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诱他(男出轨 仙侠) > “如果是景玉珑,要你留下来呢?”
    观景台建在主试炼场正北面,上下一共有三层,站在走廊上可以将整个试炼场的概况以及附近走动的人流看得清清楚楚。

    h昏时分天高云阔,夕yAn余晖斜斜地照在观景台的栏杆和一扇扇朝外面打开的门扉,屋檐外面云卷云舒,几片树叶被风卷入长廊,负责接应的弟子在廊外来回走动,厢房里面时不时传出谈笑声和说话声,观景楼的厢房并不对外开放,能在里面预订上位置的都是灵龙宗和璇玑殿两家有头有脸叫得上名号的人物。

    那个传话弟子领着江念一直到了楼阁第三层。

    厢房大门一打开,清浅好闻的茶香味道扑面而来,江念站在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这个房间布置得格外雅致,每隔几步就垂落一道白纱,正对大门那一面墙壁上五六扇窗户全都朝外面打开,白纱被灌进来的风吹得翩然翻飞——第三层阁楼的位置很高,光线也很充足,站在窗边甚至可以眺望灵龙宗的殿宇楼台。

    房间里面只有景玉珑一个人。

    “姑娘,仙君等您许久了,请吧。”那弟子笑眯眯地扶着门。

    江念踏进去的下一秒,房门在背后关上,她捏着袖子原地站了会儿,朝卧在榻上那道人影走过去。

    景玉珑手里握着一卷书,身上只着一件里衣,肩上搭着外袍,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这里待了多久,在满屋茶香和身后徐徐吹来的清风中显得有些困倦,霜sE长发披散在软枕上,眼睫轻阖着低垂,眼睛虽然看着那几页墨字,神态却显得十分散漫,一只手撑住额头低着脸,让人不确定他究竟是在看书还是睡着了。

    江念叫了他一声,“仙君?”

    景玉珑抬起头看她。

    或许真的待得困了,他落在江念身上的目光流露出一丝倦怠,从她脸侧的耳坠看到紧束的腰身再到YAn丽的裙摆,她今日的风格与平时大相径庭,而且显然是非常认真地打扮过,这种活泼明YAn是景玉珑从来没在她身上见到过的。

    手里的书被他捏紧了抵在x前,他一开口,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我倒是没见你穿过红sE。”

    “……”江念有一搭没一搭捏着袖子,心说你跟我一共就见了几次啊,“有时候会穿。”

    说完又在他面前轻轻盈盈地转了一圈,“仙君觉得好看吗?”

    这件裙子腰身收束得很窄,裙摆却连绵宽松,走动起来越发衬得腰肢纤细动人,像一只扇动翅膀翩然yu飞的蝶。景玉珑情不自禁地g了下嘴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点笑又忽然顿在了唇边,等江念转过身期待地朝他看来的时候,他的脸sE已经绷了起来,低着眼睛去看手里那卷书,那样子看起来b平时还要冷肃,“花里胡哨。”

    江念感到有点失望,低头理了理袖子上绣着的红sE花瓣,怎么看都觉得就这么些仅有的点缀实在算不上花哨,但景玉珑蹙着眉心看都不看她一眼的样子又让她变得不确定,抚m0着袖口突起的绣纹正在考虑等会儿要不要换件衣服的时候,景玉珑忽然说话了,“去整理桌子上的卷宗。”

    “……”

    床榻对面的几案上果然放着几卷堆起来的卷宗,甚至还准备好了纸笔,江念走过去翻开两卷看了看,似乎都是和一个叫做寒垣的秘境相关的记载,她翻着翻着有些无语,掀起眼皮瞅了景玉珑一眼,yu言又止地说,“仙君手底下应该有专门负责处理这些琐事的弟子吧?为什么叫我来做这些?”

    景玉珑淡定地翻过一页书,“他今日有事。”

    又说,“什么时候整理完这些卷宗,什么时候可以走。”

    江念看了眼门外的天sE,又翻动了几下摆在桌子上的竹简,这个寒垣秘境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时期形成的上古秘境,关于它的记述全都晦涩难懂,江念捡着里面两行字读了下,连读起来都拗口。

    她要是没什么事,倒也不介意在这里跟景玉珑单独待一个晚上,但是她跟白羽约定的时间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到了,江念心里着急,迎着景玉珑沉冷的目光却也不好直接跟他说破,握着卷宗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跪坐在书案前,拿起规规矩矩放在砚台上的笔蘸上了墨。

    江念专心写字的时候看起来很娴静,谁也没有出声,房间里面安静到只能听见窗外偶尔响起的风声,以及走廊上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景玉珑皱了下眉,随手往门口放了个结界,那点微弱的嘈杂声也彻底消失了。

    江念背着光低头坐在桌案前,日暮余晖从窗格外面洒进来,为她脸侧的耳坠和x口的发丝打上了层浅金sE光晕,眉眼动人,气韵灵秀,乖巧地坐在那里的样子漂亮到像一幅定格的画卷。

    景玉珑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书上那几行墨字移到了江念脸上,就像在欣赏这副只会出现在他面前的画卷,夕yAn余晖从各种角度落在江念脸上形成不同质感的光影,从日暮低垂看到夜sE升起,同一个人同一件事,他看了很久,却丝毫不觉得厌倦,x中缓缓淌过一种充盈又安定的情绪——大概是觉得喜欢。

    江念放下了笔,吹了吹纸张上未g的墨迹,把整理出来的文稿按顺序叠好,放到景玉珑面前,“仙君,你给的内容我大概整理好了,要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以后你可以再找别人补上。”

    她说完,又回头看了眼门外暗下去的天sE,走廊上已经亮起了灯笼,不由在心里庆幸还好景玉珑给的卷宗也不算多,为了赶时间她整理得十分敷衍,只理出来个大致框架,但是拿来应付景玉珑给的任务完全够了,她又不是他手底下专门管这些琐事的弟子。

    景玉珑没接,目光顺着那几张文稿看到了她皓白的手腕,卷起来的书抵着下巴,又问了她一句无关紧要的,“你看起来好像很着急?”

