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V：阿曦】
这里的味道不对劲。
像有人把一整瓶工业消毒水倒进腐烂的档案柜，还把地暖开到最大。
热气蒸着屍臭与化学剂，直往鼻孔里钻。
我把天照的钛合金拉杆箱往地上一顿。
轮子砸出两声闷响，像敲在棺材板上。
「到了？」
我喘得像条刚跑完十公里的老狗，「芭丝特，确认座标。这地方连个门牌都没有。」
芭丝特蹲在断柱上，尾巴烦躁地拍空气。
「门就在你脸上。」
金sE竖瞳眯成一条缝，「可惜，门槛高到离谱。」
「多高？」
「把脑袋磕烂那种。」
她说得云淡风轻。
小灵站在背後，手里SiSi攥着那本永远修不好的破笔记本。
「逻辑判断：权限门槛无限大。不存在钥匙。」
「太好了。」
我松手，箱子「咚」地砸地，转身就走。
「回头路还有半罐过期罐头，我们养老去。」
脚刚抬起。
整片虚空像被无形的手狠狠r0u皱。
下一秒，血红大字直接刻进我眼角膜背面——
【上一任指挥官刚刚暴毙。】
【强制继任启动。】
我僵在原地。
「谁Si了？主管？那正好，Si者为大，我们过完头七再——」
红字炸成无数细小错误代码，像红蚂蚁爬满视野。
冰冷系统音在我颅骨里震动：
【扫描完毕。】
【剔除高维异物。】
【剔除逻辑故障T。】
【剔除自闭型容器。】
【锁定唯一可用废弃容器：阿曦Lv.0。】
我头皮炸开。
「跑——」
晚了。
数据流缠住脚踝，像冰冷Sh蛇顺K管往上爬。
我连撬棍都没m0到，指尖就被电流弹得冒青烟。
「阿曦！」
小灵不顾一切冲过来。
系统音带着恶毒的笑：
【权限交接不可逆。】
砰！
工业级重型钉书机，对着我脑门狠狠按下去。
那一瞬间，
头骨裂开的声音，
皮r0U被烧红铁烙穿的嗤嗤声，
头发烧焦的恶臭，
灵魂被扯出来打结再塞回去的剧痛。
我直挺挺跪下去。
膝盖砸碎地砖。
鼻血哗啦啦往下掉，砸出一朵又一朵红花。
眼前只剩两个字——
「阿曦」。
像两根烧红钢钉，噗嗤，噗嗤，钉进额叶。
接下来的十秒，世界Si寂。
只有风吹断柱的呼啸，
只有鼻血滴在碎砖上的滴答，
只有我自己粗重到变形的喘息。
芭丝特金线切了三次，全被弹开，尾巴毛一根根炸起，像被电击的猫。
小灵扑上来又被击飞，後脑勺磕地，机械眼第一次闪红灯，嘴角流银sE冷却Ye，却手脚并用爬回来。
天照的箱子疯狂颤抖，拉杆在我手里震得发疼，里面传来极细极细的cH0U气声，像小动物被掐住脖子。
剧痛终於退cHa0。
留下耳鸣嗡嗡。
系统音带着电子杂音，像在冷笑：
【继任成功。】
【您已是深渊庭园第4078任指挥官。】
我抹脸，手抖得像帕金森，气极反笑，声音嘶哑：
「第4078任？上一任呢？」
虚空帷幕拉开。
破烂长椅上，一堆细腻惨白的骨灰。
风吹过，散了一层，露出还没烧乾净的一小块衣角。
【系统提示：已清理】
我盯着那堆灰，喉咙挤出一句：
「……这岗位，流动率有点高啊。」
视野角落，小字慢吞吞飘过：
【指挥官不可缺失。】
【平均存活时间：不到一天。】
【最长纪录：三天。】
最後跳出带烟花特效的对话框：
【祝好运，菜鸟。】
我跪在自己鼻血滩里。
x口电脑包里的冰晶贴着心脏，凉得刺骨。
如果我Si，供能断，她就彻底化了。
我撑着膝盖站起来，腿软得像面条。
重新抓起天照的箱子拉杆，指节发白。
「走吧。」
「去哪？」芭丝特挑眉。
「进去。」
我指向那把堆着骨灰的椅子。
「去看看我这份一天寿命的工作，到底烂成什麽鸟样。」
风吹过，骨灰迷眼。
额头的红字把前方照得血红。
我回头，对三个崩溃边缘的队友挤出一个b哭还难看的笑：
「别这样看我。
我现在可是带编制的公务员。
就是合同只有一天，过期不续。」
没人笑。
只有风声，和骨灰被吹散的沙沙声。
【本章完】
【阿曦的备忘录】
这辈子没想过还有被钉书机钉脑门的一天。
现在我头顶俩红字，走夜路都不用手电了，自带红灯区特效。
系统说平均活不过一天。
行，老子就把这一天过成一个世纪。
至少，让冰箱贴里那个笨蛋再多冻一会儿。
【假投票】
既然强行上岗，总得有个代号。
A.骨灰一号
B.鼻血喷S机
C.一天限定款
D.斯卡蒂的专属充电宝
选D的，我记住你了。等我活过明天再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