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亡。

    一个女子娇媚的声音道:“不知死活,本姑娘感兴趣的人你也敢先下手!”话音方落,提起李子仪穿房而出,轻功疾走奔出十多里外。

    半个时辰后,迷香药力已过,李子仪渐感凉风阵阵,吹动着衣襟,顿觉浑身乏力,不过内伤减轻,并无剧烈之痛。

    李子仪睁开双眼,周围并不是山庄牢房囚室,一片寂静安详的午夜,在零零散散的星光烘托下,一轮弯弓似的浩月挂在苍穹,月光皎洁,一泻千里,不远处的小溪水面上映射着月光,仿佛一条银色的围巾,盘旋千里。

    由于烟笼雾水月笼花的缘故,夜里盛开的遍地野花,口中轻吐着甘露,在月光下不断闪烁,晶莹剔透,花草树木,散出水气,形成层层的雾幔,缓缓飘荡在半空之中。

    “奇怪?自己明明躺在飞鸿山庄的牢房里,为何醒来竟会在此?”李子仪心中暗惊,目光扫过四周,发现身前不远的小溪汇合处,有一位身着淡黄色霓裳的女子,丰满迷人的曲线,玲珑优美,那女子轻挽衣袖和裙角,露出羊脂白玉的肌肤,光泽细腻,两只玉足浸泡在溪水中,陶醉自然。

    李子仪慢慢站起身,来到那女子的身后,女儿家幽幽的体香,扑鼻而入,令人淡忘了百花的香味,呆呆静立,当下寻思问道:“姑娘,这究竟是哪里?我为何会在此?”那女子盈盈转身,脸戴面纱,轻纱后隐隐约约地显出古典美女,国色天香的轮廓,双眸凤眼迷人,但又透露出几分野性,再加上秀眉之间轻点素娥,更令人着迷。

    女子道:“噢,你醒了!”李子仪受眼前‘美景’所动,只觉她美得不可方物,呆在当场,轻轻点头。

    “呵呵,你发什么呆啊,是否很奇怪自己为何会来此?听闻神月教三更时会到飞鸿山庄夺剑,于是我便二更前来,本想捷足先登,夜闯飞鸿山庄密室,但结果神剑已没,所以便溜了出来,准备一走了之,忽然发现一个黑影闪过,穿梭于院,我以为是他偷了昊天剑,便紧随其后,没想到那黑影却去了地牢,准备挥剑刺你,我看不过去,遂出手相救了!”“哦,那在下先行谢过姑娘救命之恩!”“不用客气,因为一会你即将死在我的手里。

    ”李子仪心中更是奇怪了,摸不清头脑问道:“我与姑娘素未相识,更何况姑娘刚救过在下,为何又要动手杀在下,这不是自相矛盾吗?”那女子淡淡道:“三日前我曾去飞鸿山庄打探情况,无意间看到一位公子与昆仑掌门叶千秋打斗,虽然那位公子施展魔功招式与心法都不得其旨,但本姑娘一眼便认出他使的是风流居士田慕容的独门绝技;家师在我下山时曾告诫凡看到有人会此魔功的人绝不放过,所以你不是田慕容就是他的徒弟,这下你可以死的瞑目了吧!”第三章生死感悟李子仪吃惊片刻,心想天下哪有如此道理,自己无意间被传魔功,竟会招来杀身之祸,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摇头苦笑道:“魔功也好,神功也罢,只不过是一种武学的外在形式,行在外其旨存于内,因人而异,怎么会因我会此武功就断定我就是你们必杀之人,这未免过于牵强,姑娘难道不怕错杀无辜吗?”那女子望着李子仪露出天真无邪的目光,正是童真中又冷淡无情,暗含杀机,浅笑道:“佞枉勿纵,家师曾对我讲,正邪本来就势不两立,几百年争斗不断,武林正派虽然各个以君子大侠自居,却包藏祸心,今晚你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那黑衣人轻功正是昆仑派的路子,以气为主,脚步偏轻,名门之后,却藏头遮脸,暗下毒手,人心难测,所以最后你能死在冰月宫的人手里,也不足为过啊!”“冰月宫?你也是魔门中人?”李子仪惊讶问道。

    “呵呵,不错,现在不会再问些‘错杀无辜’愚蠢的问题了吧,魔门中人杀人还会讲道理吗?傻瓜!”此语若是以前道出,李子仪或许会听信,但自从上次听田慕容一席话后,明白魔门并非人人罪不可赦,正派中人亦非个个斋心人厚,正邪本无明显的界限,正可向邪,邪可返正,而武学更无善恶之别。

