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V：洛基】
这个世界最无聊的地方在於，绝大多数人都以为自己在写故事，其实他们只是在跑代码。
我在这间位於数据流顶层的「全景套房」里坐了太久。
眼前的三千六百个全息监控视窗像蜂巢一样悬浮着，每一个格子里都在上演着生离Si别。
左下角那个格子里，两个低级别的继承者正在为了半瓶乾净的水互T0Ng刀子；
右上角的格子里，某个自以为是救世主的傻瓜刚刚被路边的逻辑漏洞吞噬，连个报错视窗都没弹出来。
「无趣。」
我随手将一颗紫sE的葡萄扔进嘴里——数据模拟的口感，带着一GU廉价的代码味——然後把目光投向正中央那个被我标记为「重点观察对象」的视窗。
画面里，深渊庭园的雷网刚刚炸裂。
那个叫索尔的废物正抱着另一个叫阿曦的废物嚎啕大哭。
周围是烧断的工业电缆，火花像节日烟火一样噼啪作响。
「别再一个人扛了？」
我重复着他们刚才的台词，感觉牙齿都要被酸掉了，「这种三流热血漫画的台词，居然能在核心运算区生效？
庭园的防火墙是纸糊的吗？」
我原本期待的是一场混乱的崩溃。
我期待看见阿曦在强制继任的压力下JiNg神分裂，或者索尔因为过载而把队友全部烤熟。
那是多麽美妙的熵增画面。
结果呢？他们居然Ga0了一出「兄弟情深」。
「这剧本不对啊。」
我手指在虚拟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混乱而急促，「没有绝望，没有背叛，甚至连一点像样的血腥味都被眼泪冲淡了。
阿曦，你的转世是不是洗点洗得太乾净了？连一点神X里的冷漠都没剩下？」
监控画面中，阿曦的身T正在剧烈颤抖。
我知道那是为什麽。
庭园的继承程序正在强行写入他的大脑。
那是历任指挥官的Si亡数据，是庞大到足以瞬间烧毁一个Lv.3的信息洪流。
而阿曦现在只是个Lv.0的离线者，这就像是试图把整个图书馆的书塞进一个装满过期罐头的胃里。
他的七窍开始流血，眼神涣散。
「警报：目标生命T徵急速下降。预计崩溃时间：13秒。」
我房间里的AI助理用那种毫无起伏的声音播报着。
「闭嘴，我不瞎。」我皱了皱眉。
如果他在这里Si了，游戏就结束了。
宙斯那个老头子会接管庭园，然後把世界变成无聊的奥林匹克竞技场；
或者恩基会趁虚而入，把所有人类都变成培养皿里的细菌。
那样就太没意思了。
我要的是混乱，是不可预测的变量，而不是另一种形式的秩序。
我看着画面上那个满脸鼻血的年轻人，突然咧开嘴笑了。
「既然你想当英雄，想扛下一切……」我抬起手，指尖在虚空中拉出一道紫sE的数据裂痕，里面翻涌着我不久前从混沌海里捞出来的「脏东西」，「那我就成全你。」
这可不是救援。这是恶作剧。
我迅速编写了一串极具侵略X的代码。
这不是普通的升级包，这是把「规则」本身当作zhAYA0塞进他的灵魂里。
「权限申请：忽略。」
「安全协议绕过。」
「逻辑检测强制覆盖。」
萤幕上弹出一行行红sE的警告，但我视若无睹。
最後，我按下回车键，将这份礼物远程投送到了那个正跪在地上吐血的倒霉鬼脑子里。
同一时间，深渊庭园。
阿曦感觉自己的脑浆正在沸腾。
那种痛觉不是来自R0UT，而是灵魂被粗暴撕开然後塞进了一块烧红的铁板。
他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只能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极其欠揍的电子提示音，甚至带着某种戏谑的笑意。
【视网膜突然被一片混乱的紫sE噪点覆盖，随後一行行字T疯狂弹出：】
【检测到宿主即将报废。】
【正在强制注入第三方非法cHa件……】
【注入成功。恭喜你，废物。】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带着玩世不恭语调的声音，直接从他自己的视网膜弹窗里钻出来，像贴着耳膜说话：
「哟，看这不是我们伟大的指挥官吗？
就这副德行，还想救世界？」
阿曦猛地抬头，视线模糊地看向虚空。
他认得这个声音。
那个在第一卷扔给他强制升级包、在第二卷Ga0出熵增游戏的混蛋。
「洛……基……」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伴随着一口血沫。