    江念手里拿着那一叠稿子,心里忍不住冒火,“仙君明知道我跟别人约好了时间。”

    “是吗?忘了。”景玉珑不甚在意地应了她一句,手里的书指了指摆在旁边那张书架,“既然你做起事来怎么快,那里还有十三本卷宗,一并整理了。”

    “……”江念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

    她把那几张文稿扔到了榻上,景玉珑Ai看看不Ai看算了,转过身就往门口走,推了一下刚才进来那扇门,白sE结界像涟漪一样从手掌底下荡开,江念愣住,不敢置信地又推了两下,这道方才景玉珑设下来隔绝声音的结界,竟然挡在她面前Si活穿不过去。

    江念站在门口安静了很久,又生气又无语,景玉珑今晚上怕是不是吃错药了。

    窗格外面的天sE越来越暗,她急得火烧火燎,结界的灵力在她面前像水波一样荡开,翻书声在背后闲闲地响起。

    她心里忽然闪过去一个念头,琢磨了会儿,下意识就想否认,这个猜想十分荒谬而且根本就不像是景玉珑的作风,然而对方亲手设下的结界此时就明晃晃地挡在她面前。

    江念兀自消化了半晌,转身越过满室白纱朝小榻上看去,景玉珑果然一直在看她。

    她g起嘴唇,“仙君今年几岁了?”

    景玉珑捏着那一页书皱了皱眉,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江念这是在说他幼稚。

    “我已经答应了白羽——”

    “你答应了谁跟本君有什么关系?”

    江念一出声就被他打断,景玉珑似乎铁了心今天晚上不肯放她离开,垂着眼睛手里的书又往后面翻过去一页,“去整理卷宗,那十三卷什么时候整理完,你什么时候可以走。”

    “……”

    她没想到景玉珑吃起醋来这么能折腾。

    她的确喜欢景玉珑,但不意味着她可以为了景玉珑连朋友都不要了,况且她事先已经答应好了白羽,“我不是灵龙宗弟子,不必听从仙君的命令,仙君没权力把我关在这里。”

    那卷书抵在景玉珑下巴上,从江念踏进这间屋子以来就没什么情绪的目光,终于在这一刻展露出掩藏在其中的风暴,他不是没有情绪,他只是在有意地忍耐,而这种忍耐在江念说出这句尖锐的、带着拒绝意味的话之后土崩瓦解。

    景玉珑从榻上起身,宽大的外袍披在肩上,赤脚踏着满地白纱朝她走了过去。

    江念被他挡在门口,后背紧贴着结界冰冷的流光,景玉珑冰一样冷淬的声音从她头顶落下来,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不必听从本君的命令?”

    江念别开脸没看他,隐约感觉景玉珑好像生气了,但那又如何?她自己还又急又气呢,这个时候她还得去惯着景玉珑不成,“我不是仙君殿中的弟子,不归你管。”

    “不归我管……”景玉珑细细回味了一遍这句话,书卷抵着江念的下巴抬起来,让她直直地看着他。

    抵住下巴的书页触感冰凉,景玉珑微微低着头,窗外照进来的微光投落在他的眼睫,在眼底形成一弯幽暗的润sE。

    江念的唇形很漂亮,涂上唇脂之后更显得美YAn动人,眼尾狭长上翘,眼瞳的形状却很圆很亮,额间一缕赤红sE花钿让她看起来活泼又明媚,景玉珑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她眉心那一缕YAnsE,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她和白羽站在长廊底下说话的样子。

    他们年纪相仿,那个少年的相貌也极其出挑——就像他一路从灵龙宗大殿走到观景台所遇见的那些成双成对的弟子。

    少年青涩懵懂的恋慕相互碰撞,他只是X格冷淡,又不是断情绝Ai了,岂会看不出来那个少年看她时眼睛里热烈又直白的喜欢?

    景玉珑忽然记起了,那个时候自己为什么会忍不住出声——

    因为他们看起来般配极了。

    般配到让他在撞见的一瞬间,从心底生出一GU暴戾,控制不住地想要出手毁掉。

    “不必听从清珩仙君的命令……”那卷书抵着江念的下颔滑向脖颈,书页粗糙的边缘有一种磨砺般轻微的痛感,江念的喉咙动了动,那卷书微微一顿,景玉珑的视线停留在她光滑白净的脖子上,粗砺的感觉往上滑去,复又抬起了她的下巴,“那如果是景玉珑呢?”

    “如果是景玉珑,要你留下来呢?”

    江念张了张嘴,一瞬间的迟疑却被景玉珑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指腹摁住她的唇角,从边缘缓缓往旁边抹去,稠YAn的唇脂在脸庞上留下一抹朱红,“你要是觉得整理卷宗无聊,我也可以陪你做点别的有意思的。”

    嘴唇被他r0u开,沾染了脂膏的拇指摁了进去,抵进了江念唇齿,他俯身凑进她的耳朵,声音里又露出了江念熟悉的恶劣,“用嘴怎么样?……上次你就伺候得很好,让本君过了很久,还是忘不掉……被你紧紧含在里面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