞄准对方的头部。
桑牧低声道：“别在这里把事情弄大，撤吧。”
“你算个屁！”
顾忌的脸十分阴沉，直接冲上前。
砰！
一枪打在他右小腿上。
再一枪打在他左腿上。
“来！继续上前啊！走不了吧？嗯？”
祁野手心冒出冷汗。
那三年是顾忌帮他走过来的。
现在眼看这种情况，祁野不能再逃避了。
“顾忌，我真想骂你。”
祁野同样上前，“要死一起死。”
怎么可能。
他一个Enigma，不会让欧米咖受伤。
他保证。
况且还有韩元和孩子在等着他回去。
桑牧这个没良心的。
只会骗他。
罢了。
最后一刻。
就任顾忌自己来吧。
顾忌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讥笑道：“枪法真不准，应该打在这里懂吗？”
他指了指额头。
哈？
这么不要命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桑牧低沉着脸走上前，挡在保镖身前，“我说够了，把车修好继续赶路，两个废人而已，不值得。”
“别以为你是桑野正的儿子，我们就不敢动你，起开！”
桑牧阴沉着脸，直接夺过他手里的枪。
对方身手是真的好。
桑牧练过拳击都在下风。
保镖名字是萨姆，混血阿尔法。
“桑少，你和他认识？”
面对萨姆的质问，桑牧否认：“我只不过是怕这条路上有人看到，免得事多。”
“呵，行，放他一马，上车！”
咚！
萨姆后脑勺上直接挨了一棍子。
是刘龙华给的。
“靠！你特么打自己人？”
后脑勺隐隐作痛。
萨姆紧咬牙关，势必这口气得出。
枪里还有几颗子弹。
这老东西和桑野是铁打的好兄弟，不能杀。
那他们总该能杀吧。
一枪对准祁野心脏位置。
准备按下扳指。
顾忌直接一个猛推，子弹打歪在车窗上。
“这还能站起来，真特么的！”
不到一秒钟。
子弹在桑牧的眼前迅速飞过去。
打在顾忌肩膀上。
是为了不让祁野受伤吗？
所以自己甘愿死？
桑牧眼尾微红，不敢看地上躺着的顾忌。
但清晰的血腥味十足。
祁野只能偷偷报警，把地址发给韩元。
再不报警真的要闹出人命。
桑牧到底什么来头。
祁野只知道他是放高利贷的，和个小混混似的经常斗殴，还有地下拳场。
其它的并不了解。
听别人提起贩du。
桑牧真的在做这种事？
那之前让他去A国难不成是为了……
不对，他当时回来只拉回了他需要的物资。
并没有那种东西。
但那里涉黄，祁野很清楚。
顾忌也清楚。
所以桑牧也涉黄？
毕竟他和那么多欧米咖……
顾忌很明显是对他上心了。
为什么？
祁野不明白。
顾忌明明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怎么会对桑牧动心？
脑子好乱，想不过来。
祁野有点儿头疼了。
刘龙华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握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萨姆。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如闪电般疾驰而出，直直地飞向萨姆。
但这一枪并没有击中萨姆的要害部位，而是同样打在了他的腿上。
“啊！”萨姆惨叫一声，身体猛地一颤，随即摔倒在地。
“桑牧，快报警！然后把他们都带走！”刘龙华面无表情地喊道。
此时司机看到萨姆已经受伤，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刀，朝着离自己最近的顾忌猛刺过去。
“嘶……”顾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鲜血瞬间从他的身体里喷涌而出。
“顾忌！”祁野见状，心急如焚，他像一阵风一样飞奔过来，对着司机狠狠地踹了一脚。
桑牧彻底愣在原地。
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顾忌强忍疼痛苦笑一声，“桑牧你真没良心。”
随后闭上双眸。
祁野去试探他微弱的呼吸，“妈的！这里离医院那么远！桑牧你特么倒是想想办法啊！”
桑牧闻言，立马恢复冷静从后备箱中拿出急救物品。
他只能先止住往外流的血。
然后等待救护车到来。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顾忌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这么重的伤，能不能活下去都是谜。
庆幸的是离心脏有一小段距离。
所以顾忌还能活。
桑牧之前学过一段时间医术，所以他的伤势能大概看出来。
他的镇静，让祁野觉得桑牧对顾忌根本没有感情。
或许他们两个人，只是一场意外。
警车到来的时候，刘龙华主动自首，承认他做过的所有事情，当然也包括桑野正。
而顾忌被送进医院。
祁野跟着一起。
这也许是桑牧与刘龙华的最后一面了。
“桑牧，你怪我吗？”
把他的父亲也带进来。
桑牧手上有顾忌干涸的血渍，他抬眸对上刘龙华的眼睛摇摇头，“其实我也有罪。”
“你没罪，一切归咎于我们，有机会的话可以让刘叔看孩子一眼吗？”刘龙华难得放松一笑。
“刘叔，说实话您比我父亲更像父亲。”
刘龙华连忙摆手，“可不敢当。”
“从小您就在我身边，教我各种东西，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和父亲一样，您放心，我没碰过，孩子很正常。”
“你要是碰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虽然听着是威胁，可刘龙华是笑着对他说的，倒像是劝告。
桑牧盯着面前这位已经快六十的老头子。
不禁开口喊了一句：“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