「省点力气吧。」
洛基的声音在回荡，带着看戏的愉悦，「你是第一个被强行按上位的废物。
历任指挥官要麽是英雄，要麽是疯子，只有你，像个误入屠宰场的火腿肠。」
阿曦感觉T内突然涌入一GU狂暴的力量。
那不是庭园那种沉重、压抑的Si亡气息，而是一种活跃的、混乱的、彷佛要在血管里跳舞的电流。
原本即将崩溃的意识防线，竟然y生生被这GU力量撑住了。
但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洛基给的午餐，里面绝对藏着蟑螂。
【视网膜弹窗再次刷新，字T从鲜红变成了诡异的霓虹紫：】
【获得临时权限：伪·Lv.2管理员熵增版】
【有效时限：10:00:00】
【注意：这不是礼物，这是贷款。】
「十个小时T验卡，别浪费。」
洛基的声音变得Y冷下来，像是恶魔在耳边的低语，
「这十个小时里，你可以像个真正的神一样发号施令，你可以修好那个雷电傻子的封印，可以把那个社恐nV的箱子扩大，甚至可以试着去m0一m0你那个冰晶nV友的数据残渣……」
阿曦愣住了。这家伙……怎麽什麽都知道？
「但是，」
洛基话锋一转，
「代价很简单。每一秒钟的使用，都会燃烧你的一段记忆。
等这十小时结束，或者你的记忆烧光了……
砰！
你会变成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白痴。」
阿曦眼前的视界边缘，出现了一个倒计时。
10:00:00
那数字不是光的颜sE，它在滴血。红sE的YeT顺着数字的一笔一划往下流，遮住了视线。
「现在，选择权在你。」
洛基轻笑一声，「是立刻Si在这里，大家一起玩完；
还是用你的脑子当燃料，陪这个烂世界再玩一局？」
阿曦看了一眼身边已经停止哭泣、满脸焦急的索尔，看了一眼不远处逻辑核心已经烧红、却还在SiSi盯着他的小灵。
他没有选择。
「……混蛋。」阿曦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骂洛基，还是在骂自己。
倒计时开始跳动。
09:59:59
第一滴血从数字上滴落，阿曦突然觉得脑海里某个关於「小学同桌名字」的记忆区域，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
回到全景套房，我关掉了通讯。
「交易达成。」
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宣布。
我转过身，看向身後那面巨大的、打破了维度限制的「第四墙萤幕」。那里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我，或者说，盯着这个故事。
「喂，那边的窥视者们。」
我走到萤幕前，用手掌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玻璃，
「别以为你们只是观众。
在这个世界里，观测即g涉。
你们的每一次点击、每一张月票，都是在这个烂俗游戏里注入的熵。」
我打个响指，一个全息投影的赌桌直接浮现在你们的界面上。
「既然我已经下注了，不如你们也来玩玩？」
桌面上浮现出阿曦那张惨白的脸，旁边是那个滴血的倒计时。
「赌盘开启：阿曦的记忆能烧多久？」
【本章完】
【洛基的恶作剧赌局v1.0】
请选择你的下注筹码月票/推荐票/评论：
A.全忘光赔率1:1.5
说明：他会忘记所有人，包括那个叫斯卡蒂的冰箱贴。
最後变成一个快乐的白痴。这对他来说也是种解脱，不是吗？
B.剩一点赔率1:5.0
说明：他会记得最痛苦的那部分。
b如欠我的债，或者斯卡蒂Si前的眼神。这才是最美味的悲剧。
C.奇蹟发生庄家通杀赔率1:999
说明：他不仅没忘，还把我的权限反噬了？
哈！选这个的人，你们的脑子是不是也被过期罐头塞满了？
「买定离手。」
我抓起手边那颗葡萄，用力捏爆。
紫sE的汁Ye溅在萤幕上，像极了阿曦刚刚喷出的鼻血。
然後我突然把脸贴近镜头，
近到能看见我瞳孔里的数据噪点。
轻声，
对着镜头外的你，说：
「你刚才……笑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