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言抬起眼睛，心里有些难受，「你……你不相信我吗？」
他想起了张震霖回避他的事情。就算再怎麽迟钝，程子言也能感觉到张震霖是喜欢他的。但张震霖却选择回避他，让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他怎麽想都不明白。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不应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吗？为什麽张震霖却不愿意面对？
张震霖沉默了很久，一下一下m0着熊熊的毛。程子言有些不是滋味，因为张震霖的目光完全没有在他身上。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张震霖的声音很沉，似乎在压抑着什麽，「……我不相信任何人。」
程子言抿着唇，「你不相信我喜欢你吗？」
张震霖手指微颤，但立马稳了下来。他知道程子言没有完全理解他的意思。程子言m0不透张震霖的想法，心里难受，但是张震霖无奈中掺杂着些许歉意的眼神却让他发不起火来。
只有无尽的失望。
不过……只要张震霖不是讨厌他、没有抛弃他的意思就好了。
程子言伸出手，张震霖以为又是要讨抱，程子言却把他手里的熊熊拿回去，揣在怀里噘嘴道，「那这个还是我的。」
张震霖愣了一下，「你不生气？」
程子言的双颊圆鼓鼓的，拍了拍怀里的熊熊，「电视剧里的有钱人都怪怪的，我觉得你应该也一样。」
张震霖失笑，他知道麻烦JiNg虽称不上生气，但也绝对不痛快。他揽着程子言躺下，自己斜倚在身旁。
程子言翻过身，霸道地用手脚缠住他。
张震霖半眯着眼睛，「说说，你在学校遇到什麽事了？」
「也没什麽。」
「没关系，你说。」张震霖抚着被包成r0U粽的麻烦JiNg，「……我在听。」
程子言枕在张震霖坚实的x膛上，嗅着那成熟的、令人安心的味道。「我交不到朋友。」
「我知道。」
程子言瞪大眼，「你知道？」
张震霖低头吻了吻程子言的眼睑，「球队的那些人呢？我记得你说过你和球队的人处得很好。」
「他们都跟我不同班。」程子言失落地垂下眼帘，「球队里只有我是A班的。」
「嗯。不急。」张震霖乔了一下姿势，将程子言又揽过来一点，疲惫地阖上眼睛。「朋友重质不重量，用真X情待人，喜欢你的人就会靠过来了。不用担心。」
「真的吗？」
「真的。」
程子言钻了钻脑袋，「那我什麽时候可以交到朋友……」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张震霖的回应，程子言奇怪抬头，发现对方竟然睡着了。平常总是像雄狮般锐利的眼眸掩着，不像以往眉头紧皱，显得舒缓放松。
他很喜欢被张震霖抱着，像这样裹着棉被又被抱在怀里，让他有一种被全心护着的感觉。他与张震霖认识也有三年多了，以张震霖那种理X过头的个X来说，对他真的是处处让步了。
程子言小心翼翼地探出身T，想伸手去关一旁的床头灯。但手才刚伸到小圆桌边，就看到床头灯旁放着一瓶小药罐。拿起来一看，是市面上常见的止痛锭。药罐很轻，里头的药已经不多了。
……张震霖，在吃止痛药？
程子言捏紧小药罐，眼眶泛酸。转头看熟睡的张震霖。那张脸如此刚毅，身材如此强健，他从没想过张震霖有需要吃药的一天。
而且张震霖从来没向他提起过。
自己真的……太混蛋了。
程子言放回药罐，关了灯钻到被子里，脸贴着张震霖的x膛，细细听着那沉稳的心跳。
张震霖照顾他，他也想要照顾张震霖。
……如果可以的话。
隔天早上醒来时，张震霖已经不在身边了。程子言一阵失望，却听到楼中楼传来声响。一抬头，就见张震霖端着咖啡杯从楼梯上走下来。
「醒了？」
张震霖戴着黑框眼镜，又是一副企业菁英的样子。只是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些柔情。
程子言晃了晃脑袋，还是有点想睡，身T一歪，噗的一声又倒在床上。
「起床，你要上课。」
程子言睁开一只眼，看到张震霖在小厨房又冲了一杯咖啡。挣扎着爬起来，头发翘得不像样。
张震霖：「等等我陪你去学校。」
「嗯……嗯？」程子言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你要跟我一起上课喔？」
「什麽蠢话。快起床。」
「喔……」程子言噘嘴，「你在g嘛？」
「工作。」张震霖冲好咖啡经过床铺，却被程子言哀怨中闪着期待光芒的眼神S中，不禁眼角cH0U搐，「g嘛？」
程子言笑出小虎牙，朝张震霖大开双臂。
「……」
不知道是被麻烦JiNg还是被自己打败，张震霖头痛抚额，放下咖啡，认命地当尤加利树。程子言环着张震霖的颈子，浏海随对方的脚步晃动。
抱着麻烦JiNg进房间，张震霖没时间耗，简单交代几句就回去工作了。程子言哼着歌换衣服，刷牙时还被泡沫呛到。但还是很开心。
整理好带上背包，张震霖已经等在门外了。
张震霖：「今天上完课我还是会去公司。」
「好。那我还是会去打工喔。」
「……」张震霖眼睛一眯，没有回答。
「我会自己搭车回家。像以前一样，会传照片给你，你要看喔！」
张震霖挣扎片刻，君子与小人之间，仍是选择君子。「嗯。」
「你生气了喔？」
「一点点。」
「你就算生气我也要去～」
张震霖瞪了程子言一眼，「反正你就是生来气我的。」
「嘿嘿～我的荣幸～……呜呜拗痛～～」
本来只有右脸遭殃，这下连左脸都红通通了。程子言哀怨地r0ur0u，觉得自己的脸会这麽软，一定是因为常常被捏扯的关系。
「欸。」
「嗯？」程子言闻声抬头，发现张震霖似乎有点不自在，眼神闪烁。
「这个给你。」张震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塞到程子言手中。「这个你留着。」
「这张跟房卡长得好像哦！」
「……这就是房卡。给你一张。」
程子言紧紧捏着卡片，瞪大眼睛，「我可以进去你房间？」
张震霖躲避程子言闪闪发亮的视线，「不准再乱翻我的衣服。」
「耶！」
「……」
「那我要把我的衣服搬到你房间里～」
「你就住隔壁，有必要吗？」
程子言边嘿嘿嘿，边低头翻背包，「那我也要把我的副卡给你～副卡副卡～你在哪～」
「不用了。」
程子言大受打击，「为什麽？」
「房间是签我的名字。」张震霖g起嘴角，「我本来就有一张你的卡。」
「什麽！变态！」
张震霖轻笑出声，心情好极了。低下头轻啄程子言软软的唇。「如果要我当变态也是可以。」
程子言脸蛋红了一片，但还是直gg地猛瞧张震霖，不知在挣扎些什麽。细细的眉难得蹙在一起。
张震霖挑眉，「怎麽？」
程子言没有回答，突然一个垫脚，张震霖还没反应过来，脸颊就被亲了一下。
「你的脸好y喔，都没有r0U。」程子言抹抹嘴，他一向直率，就算羞到脑袋冒烟也要亲！
张震霖愣在原地，直到看到程子言转身yu走，才伸手将人从後头抱住。
他看不到程子言的脸，但眼前的小耳朵已经烤熟了。
「圣诞节可能无法了……」紧紧搂着怀中的小身版，像要r0u进骨子里。「跨年……我带你出去玩。」
程子言的声音小若细蚊，「真的吗？」
手臂往内缩了一点，嗅着人儿温软的味道。
「真的。」
程子言握住环在身前结实有力的手臂，眼帘垂下。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