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兰棠暂时改不了口,她当角sE扮演了,对外这妻妻关系可得清楚明白。
兰棠俏脸微红,又乖巧纠正道:“嫂嫂,且先进屋说吧!别冻到安儿。”
涂婉讷讷点头,机械跟着两人进屋。
兰棠将炉子T0Ng开,加了两根木柴。
元安看到床帐,挣扎下地,迈着小短腿往床边走。
元黎眉梢跳了跳,两步迈过去,将她抓回来重新抱进怀里:“安儿困了?在姑姑怀里睡,抱着才暖和。”
元安考虑两息,回头伤心瞅眼床铺,乖巧点头同意。
涂婉顾不上元黎跟她闺nV瞎说八道,她偷瞥了元黎几眼,转头对上兰棠舒展的眉头,逐渐放松下来。
屋子里散发着浓郁的暧昧气息,这两人身上的衣着算不上齐整,稍加思索便能猜出这两人刚才在g什么好事儿。
涂婉本就带着托孤的心思,误以为小姑子打算成家,如今已经学好了,深感欣慰。
她握紧拳头道:“都怨我,招惹上了恶人……”
说来也简单,为原主置办这处宅院耗尽了元家姐嫂手里最后的财产,但元述擅长读书,有举人功名,即便做些抄书的活计也能赚到银钱。
奈何元安T弱多病,养身的药材停不了,两人也不敢且赚且花,涂婉寻到一家绣庄,领了一个绣屏风的活计。
为赚取三十两银子,她苦熬了两个月,谁料屏风送到绣庄后竟被意外损毁,涂婉被绣庄压着赔钱,转手便要赔二百两。
妻妇两人哪里拿得出这笔钱财,涂婉自知被绣庄下了套,可她没有证据,加上签了契书,告官也难以掰扯清楚。
元述查到最后才得知绣庄幕后老板见涂婉生得一副好相貌,起了觊觎之心,那扇涂婉绣了两个月的屏风注定会被损坏。
眼看催债的日期就要到,元述竟铤而走险卖了一本诗集。
大隗严禁学子舞弊代笔,说白了你要是正经出版,找到愿意合作的书铺就可以,但当枪手,卖署名权是违法的。
元述急用钱,卖诗文的渠道不正经,亦是被那恶贼轻而易举就套进笼子里。
如今,元述被关在县衙大牢里,涂婉走投无路,便想去献身,用自己换元述平安。
“县丞之子?恐怕幕后之人不止如此吧!”元黎皱眉道。
元述好歹是生长在京都里正儿八经的官宦人家,浸y出几分眼力不是难事儿。
“阿黎这话是何意?”
“嫂嫂可知爹爹当年为何要激流勇退?”
涂婉听元述语焉不详分析过,闻言诧异看她:“阿黎也知晓?”
“自然!不过是夺嫡之争白热化,父亲身为一品大员,一旦站错了队便是满门抄斩,可他身居户部尚书的位置,饶是父亲不愿站队,也必会被卷入夺嫡争斗中。”
“我就知道老爷不是那等贪W受贿的J臣。”兰棠惊喜道。
元黎又斜她一眼,提醒道:“棠儿该唤爹爹。”
已经闹明白前因后果,兰棠自觉没什么办法,起身歉意道:“我脑袋笨,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嫂嫂且跟小姐商议,待会儿用些早食暖暖胃。”
她提着烧好的热水,泡了两碗茶水,出门去洗漱。
元黎目送她背影,眉眼温柔。
涂婉见此cHa嘴说了一句:“棠儿是个好孩子,这几年经历风风雨雨都陪伴在你身边,你可想好要如何安置她?”
元黎挑眉道:“自然是要成婚的,昨天跟棠儿商议好,原本打算今儿去老宅给她上族谱,不料长姐竟出了事。”
“这是应该的。”
涂婉兀自叹息,出神道:“阿述那边……要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便去找那恶贼罢了。”
“谁说没有办法?爹爹虽家世不丰,可他是根正苗红的保皇党,当年父亲拒绝站队皇子,皇上为何会任由爹爹被算计W蔑,甚至亲自拟旨判罚,却又留了一线?”
涂婉茫然摇头。
元黎解释道:“不过是皇上有属意的太子人选,而这人在众多皇子里要么才能平庸,要么母族势微……由兄长这件事来看,恐怕这皇子X情也十分诡谲Y险,气量狭小。而爹爹拒绝将你我的身家X命赌在年迈昏庸的皇上手里……”
“阿黎慎言!”
涂婉慌乱起身,阻止元黎口中大逆不道的言论。
她做贼心虚朝敞开的房门外看了眼。
元黎低头看了眼怀里睡得昏天暗地的元安:“嫂嫂安心,这救兵恰就在县城里住着,说不得要不了两年,咱们家就能重新在皇都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