    李子仪摇头道:“魔教中人并非十恶不赦,大奸大恶之人,同样会有情有意,不然姑娘就不会救在下,死在别人的手中,姑娘不是更省事吗?”“那是因本姑娘想要的人,谁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怎么会让别人捷足先登呢,亲自动手才过瘾嘛!”“哦,那我无话可说了,姑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这条命也是你救的!”“马上就要死了,你不害怕吗?”女子故意问到。

    李子仪入世悟剑,困险重重,心灰意冷,此时倒想解脱,离开世俗争斗,由此一种淡然的心境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姑娘动手吧。

    ”女子道:“妙极!我就成全了你!”言罢提升内力,迎面一掌击去对方头顶“百会穴”后者此时闭上双眼,面对生死的一刻,心如皓月,一片澄明。

    这妮子本是第一次出来闯荡江湖,执行师命,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心想刚下山还没有痛痛快快地玩一次,就这么完成了一项任务,岂不是又要很快回到那寒冷又无聊的冰月宫里,于是顽皮心起,收回内力,玉手停在李子仪的额头数寸,轻叱道:“你的性命就在本姑娘手里,你要早些解脱吗?可我偏不让你死啦!”李子仪仍然闭着双眼,脑海澄空,仿佛进入一种深悟的境界,心中默念道:“在我即将离开世俗的瞬间,脑海浮现的不是武林正邪的争斗,亦非征战沙场的豪情,而是牵挂着与自己患难与共的叶青霞,细心呵护自己的段晴雯心中有情,方能驾御灵剑,才能对世俗产生留恋和希望。

    ”“不错,我不能死的!在没有见到叶青霞和段晴雯前我是不能死的!在天下动乱平定之前我是不能死的!”面纱女子见李子仪没有反应,接着又道:“师傅第一次让我出冰月宫闯荡江湖,其中的一项任务就是不要绝放过会此魔功的人,但我又十分好奇,不知师傅为何这么憎恨魔性化情功,不若我们来比试一下,你若是十招内不死,我便放过你怎么样?”李子仪依然莫不做声,体内经脉自动运行魔功罡气,调和疗伤,渐感真气平稳,内伤减轻,筋骨舒坦。

    “喂,本姑娘正在与你说话呢,真是气死我了!”说罢把玉手伸前,触及李子仪的额头,查看是否头被烧坏,才会有如此反应。

    李子仪感受到神秘女子玉手的体温,悠悠睁开眼帘,浅笑道:“姑娘男女授受不清,你在摸我么?”面纱后晶莹通透的玉颊飞起两朵令她更是娇艳无论的红云,跺足嗔道:“哼无赖,自做多情!”转过娇首,晕红双颊。

    李子仪悠然而立,长舒一口气道:“多谢姑娘,可我有伤在身不宜动手,不若姑娘给我三日期限,到时再与姑娘比试如何?”女子翘首道:“算你的了,再让你多活三日也无妨,三日之后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罢扔出一个香囊,又道:“里面有些碎银子,拿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吃些丰盛佳肴,免得死时后悔莫急。

    ”“对了姑娘,在下李思羽,还不知道姑娘芳名?”“我我叫苏容儿,记住本姑娘是不会放过你的,呵呵。

    ”红颜一笑,盈盈转身,凌空飞起,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李子仪静躺在小溪边岩石处,仰望星空,何为剑道呢?是否像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遥不可及,星辰有它的定数和轨迹,剑道有将如何领悟堪破呢?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

    翌日当李子仪醒来时,日已三竿,起身淌过小溪,穿过树丛,来到郊外,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家驿站茶馆,遂走进去叫了一壶茶,恬然而坐,淡品香茗,清幽甘甜。

    旁边茶桌处各坐着几位武林中人,片刻后,一位江湖人士道:“听闻昨晚魔教夜闯飞鸿山庄,与武林各派决斗,结果互有损伤。

    ”又有人问道:“那魔教是否夺走神剑?”那人回答道:“听飞鸿山庄的人说,宝剑并未被魔教抢走,不过被日前在飞鸿山庄的一个叫李思羽的仆人所偷,如今已经挟剑所逃,不知去向,现在魔教与武林各派都在寻找他,看来他纵有三头六臂也难逃此劫啊。

    ”李子仪听后吃惊万分:“什么?神剑被我偷了?这怎么可能,肯定有人背后诬陷中伤于我!”正当他发呆之际,耳畔传来一声轻啸:“小兄弟,别来无恙啊?”他当即寻声望去,见了来者尊容,不由双手发冷,震惊当场。

    第四章机智脱险原本安逸的茶驿,忽然散出一股肃杀之气,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魔教大祭祀裘日修,雄姿而立,双眼寒光若电,诡异深沉,不怒而威。

    李子仪收回心神,暗衬曾与邪帝相战时都未惧怕,尽管自己如今剑气全无,内功收敛,但体内尚有魔功,未必今日会载到他的手里,于是长舒一口气,强做镇定道:“原来是裘老,为何今日有闲前来看望晚辈,难道你也相信外面的传言不成?”“哈哈,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成,若要老夫信你,还需证实一下!”“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没有拿什么神剑,更没有那个本事!”“非也,那晚受老夫一掌竟能不死,万丈悬崖奈你不得,又得田慕容亲传魔功,看来你小子有些鸿运,确不可小看,他日或许成为一世高手,也不无可能,不然今日何需老夫亲自动手,免留后患!”李子仪右手提起茶壶,悠闲地斟满一杯香茗,左手轻端茶杯,闻了闻道:“啊,诗写梅花月,茶煎谷雨春,茶香四溢,泉水甘甜,好茶,裘老来一杯如何?”“有胆色,死到临头还有此雅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裘老,今日是否我有无宝剑都不会放过晚辈呢?”“哈,只要你肯合作,乖乖给老夫交出昊天剑,或许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不然可别怪老夫手下无情!”此时茶馆内的武林人士,对二人的对话勉强听个大概,由于裘日修闭关多年,面前的又都是些无名之辈,所以并不认识这魔教护教长老,都把目光放在李子仪身上。

    片刻一个身体彪汉的男子起身来道李子仪面前道:“你就是那个飞鸿山庄的盗剑之人?快快交出神剑,不然今天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说罢暗使眼色,周围江湖中人纷纷拔剑弩张,蓄以待势,把李子仪团团围住。

    李子仪苦笑道:“看来今日百口难辩,对不住各位,要剑没有,要命一条,就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众人蜂拥而上,刀光剑光,纷纷攻向李子仪而去。

    魔教护教长老,裘日修火冒三丈,竟然未把自己放在眼里,这些无名这辈在自己的面前动手,若是不幸杀死那小子,神剑岂不是又将随之消失于世,遂运足内功,魔掌击出,一道芒光闪过,掌风气劲逼人,只见冲前的武林人士非死即伤,鲜血飞吐,身体抛落,砸到桌几上,顿时茶馆内杯碗狼籍,混乱不堪。

    李子仪施展魔性化情功甩脱众人的纠缠,避过裘日修的魔掌劲风,轻踏茶桌道:“裘老,休要乱伤无辜,晚辈不陪你玩了!”说罢欲穿窗而出。

    裘日修看出李子仪的动向,随之提升功力,吸日大法一层‘阳光普照’,强大的罡气冲向房窗处。

    李子仪见势不对,对方魔罩劲气太强,根本无法相抗,于是向上飞起,破顶而出,借草庐房顶落点,提升内力,施展轻功,向树林处快速疾飞而去。

    裘日修见李子仪逃之夭夭,一怒之下,强大的魔功震毁茶驿,凌空飞起,衔尾追去。

    李子仪以自己天生的灵性,巧妙运行魔功,内功在体内循环不断,一口气奔出十里之外,由于本身旧伤未愈,而且经脉只有少数打通,内功不能全被调用,此刻已筋疲力尽,不得不停下休息片刻。

    裘日修乃魔教重量级高手,内功深不可测,不费吹灰之力,紧追其后。

    李子仪想到此刻自己轻功耗内太多,体力不支,力敌更非明智之举,唯有想办法脱身,正苦思如何是好之时,看到前面不远一条河流,由于就山造势,奔流迅急,前方便是一处断崖,飞流直下。

    李子仪想到一计,扛起一段树干,将自己上衣脱下系在其上,抛向急流之中,只见树干顺流而下,速度之快,他则长憋一口气,浸于河底,躲藏起来。

    过不半晌,裘日修赶到此处,千里追踪失去感应,只知在此不远处,立在河边,四周观望,遥望河流远方有一树墩奔流而下,树干上隐隐约约浮现着衣襟。

    “好小子,借流而逃,难道这样老夫就追赶不上吗,也太小视老夫了。

    ”说罢腾空而起,追向远去的树干。

    李子仪借机溜走,逃之夭夭,当裘日修发现真相赶回原地时,李子仪早已不知去向,只见一棵大树上刻着几个字,留给魔教长老:“裘老,晚辈在此告辞,后会无期!”裘日修背手而立,呆在当场,轻捋胡须,暗自称赞:此子倒有些心计,今次等若放虎归山,日后必成大患啊!话说李子仪逃出魔掌之后,不敢停歇,又疾奔出三十里外,见无人追来,才放心停下来休息!静躺在草地上,疲惫